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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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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竟是狄钺守在外头。

南荛反应敏捷,迅速打手势示意,谢明仪快速闪身,借床帐遮挡,瞬息将身形匿入黑暗。

南荛徐徐走过去开门,只见溶溶月色之下,狄钺一身轻甲伫立、手已按至剑鞘,便细眉轻蹙,故作迷惘不解,“何事?”

狄钺怔了怔,见她安然无恙,他欲言又止,随即低声道:“娘子无事便好,方才我听到什么动静,险些以为——”

以为有人潜进来了。

南荛听罢,状似不经意地试探道:“今夜寒凉,将军怎么还在这外头,要不进屋里坐坐?”

狄钺面色赧然,抬手摸摸后脑勺,“不必了,在下正在这周边巡逻呢……”

南荛莞尔笑笑掩袖轻咳两声,心中却想:狄钺当真敏锐,不愧是裴淩身边亲信,眼下他声称正在巡逻,又出现得这么快,大抵便是裴淩进宫前就派狄钺看着她了。

把她看得还真严实。南荛心里又是无力,又有些暗恼。

她眼珠子极快地转了转,倏然垂眸咬唇,睫羽颤动,眸光怯柔似云雾遮绕,轻声失落道:“看来将军不便……我本想着,眼下丞相不在,我一个人待着,着实有些……”她扶着门框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似是为难。

狄钺一愣,见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想起严伯玉先前对他所言。

严詹说,公主自上次逃离后便惊惧过度,害怕独处,非得让丞相陪着才肯消停,眼下丞相进宫,她一人独处,恐有不安。

这也是为何,现在是狄钺守在这儿。

狄钺与她也算熟识。

狄钺这般想着,又抬眸看向眼前的公主,她乌发披散,削肩细腰,柔弱无力,时而咳喘两声,端得可怜。

他愈发心生怜惜,有些动摇,再三思虑片刻,才勉强答应,“……那在下,便陪娘子短暂地说说话?”

南荛立即欣喜点头,打开门让他进来。

室内昏暗,只点了一两盏灯烛,昏暖的烛光与窗牖外洒落的清冷蟾光无声交融。

狄钺借着光,寻了一处坐下。

自南荛上次逃跑后,狄钺自责不已,认为都怪自己未能及时发现公主情绪不对,而后,他自知鲁莽,羞愧之下也鲜少再靠近公主,也担心南荛会因此事与他生出嫌隙。

这还是她那日之后,初次同狄钺说话,狄钺手摩挲着衣袖,难免掌心出汗。

往常他能说会道,此刻竟不知该从什么地方聊起。

南荛沉思片刻,主动开启话题:“将军能同我说些……有关华阳公主的事吗?”

狄钺不料她问这个,怔了怔方道:“其实……在下从前见公主次数不多,对数都是听旁人口述……只是唯独能确定的是,民间虽传华阳殿下往日骄矜跋扈,可实际上,公主从前……高贵心善,秉性正直……”

他一谈及此处,便不自觉滔滔不绝。

南荛从前听这些,只当在听话本子里别人的故事,自从怀疑自己就是公主以后,再听这些便难免五味杂陈。

狄钺说了很久,发觉南荛眼睫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忍不住问道:“娘子怎么了?”

她迟疑道:“我在想,公主这样好,丞相应是不会轻易忘了她罢?”

“那是当然!”狄钺不假思索地回道。

她笑意勉强,烛光下浓密的睫羽轻颤,隐隐含泪,似是极为沮丧失落,“公主这般美好,纵使离世多年,丞相也仍对她念念不忘、情深义重。而民女微贱之身,漂泊无依,又嫁过人,若说公主是天上的云,我便如这地上的污泥般……”

狄钺呆了呆,不料南荛竟会这么想。

她为什么要拿自己和公主比?

该怎么和她解释,她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她不必这样妄自菲薄?狄钺抓着脑袋,神色纠结为难,“娘子莫要这样说,公主虽好,但你也很好。”

南荛却兀自沉浸在伤心的情绪里,“我与公主宛若云泥之别,想必在丞相心里,也是如此吧。”

狄钺听罢,再度目瞪口呆,久久才反应过来,原来她这般在意这个,是因为丞相?她想在丞相心里占据的份量更重些是么?

