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你说,那个女人她有多狠心,虎毒还不食子,她却亲手把自己儿子从楼梯上推下去,她简直是丧心病狂!”
不日,陆雨珊来温染住处看她的时候,将林若初干得好事都告诉了温染。
“那孩子真是可怜!”温染则不由得为那个叫航航的孩子心生同情。
“谁说不是呢?有那样一个恶毒的母亲,航航也真是让人心疼,不过还好,封少倾及时让航航远离了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为了不让林若初找到航航,封少倾暂且只能先把航航藏起来,请了好几个保姆和家教在精心照顾和培养孩子。”
“但林若初不会放弃的!”温染断然道,这么久以来,她已经对那个女人的偏执有所了解。
陆雨珊也叹了口气:
“是啊,那个心术不正的女人自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如果她那么容易放弃就不会连自己孩子的安危都全然不顾,这几天她一直在闹,一哭二闹三上吊能用的法子都用了,但封少倾这次的态度很坚决,他铁了心不会让航航再跟着那样的母亲了,他不能让那个女人继续摧毁他的生活,也不能让那个女人教坏孩子,可是航航
毕竟跟林若初一起生活了两年,这几天航航也一直哭着找林若初,总之封少倾现在的处境挺难的。”
听着陆雨珊告知的这番,温染秀眉紧蹙,也能感同身受到封少倾此刻的为难和煎熬。
她又想起那天晚上在医院后花园里,他告诉她三年前那一夜他是被林若初和顾长海合谋算计了,心里还是忍不住会为他感到难过和无奈,但是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他总要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对了染染,你和封少倾的离婚官司快要开庭了吧?”
陆雨珊随即转了话题,提起这茬,温染心里更是感觉沉重,其实她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跟他对簿公堂去解决他们的婚姻。
“染染,你还是决意要跟他离婚么?”
见她沉默,陆雨珊随即劝道:
“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放下他,而且现在你也知道了他是被那个女人算计的,他最近夹在那对母子俩之间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要不开庭的时间再往后延一延,这样你也好给自己时间再多考虑一下?”
“不考虑了!”温染没有犹豫的道:
“我已经花了三年的时间慎重考虑过了,这段婚姻
,我真的没有勇气再继续!”
“染染,我能理解你心里解不开这个结,可是……”
“雨珊,你不能理解!”温染打断了陆雨珊对她的劝说,苦涩的道:
“你看到的是现在看起来过得很光鲜的我,但其实这三年在国外,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最清楚,刚生完睿睿的那一年多时间里,我身体特别不好,还做了一次卵巢摘除手术,还有睿睿,他是我怀孕八个月生下来的,民间俗话七活八不活,他刚生下来那一个月里几次差点窒息而亡,能活下来也是个奇迹,所以他从小就体质弱,总是会生病。”
“而在那些我崩溃的,最需要他的时刻,陪在我身边,悉心照顾我和孩子的,都是另外一个人,而不是封少倾!我承认我深深的爱过他,就算到现在,看到他过得不如意,我心里也会为他感到难过,可这不代表我还会跟他再回去,哀默大于心死,或许就是我现在面对他时的感受吧!”
温染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向好闺蜜倾吐出来,三年的漫长时光,熬过多少伤痛真的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听了温染这般苦涩的诉说,陆雨珊眼
里也渐渐铺满了对她的心疼,拥了拥温染单薄的肩膀:
“染染,你受苦了!”
陆雨珊没有再试图劝温染什么,很多事,在外人看来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可往往只有当事者才更清楚经历过的伤痛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愈合,就算愈合,那伤口也必然会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而那痕迹,注定是难以抹去的瑕疵……
~
温染跟封少倾再见面,是在两天后的法庭上。
开庭当天,法院门口聚集了很多记者,在榕城,封少倾是赫赫有名的成功企业家,第一豪门的继承人,所以他的离婚案自是备受瞩目。
温染没想到会来这么多记者,她才刚下车就看到封少倾被一群记者们围在法院门口进行采访:
“封先生,据说是您太太起诉想要跟您离婚的,那么请问您今天出庭,会当庭同意您太太的离婚诉求么?”
“不!我不会!”封少倾高贵挺拔的英姿伫立在人群里,回答的果断坚定,铿锵有力!
温染听到了他坚定不会同意离婚的话,秀眉微蹙,她早想过他还会是这样的态度。
“哎?那位就是封太太吧?”突然有记者发现了刚走下
车的温染。
温染知道自己躲不过,这才只好迈步走上了法院门口的台阶,她一脚刚迈上台阶,记者们就立刻转身将她围了住:
“封太太,据说您聘请了国际上打离婚官司最有名的鲍尔斯先生为您做辩护律师,那您今天打赢这场官司的胜算又有几分呢?”
“待会儿大家就知道了!”温染淡定的回道,从容的神色看起来很有把握的样子。
“温染!”
见她被记者们围堵的走不出去,封少倾这时候拨开人群走到了他面前,
“我们一定要这样么?”他用低沉的几乎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线问她。
温染抬眸看着那双满是深情与无奈的眼眸,她知道他仍是不愿放手的,可她对这段婚姻已经死了心,便只是冷漠的说:
“既然来了,就进去吧!”
她说完就绕过他身边,执意走向了法庭那扇庄严的门。
封少倾站在原地默默望着她头也不回的坚决背影,心底一片寒凉。
为什么,她可以对这段婚姻做到毫不留恋,难道,她真的一点点,都不爱他了么?
还是说,这世间注定有一些人,明明相爱,却不能一起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