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温染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她好像在看那张戴着面具的脸,其实,却是为了逃避封少倾难以置信和难以接受的目光,她害怕再去看他的眼睛,怕看到他的失望和痛,就算知道他会伤心,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可封少倾却还是不愿意相信她真的变了心,下一刻,他激动的又抓起她的细腕,不甘心的问:
“温染,你在骗我对不对?或者你是因为这个人救了我们的孩子所以你要用这样的方式报答他?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不必,我说了,只要你和孩子好好的在我身边,我宁愿倾尽所有……”
“够了!”
温染连忙打断了封少倾宁倾其所有的话,她怕身后那个人真的会如他所愿,可他是封谷的继承人,如果他放弃了这一切,怎么对得起亡去的父亲和爷爷对他的嘱托,他是封家的顶梁柱,她决不能看着他被压垮,决不能,看着封谷因她而成为别人的天下。
她便只能逼自己把话说的更绝情:
“封少倾,你以为你碰了别的女人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后我还会对你痴心不二么?其实我早就恨透了你,甚至每次跟你睡在一张床上我都觉得恶心,如果不是因为你是睿睿的爸爸
,我根本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是老天可怜我,才让我又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所以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跟他在一起根本不是因为他救了睿睿,我只是觉得相见恨晚,当然,或许我也要感谢你把睿睿弄丢,不然我可能遇不到他,是他,让我知道了,这世上还有一个比你更优秀值得我去爱的男人!”
看着温染的目光慢慢又落到了那张戴着面具的脸上,封少倾的眼底渐渐铺满了无以复加的失望。
原来,她早已经不爱他,是这个男人救了睿睿,让她重新找到了一个让她觉得更值得爱得男人?
封少倾缓缓摇着头,他多么不愿意相信她说的这些绝情的话都是真的,可是她此刻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温柔,甚至那个男人靠近她,伸手抚摸她的脸庞她都没有躲闪,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那个男人深情呢喃;
“森,从现在开始,我只属于你……”
“砰!”
下一秒,房门被重重摔上,是封少倾愤怒至极的离去,他再也不想多看一眼,她对别的男人妩媚撒娇的样子。
她说了她早已经不爱他,她庆幸睿睿的意外让她遇见了让她相见恨晚的男人,她说从现在起,她只属于那个人……
想着她
今晚说的每一句对他决绝无情的话,封少倾大步走出这栋全市最昂贵高级的酒店公寓。
当他坐进豪车里失望离去的时刻,楼上的那扇窗前,戴着面具的男人,嘴角暗自扯起得意的弧度。
“现在,你满意了么?”
温染站在男人身后,眼里含满悲哀的泪水,一步一步,她正在推开与此生最相爱的人,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阴暗的男人逼得。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失去了不顾一切去抵抗的权利,而她深爱的丈夫,孩子,还有她曾经无心之下犯过的错,所有她在意的都是她的软肋,而这个男人就是认定了她会为这一切妥协,所以他才如此肆无忌惮。
“满意?”男人不屑的回过头来,面具下的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总是散发着一种想要摧毁一切的野心,阴险的道:
“游戏,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你别太过分了!”
温染咬着牙隐忍的警告,就算她有软肋捏在他手里,也不代表可以任由他为所欲为,至少她的底线,是不能让他继续伤及她所在乎的人,于是愤然的提醒:
“是你亲口说的,只要我按你说的做,你就把解药给睿睿,也保证不会动少倾和封谷的一根毫毛,身为一个男人,你必
须要对你自己说出的话负责。”
“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人?”男人冷笑,举步,走到温染面前来,捏起她尖尖的下颚,那张戴着面具的危险的脸,慢慢的凑近她。
温染皱紧秀眉,试图要扭过脸躲过男人逼近的气息,眼里满是抗拒间,而男人将她的抗拒看在眼里,不但没恼反而笑了起来:
“哈哈~”
偌大的房子里灌满了男人阴冷的笑声,笑着笑着,男人突然嫌弃的一把将温染推倒在地上:
“哼!女人,你以为我会稀罕去碰封少倾用过的东西么?”
男人说着,随手拿过柜子上的湿纸巾擦了擦手,那样子就好像刚碰过什么肮脏的东西,将擦过手的纸巾扔在温染身上后,他随即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朝那边的人命令道:
“明天早上,可以把药给那个孩子喝了!”
听到男人握着手机吩咐的话,温染眸光一闪,意识到他应该是在吩咐人把解药给睿睿,她心里松了口气,可在男人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又突然后知后觉到不对。
“你刚刚在吩咐谁给睿睿吃药?”
温染想起睿睿现在已经被封少倾带回家去,可眼前这个男人刚才显然是在吩咐人要给睿睿解药,所以……
“呵!”男人面具下的
薄唇轻扯,讽刺的道:
“你那么爱他,都可以欺骗他,何况是他身边那些狗?再说,对他忠心耿耿的狗,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比如我!”
后面这句话,男人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阴暗的眼底更是溢出了一抹汹涌的怨恨。
温染很快便明白了他暗示的话意:
“所以你是收买了他身边的人么?他是谁?”
温染不安的追问起来,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收买了封少倾身边的人,她一定要弄清楚,她做这一切原本就是为了让少倾和孩子少受伤害,可现在她才看清了,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更加阴暗和不择手段。
“放心!既然我们是做交易,那么我答应你的也都会兑现!”
男人没有回答温染的追问,而是告诉她:
“不过,你儿子中的毒,可是岛上最剧毒性的一种蛇毒,一般人中毒后活不过七天,如果不是我,他早就死了,当然,我答应你会给他彻底把他体内的毒素都排掉我就一定能做到,只不过,这过程可能会漫长一点,你要有耐心!”
男人阴暗的话说完就举步走出了这间屋子。
咔嚓一声,门被锁上,温染听到走出去的男人朝外面的保镖命令:
“看住她,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