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集团,早晨,文惠走进公司大楼的时候,脑子里还在不断回放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公司一楼大厅里的机器人,正在为早晨准时打卡上班的员工们每人提供一杯上岗咖啡,心事重重的文惠却只顾着低头想事情,一个不注意就撞到了机器人递来的那杯咖啡。
“啊~”
泼在胸前的咖啡温度令文惠猛地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身上的羊绒外衣和里面的职业装都是咖啡渍,一双秀气的柳叶眉懊恼的蹙了起来。
“没事吧?”
就在文惠愣在那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时,背后蓦然传来一抹深沉的声线。
她诧异的扭过头去,只见盛斯年走来了她身边。
那双湖水般幽深的眸子看了眼她被咖啡弄脏的衣服,尤其是被淋湿的部位恰巧在文惠里面衬衫的胸口处,某个部位的轮廓都变得若隐若现,令人遐想。
盛斯年感觉喉部莫名的发紧,立即收回视线,随即给文惠的秘书打去电话:“小米,给文总监准备一套通勤装。”
“谢谢!”
见盛斯年吩咐小米为她准备换的衣服,文惠有点尴尬的道了声谢,并下意识的拢紧了身上的外套,大清早就把自己搞得这般狼狈,只怪自己的心不在焉。
“会议还
有十五分钟。”盛斯年看了眼腕表提醒道,然后迈开了脚步。
“哦。”
文惠连忙跟上他一起进了电梯,今天的会议是有关新项目方案的研讨,她不能缺席。
进入电梯,文惠仍是心事重重的沉默着,盛斯年感觉到她今天的状态不太对,不禁想起她昨天中午在公司里胃痛到差点晕倒的事,便关心的问了一句:
“胃痛还没有好?”
“没…已经不疼了。”
文惠摇了摇头,默默抿着唇瓣,她忍住不把昨晚自己经历的那些恐怖的事告诉他,因为他没有义务帮她分担任何,尤其是可能会危及人身安全的事情。
很快,电梯到了投资部楼层,
“我去准备一下,会议室见!”文惠礼貌的与他说了句,便走出电梯。
目送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盛斯年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敏锐如他,已经感觉到文惠今天有心事,但是她不想说,他便也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和资格去多加追问。
文惠回到办公室后,秘书小米很快给她拿来了换的衣服,换好衣服后她就准时到了会议室。
可是心里揣着不安的心事,文惠接下来在会议上的表现也有失她平日里的专业水准,讲解项目方案的时候还几次出了小差错。
盛
斯年一直坐在会议室主位上看着今天完全不在状态的文惠,直到会议结束,大家纷纷离席时,他忽而朝文惠道了句:
“文总监留步!”
听到他要她留下来的命令,正准备也离开的文惠停下了脚步,站在会议桌前,她微微低着头,也为自己刚才在会议上频频出错的表现感到惭愧,便本能的以为盛斯年也该是为此不满的。
“你今天怎么了?”
果然,会议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人的时候,盛斯年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口,从早晨她在公司大厅撞到机器人弄了一身咖啡,到会议上频频出错的表现,今天的她,明显是有心事的。
盛斯年本来不想过多追问,但他却忍不住想要知道,她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对不起,我……可能我昨晚没睡好,所以不在状态,影响了会议效果,是我的失职。”
文惠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把压在心头的事告诉他,只是为自己影响了工作表示检讨和自责。
尽管她这样说,敏锐的盛斯年还是觉得不对,眉头微皱,深邃的目光在文惠今天显得格外疲倦的脸庞上又停留了几秒后,深沉道:
“文惠,如果你不舒服,我可以再给你放两天假好好回家里休……”
“不要!
”
不等盛斯年想要给她放假的话说完,文惠就连忙拒绝道:“我真的没事,不用回家休息的,真的不用!”
想起昨天他给她放半天假回到家后看到的那惊魂一幕,文惠现在还有点毛骨悚然,她甚至已经害怕回家,怕自己再一回家不知道又会有怎样恐怖的场景在等着她。
而盛斯年从文惠刚才有点激烈的反应中更是感觉到她今天怎么有点神经兮兮的?
但是他没有再追问,顿了顿,只是说了句:“那你回去工作吧!”
“嗯,知道了。”文惠连忙揣着一颗凌乱的心走出了会议室。
盛斯年愈发的眉头不展,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竟然在为猜不透文惠的心思而感到有些烦躁……
文惠想了一天,最后还是决定不再回那个像噩梦一样的公寓里,于是她拜托家政公司的人去帮她把行李收拾好送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去,决定今天开始暂且住酒店里,这样会让她多一点点安全感。
正巧,晚上盛斯年也来这家酒店参加一个应酬,在文惠走进酒店的时候,他的车子刚好驶来酒店门口。
“阿涛,去看一下!”于是他示意助理去查一下文惠为什么也来这里。
结果几分钟后,助理回到车上向他
汇报:
“盛总,文总监今天退掉了之前租的公寓,下午让人把行李送来了酒店。”
“……知道了。”
盛斯年朝酒店楼上望了望,深眸里若有所思,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这家酒店环境很舒适,治安也不错,每个客房区域都有好几个保安人员,住进来的文惠总算心安了一些。
她洗了澡,靠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把小钥匙,那是一个银行保险箱的钥匙,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昨天晚上去她住处抄家的人想要找的东西就是这把钥匙,而昨天,这把钥匙被她放在办公室抽屉里。
脑海里又回想起一个月前父亲找她那晚,把这把钥匙交给她时,父亲是带着惭愧之意说想要弥补她的,所以要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予她。
可是到目前为止,文惠却还不知道这把钥匙到底是哪家银行的?便不得而知,它究竟意味着什么?为什么昨天恐吓她的那个人说,如果她不把这个东西交出去,就要她父亲的性命?
当当当!
突然间,房间门被叩响几声,打断了文惠疑惑的思绪,也令她紧张的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不安的盯着刚才被叩响的房间门,她绷紧了心弦,不敢猜想门外到底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