她终于肯对丞相动心了!狄钺一边不知该如何解释,一边又极是欣喜,“娘子若是担心这个,那万万不用想这么多,你放心,丞相待你定是真心的!”

“可我哪里比得上那些出身高贵、满腹诗书的世族千金……”

“怎么会?娘子性情温柔、心地善良,长得又好看,我瞧你比她们都好呢!”

南荛抬眸,幽幽地问道:“可将军方才不是说,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得过公主吗?”

狄钺霎时被问住,摸着脑袋左顾右盼,结结巴巴道:“哎,我那个……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他慌乱地解释起来,语无伦次。

南荛见他如此,面上看似楚楚可怜,实则眼底逐渐流露出一丝讽刺的意味——看来裴淩身边的人,也早早知道裴淩一开始就在欺瞒她,都竭力全力地想让她屈从于裴淩。

就在狄钺急于解释之时,全然没有注意到黑暗中有道影子正在逐渐迫近他的背后,下一刻,手刀狠狠劈在他的后颈上,狄钺瞪大眼睛,一个字都未及发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谢明仪凝视着地上的人,冷声道:“虚伪。”

口口声声说仰慕公主,却帮着丞相监视她。

谢明仪越想越气,忍不住用力踹他一脚。

南荛瞧见谢明仪撒气的举动,忍俊不禁。她倒不讨厌狄钺,狄钺奉命办事,此人直来直往,也许他是真心觉得,她只有跟了裴淩才能过得好。

南荛转瞬又想,得亏今夜守着她的人是狄钺,她才好应对。说来,裴淩心机深沉,身边竟能容下这样一个性子直率、毫无心眼的下属,真是稀奇。

她蹲下身,从狄钺腰侧取下一块腰牌。

借着烛火翻看两下,发现这竟是羽林军的腰牌。

“他竟不是丞相府的侍卫。”南荛喃喃着,快速地思索起来:狄钺说今晚在巡逻,可他的真实身份是羽林郎,不该在相府巡逻才对。

这会不会意味着,现在实际上还有别的羽林军正悄无声息地守在相府四周?

……那谢明仪又是怎么进来的?

细思极恐。

南荛不由冷汗乍起。

她突然道:“我不能跟你走了。”

谢明仪一惊,“公主?!”

“多谢你今夜来找我,我自己的事,本就不该连累别人。”南荛极快地下定决心,抬头注视着谢明仪,镇定道:“今晚恐怕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我若跟你走,极有可能我们两个都走不了。”

谢明仪皱眉道:“可是公主,倘若今日不走,以后恐怕也没机会了。”

谢明仪既然敢闯丞相府,便做好了不脱身的准备,对她而言,只要能保证公主的安危便好了。

当年公主出事时,她未能守在公主身边,如今这种时候,又怎能眼睁睁看着?

她执着地望着南荛,不肯离去。南荛的眼底有一刹那放空,不知忽然释然,还是义无反顾,面上笑笑,“便是走了又如何?裴淩而今位高权重,我若投靠旁人,只会连累旁人,若单靠我自己,也始终逃不掉。”

倒不如面对。

她垂眼,嗓音虽轻,却坚定异常,“况且,无论我是谁,我都不想做公主,你不必白费功夫。”

谢明仪说:“奴婢还是不明白……”

南荛道:“人人皆说华阳公主当年何其威风,可最终她却落得如此下场,可见做公主也未必好命,即使我做回公主,在洛阳就一定能自保吗?何况,华服彩衣不过是身外之物,只要能安稳度日,对我而言便足够了。”

南荛一直很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

身为失忆之人,她看似漂泊无依,却绝不甘于随波逐流。

谢明仪心中微震,见她话语如此坚决,比起那日刚知道真相时的恐惧无助,此刻更显得坦荡而从容。

她沉默许久,再次对她拜道:“既然公主心意已决,奴婢便不再多言。于奴婢而言,只要公主平安,一切便也足够。但公主若还受限于裴淩,奴婢将来无论如何也还是会再来救公主。”

