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少倾,你什么意思?”
意识到封少倾是让她把陆海辰送给她的这套露骨的内衣换上,温染皱紧秀眉,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而封少倾站在她面前,冷若冰霜的脸色,锐利如刀的目光:
“既然是你旧情人送的新年礼物,我们就不该辜负了他的美意,不是么?”
他讽刺的说着,又拾起地上那块薄如蝉翼的布料,扯过温染的细腕再次命令道:“去,换上它!”
“我不!”温染抬起下巴,倔强的抗衡,封少倾却冰冷的扯起嘴角:
“怎么?不愿意在我面前穿?难不成是想留着穿给他看的?”
“封少倾你……”
温染愤然的想要再说些什么时,却被他一把抛在了床沿边,下一秒既见他直接动起手来。
“封少倾你要干什么?我说了我不换,你别碰我,你放开我……”
温染愤然的抗拒着,封少倾却不管不顾,极为粗鲁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他想要做的事情绝不允许被违抗。
“啪!”
可是,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抹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封少倾霸道而粗鲁的举动。
被他摁在床沿边的温染,看到他刚毅的脸颊上很快浮现出清晰的掌印,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
么。
“封少倾我……”
温染攥紧了那只刚刚掌掴了他的手,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只是不想被他这样羞辱才会一气之下冲动的甩了一耳光出去。
而封少倾森寒的目光看着床沿边衣衫不整的温染,她这一耳光也把他打得冷静了下来,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陆海辰送了温染一套露骨不堪的内衣,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或许温染之前也是不知情的,难道就因为陆海辰的行为触犯了他的底线,所以他才要把这股怒火发泄在她身上么?
此刻,看着温染咬紧唇瓣,眼底交织的委屈与怨愤,冷静下来的封少倾最后松开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温染却还愣在床沿边,细指默默抓紧床单,她好后悔刚才不该冲动之下打他那一耳光,今天可是大年夜啊……
“少倾,你的脸?”
封少倾走出卧室就直奔自己的书房而去,可刚走到书房门口却被住在隔壁房间的林若初撞见。
林若初看向他那英俊的脸颊,惊讶的目光紧紧落在他左脸颊上残留的那片清晰的掌印,然后用极为温柔而关心的语气询问道:
“少倾,你和温染,是吵架了么?”
“没有。”
封少倾不想把他
跟温染夫妻之间的事说给别人,他转身推开书房门走进去,没想到林若初也快速跟了进来:
“对不起少倾,一定是因为海辰,是海辰送温染的那件衣服才害你们又吵架的吧?我替海辰跟你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若初!”
封少倾转回身来,看着跟进书房对他连连抱歉的女人:
“这跟你没有关系,所以不需要你跟我道歉知道么?”
“可我不想看到你在这大年夜里被人打耳光!”林若初说着眼眸就泛红了。
看着林若初为他心疼的快要哭了,封少倾紧锁的眉目中亦是一片复杂,能够因他受一点点伤就如此难过,可想这个女人对他的感情早已超乎了一个朋友的界限。
但是对封少倾而言,眼前这个女人永远都是他最好的兄弟顾弈城深爱的女人,就算他答应顾弈城会照顾这个女人一辈子,但如何照顾,他决不能让自己失了分寸。
这样想着,他便面色深沉的道:
“若初,我没事,不必替我担心,这些日子,辛苦你每天忙于公司的项目,还要抽空过来哄爷爷开心,新的一年里,多为自己着想一些,好好照顾自己,这也是弈城最大的心愿!”
“弈城
~”
见封少倾突然又提起那个已经逝去已久的人,林若初目光闪烁间隐约察觉到封少倾好像是又在跟她划清界限,也许在他的心里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是他好兄弟的女人。
所以每次听到封少倾在她面前提起顾弈城的时候,林若初心里都会怨恨,怨恨为什么他就不能只把她当成一个女人看待,一个对他含情脉脉需要得到他回应的女人。
可是林若初也很清楚,如果没有顾弈城,或许就没有她待在这里靠近他的一丝丝机会,所以再怨恨,林若初也只能藏在心里,表面上溢出的只有对顾弈城的哀思:
“六年了,弈城已经走了六年,不知道他在天国还好么?”
封少倾看着林若初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夜空中不断绽放的绚烂烟火,她那般悲伤的呢喃着:
“他曾说过,等聪聪生下来他就会给我一场婚礼,一场属于我们一家三口的圆满的婚礼,可是最后,婚礼没有实现,他走了,聪聪也走了,只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
“若初~”
林若初的悲伤,令封少倾深邃的眼眸里又铺满了深深的惭愧,但是抱歉的话他已经说的太多了,再多也换不回顾弈城和聪聪,他
便只能轻轻拍了拍林若初颤动的肩膀,低沉的安慰道:
“若初,我说过,你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会是你一辈子的朋友和家人。”
“少倾~”
林若初忽而哭着扑进了他怀里,生怕被他推开,她一边哭泣着一边还不断呢喃:“我真的好想弈城和匆匆,好想他们,弈城,聪聪……”
听着林若初不断呢喃的那两个名字,封少倾竟不忍心推开她。
因为他永远都忘不了,是他害死了顾弈城,聪聪也是在封家死的,是他让林若初失去了两个最爱的人,是他让她承受这份孤单与痛苦,他欠这个女人的或许一辈子都还不完了,此刻,又怎么能冷漠的推开她不管。
可是,就在他任由着林若初靠在他怀里哭泣的时候,却没有发现温染就默默站在这扇门外。
温染本来是对自己刚才冲动之下打在他脸上的那一耳光充满懊悔,才忍不住要过来跟他说声抱歉的,结果竟从虚掩的门缝里,看到他转眼已将另一个女人拥入怀中。
凄凉而讥讽的笑意划过嘴角,温染默默走开。
而睡在书房里的封少倾,直到第二天早晨回到卧室才突然发现,温染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