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肾的部位,那个地方有一只肾是沈琛给我的,此时此刻,我呆呆地望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有很多事,我想过千千万万遍,也在脑海中循环过上千次,上万次,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结局会是如此。
“你离开我,包括你捅我一刀,看上去好像是挺无奈的,也恨我,恨我当初欺骗你那个所谓的强女干真相,可是,你的性格我非常了解,就算是我做错了,可也好过那个人是别人,苏唯,你演戏永远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之所以会放你走,并不是我不想继续和你在一起,只是,你我之间有很多事尚未得到解决,我认为你离开一下也好。”
沈琛和我详细的说道。
关于当年我们分开的那些事,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过了,总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拿出来去回顾,没想到他还是拿出来了。
“你不想面对也不行,这是比较残酷的事实,一定要学会接受。”
他对我说道。
我冷静了很久才开口,“为什么要捐肾给我。”
我承认这个问题是废话,也是明知故问,可是我仍然想听到沈琛的答案。
“我不想看着你死去,如果
要死的话,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死呢?”他的黑眸直勾勾地望着我,眼神一如既往的幽深。
我坐在他的面对,双眸很快变得湿润。
“沈琛,我很时候很恨你,恨你出现的不够及时,恨你总是让我一个人面对选择题,很多时候我想要依靠你,可是你却不在。”我有点感伤,无助情绪一下子用上心扉。
沈琛并没有从对面的方向坐过来,他再怎么放肆,顾然对他的信任,他还是顾及的。
“不是我不想守在你的身边,是你有很多事不肯告诉我,比如你和我父亲有来往,比如你奶奶死的事另有隐情,再比如你甚至听到了我和别人的谈话,苏唯,你真的以为你很聪明?还是在你的认知里,我沈琛是个没有脑子的男人?你要知道,我和林语柔在一起,虽然明面上是家世背景,可暗地里有什么这些你并不是很清楚。”
他望着我喝了一口茶,心情似乎没有那么暴躁,反而变得很平静。
我有点沮丧,“事到如今,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和顾然领证了,就算不领证,你也开始了新的生活不是吗?”
我始终有点不愿意接受他目前新的生活
,和那个女人,还有孩子,只是我现在也是和顾然在一起的身份,所以没有办法做到功成身退。
“我说过了,你们领证了,你就离婚,这件事有多难办呢?”沈琛理直气壮的说道,“就算你三婚四婚五婚六婚,我一样是要的。”
我坐在那里突然变得很冷静,“要我关什么?我现在已经是半个废人了,而且说句难听话,我和你在一起还是比不上和顾然在一起,安定,平淡,至少,我走出去有名有分,虽然他所有的钱和我没有关系,但是他会给我一个遮风挡雨的家,这是你给不了我的。”
我对沈琛直言不讳的说出了我的想法。
当初我和他在一起受过很多的苦,现在给我机会,我也不愿意迈向他了。
怕,爱怕了,受够了。
很多事,并不是我愿意迈开脚步,我们俩就可以平平顺顺的在一起,命运是残酷的,现实也是残酷的,我不想继续折腾,我也不想再让自己承受任何一丝的委屈,担惊和受怕。
“看样子,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已经对我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想法,苏唯,现在我也不会着急,你慢慢想,想清楚了再说,我和你已经耗
尽了这么匆匆几年的时光,往后我还有一辈子陪着你一起耗。”
沈琛喝完一杯茶,把茶杯放在了茶几上。
他的确变得和以往不同了,最大的不同就是对我有了很多的耐性和包容。
要是换做以前,我和他谈条件,他肯定会暴跳如雷的弄死我,现在不会了。
大概,我的身体不好,也大概他还是爱我的。
谁又知道呢?
“好了,和你,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也该是时候回去了。”沈琛从沙发上站起来,“你好好地想想今后的人生要和谁在一起,是选择责任还是选择爱情,这自主权是在你手上的,毕竟对我来说,你的存在是重要的,胜过我自己。”
他临走前又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了一番话。
我明白沈琛的心思,同样也明白他内心的想法,无论如何,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几天舒坦的日子。
我看到花花二号从楼下的宠物房里跑出去,然后跑出去追沈琛。
这一幕让我不得不从客厅走出去,它围绕在他的脚边,我站在屋檐下,他蹲下身,目光是不曾有过的温柔,伸出手轻轻触碰它柔软的脑袋。
我没有想到事隔多年,
动物依然还熟悉一个人的气息,这让我心里涌上一些感触。
沈琛对花花二号的照顾并不多,可以说微乎其微,然而它的印象里,记得这个人的气息,这能说是一种执着的等待吗?
“进去吧!”沈琛对它说了一声。
他打开车门坐进车里,花花二号转头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我其实一直没有注意过,它的脖子上戴着一个皮圈,这东西好像是有锁头的,然而我并没有那把钥匙。
我弯腰抱着花花二号走进别墅里,沈琛的车子越驶越远,这辆车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在院子里的,我压根没有注意到。
他离开后,我回到客厅抱着花花二号坐在沙发上,手摸了摸有肾的部位,始终没有想过,原来我受了他这么大的恩惠,估计这辈子我是还不清了。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我总是想要离开沈琛,可是宿命却要把我们紧紧维系在一起,怎么也无法挣脱。
我靠着沙发垫子,想起恬馨说过的话,她当年就怀疑给我捐肾的人就是沈琛,只是我不愿意去承认,总觉得那件事不太可能发生。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肾以为着什么,相信他是非常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