南荛微微笑笑。

由于外头危险未知,南荛让谢明仪先别轻举妄动,她先出去探探,吸引旁人注意,谢明仪再寻机逃走。

南荛在身上揣好匕首,拿起狄钺的腰牌出去。

有了腰牌,一切便畅通无阻许多。

狄钺虽为羽林郎,但他和裴淩之间的关系比南荛想象中还要亲密,丞相府认识他腰牌的人不少。

南荛生得清艳婉约,一眼望去楚楚可怜、弱柳扶风,端的是个柔弱至极的美人,无人能想到这腰牌是她从习武的狄钺手中硬抢来的。

南荛一路疾行,至裴淩的书房外,再次如先前般出示狄钺的腰牌,但这次却被人拦下,“此处若无丞相手令,任何人都不许擅闯。”

南荛道:“若我非要进去呢?”

那侍卫冷硬道:“不行,你……”

他话还没说完,南荛眸光骤寒,冷叱一声,“放肆!”

这一声呵斥,着实气势十足。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南荛便冷冷诘问:“你们几个难道眼瞎了?我每日都陪着丞相出入书房,此处我都不知来多少回了,连裴丞相都不介意,你们几个还敢有眼无珠地拦着我?怎么,你们真以为我这次就没有获得丞相许可吗?”

南荛天生双眸上挑,眼尾倾斜,含情时温柔婉丽,稍一冷眼抬颌,上调的眼尾便好似冷刃出鞘,竟浑然生出一股说不清的威仪。

加之这一番话委实唬人,俨然带着未来相府女君的架势,那两个看门侍卫也算见多识广,一时都被她唬住,久久怔愣在原地。

他们值守此处,的确每日都看到南荛,也知道丞相对她极是疼宠……若无丞相许可,寻常女子恐怕也不敢如此光明正大便擅闯书房。

一时之间,他们不禁犹豫动摇。

“还不给我让开?!”

她眸光冷冷,再度呵道。

那两个侍卫互相对视一眼,终于沉默收戟,让开路来。

南荛推门进了书房。

-

按照往常,入夜后宫门下钥,皇帝便不会再传召臣子入宫,尤其裴淩位居丞相之尊,若无大事,自不得随意惊动。是以,这夜裴淩入宫时,领路的内常侍吕之贺便边走边解释道:“今夜前方有战报传了过来,北边有了动静,陛下正忧心着呢。”

裴淩了然。

他到时,果然还看到太尉邓嗣、尚书令陈之趙、太傅杨晋等人。

几日前,杨晋之子杨肇被裴淩派人绑走,成安大长公主眼见着儿子被公然带走,当即气得要进宫告状,半只脚都已踏入了宫门,转而又听到裴淩要把人送去廷尉狱,所认定之罪竟是“指使仆从杀人”,这要是真关进去,只怕真难救出来了。

大长公主不得以绝了去御前闹事的念头,半道儿又拉着杨晋去拦人,把杨肇险险救了下来。

这事儿闹得动静不小,洛阳城中不知多少人在暗中瞧着,最终却又轻轻放下。

杨家又吃了哑巴亏。

杨肇被接回府后,还被问候了家法。

据说那夜,杨晋亲自在祠堂拿鞭子狠狠抽这个不孝子,杨肇还在不甘心地哭嚎,“裴淩那厮绝对有问题!指不定就是被我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不然他怎的独独就针对我?当真有个女人!阿父,孩儿断断不会撒谎!孩儿这么盯着裴淩,也是为了妹妹、为了我们杨家啊!”

