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婶唉声叹气的转身进了厨房,温染端着那碗燕窝粥站在楼梯口有些茫然。
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好像楼上除了封少倾以外,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在等着她?
带着这种不详的直觉,温染随即便端着那碗燕窝粥上了楼。
可是她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到门缝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少倾,我来这里,不合适吧?”
林若初!
听出里面说话的女人正是林若初,温染顿时僵在了那扇门外。
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到,刚才刘婶欲言又止的话是什么,原来,是封少倾把那个女人带回家了!
而就在温染僵在门外的时刻,房间门突然被拉开,温染抬眸看去,只见封少倾冷酷的英姿,笔直的站在门内。
那双冰冷的眼眸犹如一把锐利的刀子般落在她身上:
“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进来!”他冷声命令,就好像在呵斥下人的语气。
温染咬住唇瓣,她很想转身就走,但也更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于是在他冰冷的注视下,温染不由自主的抬起脚步,迈进了本来属于她的这间卧房。
“温染!”
一进来,温染就看到原本坐在房间沙发里的林若初扶着一支拐杖艰难的站起了身,然后带着抱歉和为难的样子向她解释:
“温染,我……我今天不小心扭伤了脚,助理也刚
好回乡下探亲了,少倾怕我一个人照顾不了自己就带我过来了,你,你千万不要误会……”
“没有什么可误会的!”然而封少倾却打断了林若初对温染解释的话,并走到林若初身边对她道:
“若初,这里是我家,我想让谁来就让谁来,你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什么!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住下!”
看到封少倾搂过林若初的肩膀,那般坚定不移的说要让这个女人在这里住下,温染的眸子颤了颤,一抹悲凉在眼底悄然划过。
他让林若初在这里住下?那她呢?她算什么?既然他已经把这个女人带回家,为什么还要让她回来?
“你!把粥端给若初!”
见她脸色不好的愣在那里,封少倾却再次对她冷冷命令。
温染怔怔的看向手里端着的粥,这一刻才明白,原来这碗燕窝粥不是给她准备的!
呵~
苍白的脸庞溢出了一抹凄凉的自嘲。
从没有一刻,温染觉得自己像这一刻这般的狼狈和可笑。
看着她脸上溢出的嘲笑,眼底浮现的哀怨,封少倾的拳头默默收紧,他以为这样羞辱她,他会觉得很快意,可为什么心里却这么堵得慌。
而温染自嘲过后,随即便上前几步,将手里那碗燕窝粥放到了林若初面前的茶几上。
“林小姐慢用!”
“温染你别这样~”
见温染放下燕窝粥就想
要离开,林若初拉住了她,仍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封少倾却在一旁冷声道:
“她就应该这样!因为从今天开始,以后她的职责,就是照顾好你!直到你伤势痊愈为止!”
“你,听明白了么?”封少倾冷厉的目光再次像刀子一样割在了温染愈发苍白的脸庞。
而温染也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封少倾让她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羞辱她报复她!
但是这样的羞辱,温染决不能接受!
于是她挺直背脊,倔强的抗衡道:“对不起,我没有这个义务!”
话落,温染拽开了林若初的手,转身便大步朝外走去,这个让她感到压抑的囚笼,只会报复她羞辱她的男人,此刻已经让她没有任何的留恋。
可是她刚出了卧室还不等下楼,就在楼梯口被身后追来的男人一把扯过去推进了书房里。
“怎么?看到有人取代了你在这个家里的位置心里很不爽是么?”
封少倾野蛮的力道狠狠将温染摁在书房门板上,挑起剑眉,寒冷的眸子里满是咄咄逼人的讽刺。
温染试图推开他却无济于事,只能愤然的瞪着他:
“封少倾,你说得对,这里是你的家,你带谁回来都是你的权利,但我不是你们的下人!”
“你不是下人?”封少倾冷笑:“那你是什么?”
“我是你的合法妻子!”温染坚定说着,从身上皮包
里取出了那本红灿灿的结婚证。
今天她原本是要打算跟他一起去离婚的,所以将证件带在了身上。
此刻,她捏起手里这个具有法律意义的证明,不容侮辱的道:
“封少倾,如果你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妻子,明天我们就去把手续办了,但是如果你不去,我就还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而不是你情人的女佣,所以,要么跟我离婚,要么,现在就带着你的情人离开我的家!”
话语间,温染的眼眸里溢出一抹士可杀不可辱的凌厉之光。
封少倾却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结婚证,阴鸷的寒眸眯了起来:
“这么想跟我离婚?就是为了以后不用再偷偷摸摸的藏人是吧?”
“封少倾我……”
“嘶——”
温染下意识的还想解释,却看到封少倾突然一把撕碎了从她手里夺过去的那个红本,然后将一把纸屑扬在了她脸上,冰冷而坚决道:
“温染,你放心,我既不会跟你离婚,也不会让若初离开,这场游戏,还只是刚刚开始!”
~
封少倾所谓的游戏,就是让林若初住进了他和温染的婚房,甚至让林若初睡在了他们夫妻俩睡了两年的那张床上,而温染这个正房妻子却住进了客房。
温染心里明镜似的,封少倾已经认定了那天在她母亲家里她就是和陆海辰偷偷幽会。
他认定她偷情藏人,所以他把
他喜欢的女人带回家来,就是为了报复她。
温染已经解释的累了,如果他不相信她,她说再多都是狡辩,而且他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她,也让温染失望的不想再解释什么。
而某些人明明心里春风得意,表面上却要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来:
“温染,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来,但是少倾那么固执,我实在是执拗不过他,而且我现在腿这样,想走自己也走不了的~”
早晨,温染刚从楼上客房中出来,就看到林若初像昨晚那样,扶着一个拐杖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到她面前来为难的解释。
温染则是面无表情,看着林若初刚才从她的卧室里走出来那一刻,她心里就已经觉得足够讽刺了,现在又听林若初口口声声说是封少倾强迫要她来的,温染心里更是一片寒凉。
但她昨晚已经抗争了一夜,终究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现在她也只能努力让自己表现的蛮不在乎的样子:
“林小姐,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封少倾说的没错,这里是他的家,他想让谁住进来,是他的权利!”
这样说着,温染转身下了楼。
林若初则依旧站在楼梯上,脸上写着为难二字,心里却在暗暗的发誓:
“温染,我知道你不欢迎我,但是这里的女主人本该是我,既然我现在来了,就一定要拿回原本该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