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惠!文惠……”
清早,盛斯年自己用钥匙打开了对面那扇门。
这几天,因为她母亲的事情她没有去公司上班,他也总是抓不到她人影,昨晚要不是姐姐来了他应该过来陪她的,想着今天周末,他想带她出去换换心情,可是他开门进来找遍了没一个房间都没有看到文惠的身影,却在一个不经意瞥见茶几上压在杯子下面的一张纸,上面正是文惠秀丽的自己:
“阿年,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来榕城的这一年里,是我这些年来最快乐的时光,也或许是这一切都太美好了,才让我总是患得患失,加上我妈这次的事情更让我心烦意乱,所以,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不要找我,也不必等我,一切,都交给命运去安排吧——文惠!”
盛斯年捏紧手里那张纸,看着文惠留下的这段离别之言,他说不出失望还是难过,她终究还是选择了逃避和放弃。
但他还是本能的想要去找她,但是找遍了这座城也没再找见她的身影,他想她应该已经离开榕城了,既然她决定走,自然不会轻易要他找到。
找了她一天,直到夜深时,盛斯年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一家高档私人会所,是封少倾刚才给他打的电话:
“你找我?”
盛斯年走进
某个包厢里,就看到封少倾自己坐在里面喝闷酒。
封少倾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拿过一只空杯给他也倒了杯放到一旁。
盛斯年坐过去,没多说什么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怎么了?”
封少倾愣了愣,本来他找盛斯年来是为了跟他诉苦的,但现在感觉,好像盛斯年心情也很不好,果然,下一刻,他听到盛斯年郁闷的说:
“文惠也走了,和温染一样,不辞而别。”
“……”
封少倾看着盛斯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干,他只能拍了拍盛斯年的肩膀以示安慰,心中默默感到讽刺,心爱的女人都选择不辞而别,他们还真是同命相连,怪不得能从昔日的情敌变成朋友。
“温染给我发过视频。”回过神来,封少倾不由提起了昨天温染给他发视频通话的事。
“那你怎么不去找她?”
“她还是不肯告诉我她在哪儿,而且我用了很多方式也没办法查到她所在的位置。”封少倾懊恼的端起酒,越发的沮丧:
“记得睿睿刚出事的时候她就说过,如果睿睿回不来了,她也永远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也许命中注定,我终将失去她。”
“不会的,只是睿睿的死对温染打击有些大,多给她点时间她一定回来的,毕竟,你们是一
起经历过大风大浪分分合合走过来的,她如果那么容易放弃,当初也不会选择从美国回来。”
盛斯年这样安慰着封少倾的时候,心里更是落寞,他想到自己和文惠之间,虽然她默默等了他那么多年,但真正在一起后,短短半年的时间里他们却多次发生误解,甚至这次因为她母亲的事,他已经表明了不在乎她家人的丑事,可文惠还是选择不辞而别,到底是他不值得她信任和依靠,还是她内心对他们之间这份感情不足够坚定?
而封少倾和盛斯年谁都没有料到,之后发生的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更糟糕……
一个月后——
“总裁,有位律师来找您,正在办公室里呢!”
这天午后,封少倾从外面回到公司,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见助理迎上前禀告。
“律师?”封少倾不禁诧异,他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律师找他做什么?
疑问间,他听到助理补充了一句:“对了,那位律师说,是受太太的委托。”
“温染!?”得知跟温染有关,封少倾顾不得多想立即大步迈进办公室。
随即看到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在沙发那边起身朝他道:
“您好!您就是封先生吧,我叫张国伟,是温染女士的律师~”
“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了?”不等律师的话音落下,封少倾就紧张的询问起来,从温染不辞而别到现在她已经走了快两个月。
虽然这期间,温染也给他打过一次视频,还是不是给她的家人发信息报平安,但他却一直无法查到她身在何处,只要她一天不回来,封少倾这颗心就始终不能踏实下来,此刻看到眼前这位律师来找他并提及温染,封少倾第一个反应就是担心温染是不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
“封先生您别担心,温女士一切都好。”看出封少倾的紧张,张律师先给了他一颗定心丸,然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夹递到封少倾面前:
“这是温女士的委托书,请封先生过目!”
封少倾看了眼律师那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随即一把夺过律师递过来的文件夹迅速翻开查看,而就在他翻开来看到里面那份协议最顶端的几个字时,顿时目光一颤,不由的撑大瞳孔,好像生怕是自己的视力出现了问题。
可是他睁大眼睛仔细盯着手里那份协议看了又看,最后还是不可思议的读出了那几个字——
“离婚协议?”
“是的封先生,这是温染女士签过字的离婚协议,特地委托我带过来征求封先生的同意,只要您在这张协议上签字,那么您和温染女士的婚姻
关系就此结束,后面的离婚手续将由我全权代办,另外,温染女士也在这份协议上明确表示,她不会争取任何离婚财产,只要封先生您签字同意就好!”
耳畔是张律师郑重其事的说明,封少倾只是捏紧手里那份协议,万般震惊的盯着协议上方离婚协议几个字,以及协议下面温染的亲笔签字。
那的确是她的字迹,这一点,他绝不会认错。
所以,她不辞而别近两个月,所谓的要一个人出去冷静一下,这就是她冷静的结果?
深邃的眸底,不知何时已经凝结成冰,封少倾眯起寒眸,捏着离婚协议的手背青筋暴起,他拼命的克制,才暂且压下心头强烈的失望。
随即举起那份协议,朝张律师凌厉逼人的问:
“就凭这个,你说是受我太太委托我就信你?”
“封先生,我这里有温染女士的委托书,不信的话您可以看一下!”张律师又从公文包里取出另一份文件递过来,封少倾却是瞥都没瞥一眼,冷然道:
“如果这真的是我太太的意思,那就让她自己回来跟我说,否则,免谈!”
“可是封先生,温染女士说了,如果您不签字同意的话她是不会回来的……”
“随便她!”封少倾打断律师的话,直接扬声喊人:
“陆鸣,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