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温染后,盛斯年一边走出医院一边给助理打电话吩咐:“阿涛,给我定一张明天飞美国的机票!”
是的,明天,他要亲自去一趟美国,这是刚才他答应温染的。
当温染那么无助的求他的时候,他差一点就把真相告诉了她,但是想到她的身体状况,又怕她知道后对她的身体恢复更不利,所以他还是努力的忍住了,继续和大家一样的瞒着她。
可虽然大家瞒着她是为她好,盛斯年也担心这个谎言最后给予温染的是绝望和遗憾。
所以他决定要替她去一趟美国,就算做不成爱人,但一起度过的时光足以建立他们之间这份格外深沉的友情,至少,盛斯年由衷希望,这个善良痴心的女人,能被老天眷顾,不要再受爱情的苦……
于是,盛斯年回家的途中打了一路的电话,除了安排公司里的事情,还给姐姐打了一通电话,要姐姐明天来接佳佳回江城待一段。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盛斯年也回到了公寓里,走出电梯的时候,他恰巧看到文惠吃力的拎着一些东西朝她的房门而去,他连忙大步追上前,二话不说就帮她拎过了她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
“阿年?”
文惠转眸看到是他,不禁愣了一下
,她记得很清楚,他们已经三天没有碰过面了,尽管,他就住在她的对门。
“先开门吧!”
盛斯年拎着她的东西走到她的房门前时看到文惠还愣在那儿,便温和的催促了她一句,文惠这才连忙反应过来:
“哦~好。”
她走过来,用房卡开了门后,就看到盛斯年把她的东西都拎进了屋子里。
“你去商场购物了?怎么买这么多?”
盛斯年把她的东西放到沙发旁,随即转过身来问道,其实她买的什么不重要,他只是想先开口化解他们之间的尴尬。
这几天,他知道,她一直在刻意的逃避他。
“嗯,我买了一些年货,快过年了,床单被套还有厨房用具什么的想换点自己喜欢的,谢谢你!”
文惠说着避开他的目光,走过去整理自己购置回来的东西,然而下一刻,却突然听见他说:
“我明天要去美国!”
美国?
顿时,低头整理东西的文惠手上动作一僵,随即诧异的看向了他,不等她问,盛斯年就主动把关于温染和封少倾现在的情况都告诉了她,他不希望跟她之间还有秘密,尤其是,不想她误会,更不想和她说谎。
文惠这也才了解到了温染身上最近发生的事情,不禁感到同情:
“怎么会这样?那温染她以后会怎么样?真的不能再站起来了么?”
“这个还不好说,手术并不是很成功,但主要还是看她的恢复情况,担心影响她的身体恢复,所以大家现在都瞒着她封少倾在美国出事的事情。”
提起温染现在的不幸遭遇,盛斯年眉宇间不禁多了几分凝重和怜悯。
文惠也不由的轻叹:“唉~老天有时真的候是很不公平,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不幸都施加在一个人身上?”
“所以,每个人都应该珍惜拥有,珍惜,可以和在意的人在一起的时光。”盛斯年忽然这般意味深长的道。
“……”
文惠不禁看向他深邃的眼眸,聪敏如她,已然从他方才这句话中察觉了某种暗示,但她还是避开了他深如漩涡的黑眸,仿佛怕自己又会情不自禁的陷进去,只是垂着眸子提醒他:
“你的伤还没有彻底好,记得不要做剧烈运动,美国那边最近气温也很低,你记得多带点衣服,着凉的话伤口也会容易感染的,还有……”
“文惠!”盛斯年突然出声打断了文惠这些不放心的叮嘱,随即上前一步靠近了她。
他强大的磁场和身上那种淡淡的木香顷刻间将文惠笼罩,令她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依然是垂着眸子不敢去触碰他的眼神。
每一次,只要看着他,她就会不受克制的难以自拔,可偏偏,她听到了他用一种命令的语气道:
“文惠,看着我!”
她这几天来的逃避,盛斯年早就感受到了,而此刻,他不想再要她继续逃避下去,于是他命令间,用力握紧了她压低的肩膀,硬是逼着她与他直视,然后很直接的问出了口:
“这几天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我没有故意躲着你,就是前段时间耽误了工作,积压的事情有点多所以忙了一些,你别多想。”
文惠掩饰着试图后退与他拉开距离,他却步步紧逼,把她的薄肩攥的更紧,似要将她揉进怀里。
他不是一个冲动的男人,或者说,他一直都太过冷静,可是自从她被绑匪抓走,他不惜自己性命安危也要救出她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已经看清了他的心,其实他并不是骨子里就冷静,只是不曾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如此难以克制内心的那份悸动。
无论是亡去的前妻,还是他追求过的温染,其实都不曾给过他这样强烈的仿佛要失控的感受。
就像此刻,他无法克制的想要追着她要一个答案:
“文惠,你真的没有别的想要跟我说的么
?”
“我……”
或许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一种期待,文惠才鼓起勇气,怔怔的抬头看向让她容易迷失的那双深眸。
心跳又乱了节拍,她只是与那双漩涡一般的深眸对视了两秒后就又匆匆避开,语无伦次的说:
“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我……我明天也要早点去公司开会,所以不能去送你,就,祝你一路平安,照顾好自己,早点回去休息吧!”
“……”看着她逃避他的目光,凌乱的语无伦次,盛斯年沉默了下来。
这自然不是他想要听她对他说的话,眼眸中无声的流转着几许失望。
罢了!他从来不愿意去强求任何,尤其是感情的事。
沉默足足半分钟后,他只好说:“你也照顾好自己,不要每天加班,我走了!”
“嗯……”
文惠默默捏紧指尖,感受着他松开了她肩膀,转过身,一步步迈向房门,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她的心,也随着他迈出的每一步而愈发的难过,她好恨自己,为什么越来越懦弱,为什么要对他说的话越来越没有勇气说出口。
可是她也怕,怕自己此刻不说,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她突然朝着已经拉开门的男人脱口而出:
“盛斯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