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混乱,封少倾怀里的孩子在哭着要妈妈,林若初则哭着要他们离开,可他是男人,他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去做这种事,于是他只能将怀里的孩子塞给林若初:
“你们走!快!赶快走!”
“少倾!”
林若初被迫接过孩子的功夫,封少倾就被周大明和另一个头套男一起压制住双臂带向那辆装满钞票的车子,可是还不等他被周大明带上车离开,突然几辆车极速驶上山顶。
“不要动!”
转眼间,一行训练有素的特警将那辆车子和绑匪给围了起来。
看到特警部队赶到,周大明这次真的走不了了,林若初愣在原地脸色顿时显得格外惨白。
“放下人质,把手举起来,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你们要是敢开枪,我就立马引爆它,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周大明再次举起手里的炸弹朝四周的特警们威胁道。
而封少倾距离周大明最近,冷静的眸色看了看周大明一直攥在手里的东西,他知道这时候只有先夺下绑匪手里的炸弹才能保证在场其他人的安全,尤其是航航,他还那么小,他决不能让他的孩子葬身于此!
下定居心,下一秒,封少倾趁
着周大明不备的那一瞬间猛地扑了过去,他顿时将周大明扑倒在地,那个炸弹和遥控器也都从周大明手里甩了出去。
另一个头套男正要去把控制炸弹的遥控器捡回来的时候,特警们迅速上前将那个头套男制服,并及时将炸弹和遥控器一起抢了过去,有人负责将炸弹当场拆除。
而其他特警们正要去帮封少倾制服周大明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周大明拿出一把匕首刺向了封少倾背部。
“少倾不要!”
不知何时已经走近的林若初,在周大明刚拿出匕首的第一时刻就放下孩子冲了过去。
“啊——”
下一秒,只听林若初一声惨叫。
“林若初!”
而封少倾转头看到林若初倒下来,他愕然的伸手将跌落的身影接入怀,才发现林若初胸口溢出了大片鲜血,而周大明已经被特警们制服在地,他手里那把沾染了鲜血的匕首坠落在一旁。
“若初!若初!”
意识到林若初用自己身体拦住了周大明刺向他的那一刀,封少倾的声音抑制不住的有些颤抖。
尤其是看到林若初胸口的伤势鲜血直涌,这一刻,封少倾突然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听得到林若初用极其虚
弱的声音在他怀里喃喃着:
“少倾,我知道你恨我,我也好后悔……后悔我做了那么多让你失望的事,可也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如果我死了,可不可以请求你……求你看在我对你一片痴心的份儿上,忘了我犯过的错,原谅我,少倾,原谅我……”
“若初!”
看着林若初用尽力气说出这番悲哀的请求就晕厥了过去,封少倾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只是脑海一片空白的将怀里这个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女人抱了起来。
恰时,一辆救护车赶来,他抱着林若初上了救护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不能让这个女人死掉!
否则他没法跟死去的弈城交代,也没法跟自己儿子航航交代,他不能对不起好兄弟,更不能对不起航航。
“林若初,你听着,你不可以死,想要我原谅你,你就给我好好的活着!听到了么?你一定要给我好好的活着!”
去往医院的途中,封少倾抱着怀里一直在流血的女人,用命令的口吻一遍遍这样要求着……
~
“雨珊!怎么样了?林若初她醒了么?”
夜深时,身在榕城的温染再次拨通闺蜜陆雨珊的电话
。
下午陆雨珊已经告诉她航航被救,但林若初为了给封少倾挡刀被刺伤,事发后,陆雨珊随穆黎川已经第一时间赶过去了。
这一下午直到深夜了,温染始终揪着一颗心,迟迟没有消息,她忍不住第n次给闺蜜打电话询问那边的情况。
“唉!”
陆雨珊在那边叹了口气,如实道:
“林若初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医生说她流血过多,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很晚了,染染你先休息吧,这边有什么消息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航航闹着找妈妈,我得去哄他了,先挂了!”
陆雨珊说着匆忙挂了电话。
温染攥着手机,心事重重的眺望向窗外另一座城市的方向。
虽然相隔几百公里,但她还是能够感受到此刻封少倾内心的沉重。
多年前,他最好的兄弟顾弈城因他而死,那个孩子也在封家发生了意外,这些年来,他因为不幸而亡的这两个是生命已经承受和背负了太多愧疚和谴责,如果这次林若初也因他而死,恐怕这辈子他再也无法安生度日……
“温染!”
蓦然间,身后传来一抹低沉温润的呼唤声。
温染这才收起牵挂的思绪,
转过身来,就看到盛斯年儒雅的身影缓缓走到她面前。
“斯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段时间,盛斯年依旧三天两头在江城和榕城之间来回奔波,昨天下午他又回江城了,温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一小时。”盛斯年回答间,将手里的一杯牛奶递给她:
“顾姐说你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你身体本来就弱,要多注意。”
“嗯,我知道,我没事的,在公司有吃过东西。”温染接过牛奶,不想让他为她担心。
但盛斯年却轻易看穿了她的心思,于是对她安慰道:
“林小姐那边你不用太担心,我找人去打探过,虽然绑匪刺伤了她,但伤口避开了要害部位,流了很多血,所以暂时昏迷,但是应该也很快就会醒来了。”
“真的么?林若初要是真的没事,那就太好了!”
听了盛斯年安慰她的话,温染不禁松了口气,确切的说,是替封少倾松了口气。
而盛斯年看着温染还是为封少倾的事情如此紧张的样子,他幽深如潭的眸子里默默拂过深思熟虑后,缓缓对她要求道:
“温染,要不,你跟我回江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