杨晋脸色铁青,“你还敢说!老夫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杨晋足足抽断了两根鞭子,才命人把晕死过去的杨肇抬下去。

此刻,杨晋一看见裴淩,脸色又变得极为铁青,只差在裴淩路过他跟前发出两声冷哼。

成朔帝萧文惔将之看在眼里,他也听说过了前几日的事,乐于见这二人内斗,横竖没闹出人命便是了。

比起杨太傅与裴丞相间暗流涌动,太尉邓嗣倒在一边时不时咳嗽两声,一副状态游走在外的模样。

先帝时期,因皇后与太后皆是邓氏女,邓家曾权倾一时,但自从五年前新帝登基、华阳公主离世后,邓嗣便开始频繁称病,闭门谢客。

虽位居三公,但这些年却日渐将话事权让渡给了旁人。

也不知是为了保全家族,还是当真身体不好,现今邓嗣低调,连朝会都鲜少参与,今夜也不过是“勉强支撑着病体”在场。

待裴淩落座后,皇帝方才淡淡开口:“方才战败送来,北道又有一国选择依附于匈奴,看来开春打仗的难度又上升不少。”

今夜皇帝召三公议事,也是为了商议此事。

邓嗣道:“老臣便直说了,臣以为,开春后不宜打仗,这两年战争耗费不少,此刻更该休养生息,避免劳民伤财。”

尚书令陈之趙道:“臣以为不可贸然行动。”

皇帝又不自觉看向裴淩,于治国大政上,裴淩眼光独到,几乎从无判断失误,“丞相以为呢?”

裴淩冷淡道:“不战。”

若是往年,以裴淩杀伐果断的风格,必是主战一方,如今他这样说,让杨晋怔了怔。

裴淩微微垂眼,嗓音清冷,不紧不慢道:“往年开战,早春占进先机,其一是春季回暖,雨水多,有利于骑兵突袭,且冬日之后战马皆饿得扁瘦,开春正乃畜牧农业的关键时期,此刻发兵,更宜打断敌军的休养生息。是以,先帝时期凡遇匈奴之战,皆时常于正月发兵,百战百胜,不仅为将领之功,更决于国力。”

“但今时不同往日,眼下军饷吃紧,战马不壮,没有一粟一石的供给,怎能千里奔袭,占尽先机?段纮战死不久,而今士气低迷,不宜贸然行动。况且,若要发兵,又该指派何人?”

眼下冬至将近,皇帝已下令宫宴较之往年从简,就是因为军饷吃紧。

裴淩这番话说完,邓太尉抚须点头,杨晋却道:“我们自是休养生息了,但也给了敌军缓和之机,经过一年多的耗损,想必匈奴此刻可用战马粮草已是不多,如今更该一鼓作气,避免其有缓冲之机。”

皇帝心生犹豫,他明白裴淩所言的道理,但如今,他已失去段家这个棋子,裴淩势力如日中天,若全然听他,只怕今后更难与之相抗。

如今朝中可用的武将,已经不多。

段纮战死时,前奉车都尉孙愈发兵及时,也算立下功劳,皇帝已早早将其封为博阳侯,还下旨将胞妹荣昌公主指婚给孙愈长子孙昶,便早有开春之后命此人出征,若立战功,再令其继任大将军之意。

但想归想,当今朝中,又有几人是裴淩对手?

又怎么保证不是下一个段纮?

皇帝面色凝重,久久未曾言语。

裴淩至始至终垂着眼睫,面色清冷,他不是不能猜到皇帝的心思,也清楚今夜聊不出结果。

待出了崇德殿后,裴淩便乘车回府,疾步踏入相府大门。

官服的宽大袖摆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男人的俊挺清冷的容颜被灯火映照着,端得神清骨秀、风流蕴藉。

他边走边淡声问:“可有什么动静?”

一直在相府内待命的羽林右中郎将李奢上前道:“禀丞相,一切都很安静,没有异动。”

李奢今日受命而来,派人在丞相府周围暗中做了不少埋伏。

这几日南荛乖顺听话,仿佛被磨损了所有的锐气,但裴淩心里清楚,他的公主一向不傻,傲骨难折,昔日在廷尉狱中说被毒死也无所惧的人,怎可能因为被袭击了就胆小至此?

裴淩这几日看似心猿意马,也有即兴陪她演戏的意味在。

他胜券在握,便纵容她撒娇纠缠,只是想瞧瞧,她到底要做什么?

