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给我看完那个男人的照片,我心里一下子有了准备。
他要开始行动了。
所有参与我上次堕胎事件的人,一个都不得好过。
当然,我在他面前这一关要怎么过,到现在还是未知数。
晚上,沈琛在探病时间一到点就离开了医院,我躺在病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我一想到那个男人被打的惨不忍睹的画面,心揪了起来。
沈琛果然是睚眦必报,城府深沉。
我想到他用我奶奶以及陆毅铭进行威胁,心里特别担惊受怕,就怕我若是不循规蹈矩,他就会让我万劫不复。
这一宿,我处在忐忑不安中,一整夜失眠到天亮。
早上十点左右,我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李裘准时抵达。
“苏小姐,请你去车上等,我去前台缴费。”
他主动拎走我提在手上的袋子,顺便去前台办理出院手续。
李裘去缴费,我自然回到了车里。
自从我去陆毅铭的城市生活,再也没有用过手机,既然回来了,我认为应该去补办电话卡,有时候恬馨找我需要打电话进行联系。
我坐在车里,看到我的前婆婆就站在马路对面,她好像和人起了争执,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出好戏,却没有想过要出去帮她解围。
她那么有能耐
,我想完全不需要我的协助,何况,这种人没有让我帮忙的道理。
李裘办完出院手续回来,他坐进车里,视线望着中央后视镜反问道,“苏小姐需要过去帮忙吗?”
他征求我的意见。
“开车吧!”
我淡淡地道。
那个老太婆的死活与我无关。
他们何家欠我很多很多,这辈子还都还不清。
李裘没有说话,他转动方向盘,车子很快驶出了医院的停车场,我望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那一排排的高楼大厦,在我的眼前变成虚影。
车子朝着陌生的方向驶去,我并没有出声说点什么,沈琛说过,等我出院就换个住处,我不确定他想法,但很有可能是想让更多的人看着我。
比如,佣人。
我一点离开他们的视线,就能够第一时间向他报告。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居然情况如何有待考量。
车子行驶到一处幽静的庭院,两排种满了花卉,我说不出名字,只知道那些花很奇特,与市面上见到的那些花不太一样。
“苏小姐,下车吧!”
李裘说道。
我没有迟疑,推开车门下车,双脚踩在柔软的草坪上。
我站在庭院望着树林阴翳的院落,环境清幽,花香扑鼻,住在这里令人心旷神
怡,精神百倍。
沈琛真会享受。
这一栋典雅,幽静的别墅极具有小资风格。
李裘推开车门下车,拎着行李袋走到我身边站定,恭敬地道,“苏小姐请吧!”
我轻轻颔首,迈开脚步向前走,走进宅子,果然看到了几个佣人,这些人以后会成为我的人肉监视器,专门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然后趁机向沈琛进行汇报。
我看着佣人有点局促不安,按照以前的生活水平,并没有得天独厚的生活条件,什么都是我自己亲力亲为,往后的生活里一下子多了几个陌生人一起相处,难免会感到不自在。
“苏小姐,卧室在二楼左边第一间,书房在右边第二间,要是累了,后院里有花,你可以过去欣赏。”
有个年纪和沈琛相仿的女人走到我面前客气的说道。
我认为她对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敌意,具体是什么原因,我并不是很清楚。
“好。”我淡淡地道。
李裘看了一眼站在我对面的那个女人,他对我说道,“这是李姐,算是这栋别墅的管家,以后苏小姐有什么疑问,或者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请教她。”
他向我介绍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我总觉得这位叫李姐的女人有点怪异。
“你好,李姐。”
我对她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
她并没有说话,冲着我傲慢的点点头。
这姿态,很有主人的架势,我突然有点不是很明白了,沈琛身边的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上了二楼,进了卧室,这里的装潢风格和至尊天府相比有点天壤地别,这里的风格偏现代风。
我坐在飘窗上,双腿蜷缩着,低头埋在腿上,视线望着窗外的风景,庭院里树郁郁葱葱。
当我沉浸在自我的思绪中,突然腰间一紧,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沈琛抱着我,刚毅的下巴搁在我的肩头,磁性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以后别逃了,就住在这里,空间很大,你要是闷了可以养养花,晒晒太阳。”
我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拉开沈琛圈在我腰间的精瘦手臂。
“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他冷冷地反问道。
“我想安静的待会儿。”我淡淡地道,蹙着黛眉望着窗外。
沈琛暴怒的把我抵在窗上,他英俊的俊庞逼近我面前,阴鸷的冷眸直直地睨着我,黑瞳半眯,浑身散发着强烈的冷意。
“苏唯,你可别不识抬举。”
他说道。
我没有动,也没有反抗,平静地开口,“那些人只是你用来监视我的人肉监视器罢了。”
沈琛勾陈冷笑,
清澈的黑眸定定地睨着我的双眸。
他松开抵住我的动作,手指用力的捏住我的下巴,手指的力道有点过重,好像要捏碎我的下巴。
“你利用林语柔来激怒我,又利用男人来刺激我的情绪,用惊喜的方式打掉我的孩子,又联合她协助你逃跑,这四件事加在一起,我有足够的理由把陆毅铭的骨灰撒进海里。”
沈琛冷冷地道,他的冷眸恶狠狠地瞪着我。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我错了,沈琛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动我弟弟的骨灰。”
我跪在飘窗上,双手拉着他的西装下摆苦苦哀求道。
我真的没有想过,我的人生会如此卑贱。
“想要我改变主意也不难,等你什么时候真正的爱上我,我就什么时候把你弟弟的骨灰还给你,做得到吗?”
沈琛的冷眸睨着我,冷冷地反问道。
爱上他,这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可我没有办法拒绝,否则,陆毅铭的骨灰就会被撒进海里。
“我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
我无奈的开口,感到无助。
这时,我掠过沈琛,从敞开的门缝发现李姐站在那里,而她望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阴郁。
那瞬间,我有点吓到了。
李姐这奇怪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