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少倾答应了温染想要回娘家住几天的要求。
这也是温染和封少倾结婚两年来第一次回娘家住,也正因为她婚后没有回家住过,母亲才生了疑心:
“染染,你跟妈说实话,你怎么突然跑回家来住了?是不是跟封少吵架了?”
晚餐时分,母亲温芹一边给女儿盛汤一边探问,
“妈,您今天都问我好几遍了,我不是说了么,因为您刚出院,所以我想回来陪您几天,封少倾正好要出差就同意了。”
不想母亲为她担心,温染只好撒了个谎,自从结婚以来,不管自己在外面受多少委屈,她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便又安慰了母亲一句:
“妈您放心吧,我跟他挺好的!”
“那就好!”听女儿这么说,温芹便也安心了些,于是欣慰的道:
“染染啊,自从妈查出病到治疗和这次手术,封少的确没少花钱费精力的,可见他也是把我们都当成家人了。而且我听你哥说,封谷现在要开发我们老城区这块,到时候会直接给我们一套市中心高档小区的上百平大房子,可想这些也都是封少的特别关照啊!”
“这是真的?”
温染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听母亲这一说,不禁有些惊讶,母亲也从她的反应中后知后觉道:
“怎么?染染你不知道啊?封少他没有告诉你?”
“…嗯。”
温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的确没有跟她说过要拆迁母亲和哥哥一家住的这个老巷子,而且还给她家人准备了市中心的大房子。
他们是夫妻,他特别关照她的娘家人本来也是做女婿应该的,可温染心里却不禁有那么一点不可思议,她不是口口声声恨她报复她么,为什么还会一声不响的帮她家人实现住大房子的理想生活……
~
晚上,封少倾工作一天回到别墅里,本来已经很疲倦,可是晚上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因为枕边不再有那个温柔的身影和呼吸,他竟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最后他干脆不睡了,驱车离开家,来到了好兄弟穆黎川的会所里。
一见到他,穆黎川就十分郑重的告诉他:
“少倾,那个事儿我已经跟我国外药厂的朋友咨询过了,也把你的情况告诉了他,他说那个药本身是绝对安全的,可是如果突然停药且在刚停药的时候那个的话,就很容易中奖,但是就算中奖也不会有什么质量,大多都保不住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封少倾瞬间意会了穆黎川这番话的意思,剑眉顿时深深拧了起来,早知道会这样,他当
初真不该……
后悔莫及,封少倾最后只能是万分严谨的叮嘱道:
“黎川,这件事就此打住,你要像失忆一样,彻底把它给我忘了,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温染!”
“那……药呢?还要我再帮你弄么?”
“你说呢!”封少倾用力碰了下穆黎川手里的杯子,郁闷的饮尽杯中酒。
第二天早晨,
封少倾是在公司办公室里醒来的,
一睁开眼睛就听到助理陆鸣匆匆走进来向他汇报:
“封少,您让我调查的事情查清楚了,之前给林小姐邮寄恐吓信件的人,其实是一个变态粉丝,那个粉丝就是御海湾别墅区里的一个保安,那几张照片也是那个变态保安从别墅区里快递给林小姐的!”
“什么?!”
闻之陆鸣汇报的这番,原本还有点睡意朦胧的封少倾顿时万般清醒了。
前不久林若初家里进了一只小猫,后来林若初又收到一个匿名信件,信件里面有几张那个小猫惨死的照片,当时正因为调查出那个信件是从他住的别墅区里,以温染邮寄快递的包裹邮寄给林若初的,所以他跑回家质问了温染一番,此刻看来,竟真的是他冤枉了她!
这一整天,封少倾心里都为冤枉温染的事不得安宁,终于,在
晚上下班后,他驱车来到了老城区的巷子口,把温染叫了出来。
冬日里的夜晚寒风凛冽,封少倾看到她从巷子里走出来,尽管她裹着厚厚的棉衣和帽子围巾,他还是在她走出来的第一时刻就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温染却站在车门外皱着眉头问他:
“你不是说周末才让我回去的么?我不过才住了两天而已,封少倾,你不会说话不算……你干嘛啊?”
不想看着刚流产的她站在外面吹冷风,封少倾不等她不满的话说完就直接把她拽进了车子里。
“你……”
“对不起!”
突然间,就在温染气愤的瞪着他时,封少倾脱口而出了这三个字来!
“……”温染顿时愣了住!
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面沉如水的男人,结婚两年多了,她若没有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三个字吧?
“之前若初被匿名信件恐吓的事,是我没有查清楚,抱歉!”
在温染惊讶而又茫然的时刻,封少倾说出了道歉的原因。
温染这才恍然又想起,前几天他回家去怒气冲天的为林若初而冤枉她的那件事。
所以,他现在是因为调查清楚了恐吓林若初的人不是她,所以才破天荒的跟她道歉?
意识到此,温染心里不
禁冷笑,果然他肯在她面前难得放低一次高高在上的尊严,也是因为林若初。
想到这,温染不禁讽刺的开了口:
“不用说对不起,本来我在你眼里也就只是个生孩子的机器而已,而这次流产的事情足以证明,我这个机器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机器,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哪天有了更好的选择,随时告诉我!”
“什么意思?”
前一秒还对她感到抱歉的封少倾,因为听到温染又想提离婚的话而恼火起来:
“温染,你觉得我封少倾想要找一个女人给我生孩子会是很难的事么?还是待在我身边,你真的就这么委屈和不情愿?”
看着封少倾用力抓过她的细腕,幽深如潭的眸中又燃起怒焰,温染却无力再跟他争吵什么,只是冷漠的说:
“我在你眼里不过只是一个罪人而已,有什么资格委屈?不过,如果以后林小姐再遭人恐吓或者怎样,请先把事情调查清楚,不要急于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谢谢了!”
温染说完就用力挣脱开了封少倾的束缚,推开车门大步走回巷子里。
他以为他的一句对不起就真的这么值钱么?
可以在冤枉了她之后,简单的三个字,就轻易抚平他在她心底划伤的那道口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