那日在客栈发现她时,他便觉蹊跷,怀疑她是碰见过什么人,听了什么话,才会突然转性。

今夜离府,也有故意为之。

今夜的丞相府,易进难出,看似松懈异常,实则瓮中捉鳖,只要有人敢带走南荛,无论是谁,踏出丞相府的瞬间,都会被射杀成筛子。

裴淩人虽不在府中,但谁也别想再劫走南荛。

原以为眼下听到李奢的禀报,他微微挑眉,本以为今夜有条大鱼,看来是他多疑了。他不紧不慢地朝着南荛所住的方向走去,又问:“她今夜可还安静?”

李奢知道,这个“她”是指谁。

他想了想道:“南荛娘子今夜在四处走动,似乎是在散心?”

裴淩脚步顿住。

他负手侧身,视线落在李奢脸上,“什么意思。”

李奢迷茫道:“就是半刻钟前……她拿着狄郎中的腰牌,说要独自散散心,属下想着也只是散心,便没拦着……难道不是您应许的吗?”

以狄钺和裴淩关系的亲密程度,那些巡逻的人看到腰牌,第一反应都是这样想的。

裴淩的眸光却骤然寒冽下来。

恰在此时,有人慌慌张张来报,“丞相不好了,狄、狄将军被人打晕在南荛娘子的房里……”

南荛能杀普通成年男子,却绝无可能悄无声息地解决会武的狄钺。

裴淩何其聪明,极快地联想到什么,转头朝着书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

布置简单雅致的书房里,光线昏暗。南荛跟随裴淩来过几次,早已熟悉里面的布局,借着柔和皎洁的月色,依次点燃了灯烛。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书房的每个角落,开始仔细地翻找。

时间有限。

裴淩随时可能回来。

南荛抓紧时间,着重检查机关暗格,裴淩这种人生性多疑,绝对不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眼皮子底下。

南荛全身紧绷,飞快地翻箱倒柜。

只是,她这几日在裴淩跟前表现出的虚弱,并不是全然虚假。

南荛此刻全然顾不上头伤,未曾想到蹲下起身时的动作太急,只觉一股尖锐的刺痛入针扎般袭入大脑,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遭了!

她身子晃了晃,反应极快地伸手扶住距离最近的书柜,指骨用力到泛白,强忍住眩晕之感撑住自己,方才没有栽倒下去。

很快,黑暗褪去,她眼前再度清明。

南荛痛苦地皱着眉头喘息,忍不住用手锤了锤钝痛的太阳穴,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感觉脑海中闪过了什么模糊的画面,太快了,难以捕捉。

她缓了许久,才慢慢站直身子。

肩膀不经意碰到了什么。

南荛转身,才发现此处有个隐蔽的洞橱,抬手打开。

里头挂着一副画像。

华服盛妆的少女,乌发柔软,眼似点漆,正手持羽扇立于一片花团锦簇之间,修长的脖颈扬起柔韧的弧度,姿态骄傲得宛若一只遗世独立的鹤,侧眸瞥来,眼神清明。

她的容颜,与南荛并无二致。

画的左下方,有小字落款:

——裴观清,绘于景元三十七年秋。

景元三十七年。

也就是六年前。

这是裴淩当年亲手画的……她从前的肖像……

南荛久久伫立,盯着眼前这幅丹青,无论谢明仪如何告知她真相,无论事情有多么可疑,她都一直心存侥幸。

直到此时此刻,终于亲眼确认。

她是华阳公主。

她的本名,叫萧令璋。

她不是什么可怜孤女,她是天潢贵胄,先帝之女,也是昔日名噪一时的长公主。

就在此刻,外头骤然有火光逼近,伴随着急促紊乱的脚步声。

裴淩回来了。

门被推开的刹那,外头骤刮进猛烈的风浪,掀起南荛的衣袂与长发,仿佛预示着一场深冬里的狂风暴雨。

裴淩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几乎所有人都瞧见了里头的情形,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谁也不敢出声。

南荛站在明亮的暖光中,不避不让地转过身,对上黑夜中男人投注来的沉沉眸光。

这一次,她先主动开口。

“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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