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温染公司的开业典礼,盛斯年也是在现场的,不过他只是默默的站在人群里没有被她发现。
自从她明确的拒绝他之后,他也决定不再打扰她的生活,但或许是曾一起在美国待了三年的一种习惯吧,就算不经常联系和见面,他还是会默默关注她身上发生的事。
自己开一家投资公司,这是温染许久以来的梦想,所以今天的开业典礼盛斯年本来是满怀祝福之心去见证她实现梦想的时刻,却没想到意外目睹了开业典礼上她出丑的一幕。
此刻,看到温染一个人蹲在马路边有些崩溃的样子,盛斯年禁不住走到了她面前:
“温染,别这样,振作一点!”
寒冷的夜风中,听到男人温和的声音在面前响起,蹲在地上的温染这才怔怔的抬起了头。
“斯年~”
当看到那张温润儒雅的面孔映入视线,温染覆满屈辱之色的眸光颤了颤,却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知道,”
尽管她什么都说不出,盛斯年还是能够理解她此刻内心的悲伤和委屈,于是俯下身,半蹲在她面前,攥住她在冷风中颤抖不止的薄肩,语气坚定的说:
“温染,我相信你!”
“……”
顷刻间,温染泪痕未干的脸庞又坠下了两行泪,
只因盛斯年坚定出口的“相信她”这三个字。
这一整天里,她从天堂到地狱,遭受外界无数人的鄙夷和嘲讽,就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却能如此坚定的相信她!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温染原本坠入冰窖里的那颗寒凉的心,不觉间感到了一丝温暖的抚慰,但这一丝温暖还不足以将她从万丈深渊里拉回来,她流着无助的泪喃喃:
“那个人说事情是发生在三年前,可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去过什么酒吧,更不记得自己喝醉酒胡来,我真的想不起来,我是失忆了么?为什么那个人说的这些我统统都想不起来,为什么……”
“温染,你先冷静一点!”
见温染愈发激动的拍打自己的脑袋,盛斯年连忙握住她的手,
“你先别着急,冷静下来我们好好想想,如果那个人说的事真的没有发生过呢,那就是有人恶意栽赃,所以温染,你现在一定要保持头脑清醒,不为别的,就为了证实你自己的清白,还有揪出那个幕后想要害你的人!”
盛斯年劝慰的话语令温染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是啊,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恶意陷害,她就这样认栽了岂不是便宜了对方。
“好了,地上寒气
太重,先起来!”
盛斯年随即扶着温染站起了身,感觉到她浑身抖得厉害,他下意识的脱下了身上的羊绒大衣……
“盛先生!”
然而,盛斯年刚想要把自己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温染颤抖的肩上时,一道冷冽的声音从温染背后传了过来。
盛斯年抬头看去,就见封少倾刚从车子里走下来。
几分钟前,他刚在办公室里狠狠教训完那个自称和温染发生过关系的年轻人,然后他匆忙离开公司就是要找温染,她一个人跑出来,他担心她出事,没想到才追出公司不远就看到她和盛斯年在一起!
原本,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已经让封少倾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此刻看到温染又和盛斯年站在一起,他更是面色如冰,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比这寒风凛冽的夜晚更让人不寒而栗。
而刚平静了几分的温染,也扭头看到封少倾来了,而且她注意到封少倾走过来的第一时刻,那双锐利如刀的寒眸就径直落在盛斯年身上,温染顿时又闻到了熟悉的火药味,连忙下意识的想要解释点什么:
“少倾我……”
“去车上等我!”不由她把话说完,封少倾就抛给了温染一句不容违背的命令。
温染有些不安的咬着唇瓣,在她为难不安之际,盛
斯年在一旁对她说:
“去吧温染,正好我也想跟封总谈谈!”
“……”
见盛斯年面色深沉的话语间也将坚定的目光落到了封少倾身上,温染沉默的挣扎了两秒后,还是转身走向了封少倾的车子。
而在她转身之际,封少倾拉住她,将自己臂弯里的外套裹在了她颤抖的肩上,然后目送着她坐进他的车子里。
“封总,冒昧问一句,关于今天发生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看着温染坐进车里后,盛斯年先开了口。
封少倾这才回过神来,犀利的寒眸盯住盛斯年郑重的脸色,薄唇划过一抹讽刺:
“盛先生,我记得前不久是你自己说过的,不会再打扰我和温染的生活,怎么现在还是对我们夫妻间的事情这么上心?”
“我盛斯年向来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但是我当天也说过,如果封总有一天还是会让温染受伤难过的话,我一定还会带她走,而且永远,不再让她回来……”
“你休想!”
不等盛斯年的话音落下,封少倾就上前一把抓起了盛斯年笔直的西装,寒意四射的眸中满是不容被侵犯的坚决:
“盛斯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按得什么心?你想再趁虚而入,门儿都没有!”
“所谓趁虚而入,多半是前者做
得不够才会让后来人有空可钻,所以我想,对于今天的事情,封总应该可以处理得让人无空可钻吧!”
“呵!盛斯年,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不!我只想提醒你,过去三年,温染跟我在美国的时候,就算是我们住在同一栋房子里,也没有与我发生一丝过格的行为,而现在,几张照片就能证明她跟一个陌生人发生了关系,封总不觉得这很可笑么?还是说,封总觉得我盛斯年还不如一个酒吧服务生更有魅力?”
盛斯年的这番话语里饱含着对自身魅力的自信,还有对封少倾的提醒。
如果温染真的是那么随便的女人,不可能在国外三年每天与一个高富帅的精英待在同一屋檐下,却什么过格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封少倾不傻,他自然听得出盛斯年对他的提醒,他又何尝没有考虑过这些,何尝愿意轻易去栽赃自己的妻子,他只是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再过分关心他的妻子罢了。
“你放心,我绝不会再给你趁虚而入的机会,盛斯年,你死心吧!”
封少倾最后撂下这坚决的话语就转身上了车:
“回家!”
他向司机命令的时刻,仍旧是沉冷如冰的脸色,但那温暖的掌心,却默默裹紧了温染冰冷的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