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林若初的电话,封少倾就立即赶回了医院。
他匆忙回到病房时,看到航航已经醒了,林若初正在床边抱着航航哭。
“麻麻,你为什么要哭啊?是不是航航做错了什么事情?”
“航航乖,航航没有做错任何事!”封少倾立即替林若初回答了孩子无辜的问话,举步走过去捧起孩子有些苍白的小脸儿,强挤笑意安慰孩子:
“航航,妈妈哭不是因为你做错事,你永远都是爸爸妈妈最心爱的宝贝知道么,乖,先玩儿一会儿,爸爸妈妈说点事情一会儿就回来。”
封少倾俯身吻了吻孩子天真的脸庞,给一旁的保姆递了个眼色示意照顾好航航,随即拉着一直在旁边泣不成声的林若初走出了病房。
“林若初你能不能不要在孩子面前这样!”把林若初拽到楼梯间里,封少倾压抑着胸腔里的沉重说道。
从她方才哭着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她一定也知道了孩子的病情,虽然他怪她不该在孩子面前表现出伤心欲绝的样子,可也能够理解一个母亲对孩子得了重症的心痛。
“少倾,我真的不能接受,为什么我的孩子会得这种病?为什么,要让他小
小年纪就承受这么残忍的折磨,少倾,救救我们的孩子,我已经失去了聪聪,不能再失去航航了,求求你救救他……”
林若初握住封少倾的手臂,依旧是泣不成声的求着他,封少倾紧锁的眉目中同样满溢着沉痛之色,看着林若初那张挂满泪水悲伤欲绝的脸,他突然间觉得苍天对这个女人真得是过于残酷了。
多年前先夺走了那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后来又夺走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到现在,老天又要再夺走她的第二个孩子,就算这个女人也做过很多错事,可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她也未免太过了。
于这一刻,封少倾对这个女人不禁心生怜悯,伸出手轻轻拥过了林若初颤抖的肩膀:
“若初,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老天夺走我们的孩子,就算要我用命去换,我也在所不惜!”
“不要~少倾我不要你的命,我不要,我要你们都好好的活着,少倾……”
林若初更是借势扑进封少倾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而楼梯间入口处,温染不知何时默默站在了那里,她看到了封少倾将林若初拥入怀里安抚的画面,然后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
这一刻,她不怪
封少倾,也不恨林若初,她只怨苍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们三个,还有那个无辜的孩子。
~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温染没有再见过封少倾,但是她一有机会就会跟闺蜜陆雨珊打听有关那个孩子的病情:
“雨珊,航航怎么样了?医院那边有没有拿出治疗方案来?”
中午时分,温染借着午餐的空档把陆雨珊约来公司附近的餐厅,陆雨珊刚坐下来她就关心的问道。
陆雨珊则是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的告诉她:
“航航的情况很不好,医生说孩子的病情发展异常迅速,透析已经对孩子不管用,才短短一个多礼拜的时间,航航已经被折磨的瘦了好几斤而且整天都在发烧昏睡,医生说现在唯一有希望的治疗方案就是尽快给航航做肾移植手术,所以最近两天封少倾都在为给孩子做供体的配型做准备。”
“什么!你是说,少倾要把他的肾脏移植给航航!”
温染顿时惊愕不已,这样的事情过去只是在电视或小说里才看到,现在竟然发生在了她所爱之人的身上。
见温染因为这个消息脸色变得惨白,陆雨珊随即安慰她:
“染染你也别太担心,我去
了解过了,肾移植手术对于提供者的损伤并非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只要提供者的身体素质良好,就算少了一个肾,术后也会慢慢恢复正常,隔几年后,剩余的那个肾也可以完全代偿双侧肾脏功能,寿命和正常人不会有什么区别,而且这几天封少倾已经做了全面检查,医生说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只要配型成功,术后应该可以很快恢复的,而且封少找的是全球做这个手术最权威的专家,不会有差错。”
听着陆雨珊不断安慰她的话,温染始终还是脸色苍白,一颗心紧紧揪在一起,切除肾脏可不是一个小手术,手术中手术后可能面临的风险不可预计。
而且封少倾脑子里还有一个肿瘤,虽然那个肿瘤是良性的,但每次想起,温染还是会感到心疼,现在他又要切除一个肾,怎能让她安心得了。
跟陆雨珊分开后,回到公司的整个下午,温染更加没法让自己安心的工作了,她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一直攥着手机想要给封少倾打一通电话,却又不知道打去电话能说些什么,难道她要阻止他去救自己的孩子么?
她知道他阻止不了,也不忍心去阻止,那是
他身为一个父亲的责任,何况那个孩子也的确很可怜。
“温副总,盛总召开紧急会议,请您也马上去主会议室!”秘书突然敲门进来禀告道。
“知道了。”温染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只好去了会议室。
走进会议室,看到盛斯年已经坐在主位上,温染对他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在他身侧的位置坐了下来。
待所有高管都就座后,盛斯年淡定的开口道:
“紧急召集大家过来,是要跟大家研究一下关于c项目临时整改方案的事宜……”
会议开始,盛斯年亲自主持会议研讨目前公司最紧要的一个项目,大家都在会议上对于项目临时整改方案的问题各抒己见,只有温染坐在那里始终一言不发。
盛斯年默默的看了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其实他早已察觉到了她的心事重重,但是当着满会议室员工的面儿他忍住没有问她,直到会议结束时,他在她起身之际叫住了她:
“温副总请留步!”
听闻他的话,刚起身要离开会议室的温染顿住脚步,而盛斯年直到大家都走出去了,只剩下她和他两人时,才关心的询问道:
“温染,你还好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