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诺斯特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和冷酷无情,在他看来,女人和孩子只不过是生育的工具和继承人,两者都无关紧要。
他的话让宴靳南不住皱眉,“艾诺斯特,如果你执意这个想法,那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是该重新考虑了。”
“合作?别忘了,你现在落在我的手上。”奥斯托嘲笑地看着宴靳南,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你们z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宴总看来还没有摸透这句话的真谛。”
艾诺斯特因为奥斯托的话,心里也不禁升起了一些别的歪心思。
宴靳南是不好惹,可终究也不是什么万能的神祗,再厉害,如今还不是连奥斯托都能算计他,成为奥斯托的“阶下囚”。
他并没有把这些情绪表现出来,只是一脸为难地朝宴靳南的方向看了一眼,“yan,你应该也知道,以我的能力,能在奥斯托手中保下你已经是一件难事,毕竟奥斯托对我可算不上友好。”
话落,他还故意瞟向奥斯托,果不其然得到奥斯托一个冷眼,一脸“yan,我说的没错吧?”的神情。
“我当这是谁,远远看过来,还以为是哪个不入流的
小混混,跑来奥斯托面前惹事被教训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伴着她脚步慢慢靠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宴靳南眯着眼向那人看去,是宴子瑜。
“结果走近才发现,居然是哥哥,弄成这幅狼狈模样,真是让子瑜看得心疼呢。”
宴子瑜也毫不避让与他对视,情绪略显得复杂,像是得意,又像是轻蔑,隐隐约约又会让人觉得她好像真的是心疼自己的哥哥。
宴靳南对她的情绪并不关心,他一心只想着那片废墟之中,还有温念和宴离,现在不知是死是活。
“子瑜,”他低下头,沉默许久,表情生硬地张口,“这些年宴家从未亏待过你,看在这些情面上,我恳求你派人去救她和小离。”
那个“她”是谁,宴子瑜根本用不着思考,除了温念,还有谁呢?
正是因此,她心底更加不甘,原本还算正常和缓的表情,倏然变得狰狞起来,整张娇俏的脸庞上都写满了恶意,“你居然为了她,放下身段求我?哈,哈哈哈——”
“可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如今她死在爆炸之中,最高兴的莫过于我,我为什么
要去救她?”
“更何况,别做梦了,这么大的爆炸,她根本不可能幸免!”
宴子瑜笑得张狂,尤其是知道这次爆炸是宴靳南和艾诺斯特一手策划之后,她更加兴奋,有种前所未有的变态快感,“温念那个小贱人可是死在你的一手策划之中,奥斯托,你说是不是很好笑?哈哈哈——”
“你们把他带到废墟前,我要让他亲眼看看,他是怎么把自己的妻儿埋在了这片废墟之中,哈哈哈哈!”
宴子瑜站在宴靳南面前,身后两个大汉架着他慢慢走到废墟之前。
突然,宴靳南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直接挣开两个大汉的禁锢,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势,忍痛撞开宴子瑜,跌跌撞撞跑进废墟之中,徒手在其中寻找自己熟悉的那一抹身影。
宴子瑜冷笑,拦住反应过来,想要上前抓回宴靳南的大汉,“让他找,我倒是想看看,当他看到自己最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儿子的尸体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宴靳南像是只会一个单一动作似的,机械地用本就伤痕累累的双手,痛觉神经仿佛被生生切断,扒开废墟碎石。
在找了很久很久之后,他耳朵忽
然一动,听见一个极其轻微的声响,他扑过去,却发现,是一个身穿白色隔离服的研究人员。
他变了脸,冷漠地转身。
会待在这座基地里替奥斯托办事的人,都没有什么纯粹的好人,甚至有不少亡命之徒,宴靳南根本没有救他们的必要。
又找了很久,天色甚至已经开始变暗,终于,宴靳南在触及一片熟悉的衣角时,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激动。
“念念,念念……”他不停地出声呼唤,手上动作也不停,哪怕双手已经称得上“残破不堪”,他却感受不到似的,只有欣喜的情绪冲刷着他的大脑神经。
把压在温念身上石块清理干净,面前的一幕让宴靳南目眦欲裂,温念背对着他,身下宴离被她护在怀里,并没有受到非常严重的伤势。
反观温念,她受伤极其严重,背部已经血肉模糊。
宴靳南心疼地避开伤处,把温念抱出来,双眼已经微微发红,心底酸涩不已,不安,愧疚,痛苦,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折磨着他的心神。
温念一动不动,呼吸几近于无,宴离的情况好很多,小脸乌漆抹黑,灰头土脸,身上流血的地方只
有额头,是被石块砸伤的。
站在不远处的几人,显然没有料到,宴靳南居然真的仅凭一己之力,徒手找到了温念和宴离,看笑话的心情飞快散去,神色各异。
奥斯托却眯起眼,居然感到一阵愉快,既然温念和宴离没有死,他不像艾诺斯特,自然清楚他们在宴靳南心中的地位,正因此,他觉得自己此刻的筹码增加,一定可以好好让他和艾诺斯特大出血一回!
算计他?可笑,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奥斯托得意洋洋。
艾诺斯特一眼就看出奥斯托心中的想法,“贪得无厌可不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呵呵,这种时候,无论我提出什么条件,宴靳南他不情愿也得情愿。”奥斯托看笑话似的看着艾诺斯特,“我比你更了解他。”
“是吗?不过是一个女人,犯不着舍弃利益。”艾诺斯特不屑轻嗤。
两人意见不合,争执间,忽然有人惊呼,“警察来了!”
奥斯托和艾诺斯特下意识对视一眼,都各退一步,暂时不再针锋相对,齐齐看向警察来的方向。
一个医生模样的华人,身后带着一大堆警察,直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