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子瑜视若无睹,完全不理会那些人调戏的目光,清了清嗓子,然后举起话筒,“大家或许都知道今晚哥哥替我举办这场宴会的真正目的。”
“我很感谢哥哥对我的关心与照顾,但是我不希望浪费在坐很多人的时间。”
“因为,我已经有一个心仪已久的人!”
话筒的音量开得比较大,全场都能听见,好多没注意台上场景的人,耳朵里突然传来这么一段话,都下意识往台上看去。
宴靳南和几个男人坐在角落里谈生意,也听见了宴子瑜的声音。
感受到对面几人讶异的视线,宴靳南不禁皱起眉,看着宴子瑜,不知道她要闹哪一出。
“宴总,宴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啊?”
其中一人憋不住心里的疑惑,不是说这是宴总为了替妹妹找一门亲事安排的宴会吗?现在宴子瑜又当众宣布她已经有心仪对象?
难道宴总事先都没有了解一下自家妹妹的感情生活?
宴靳南没理他们,视线在现场搜寻了一圈,发现温念并不在现场。
他没有想太多,猜测她可能去卫生间了,把注意力暂时放在了台上的宴子瑜身上。
他不知道她到底要闹
哪一出,可听见她说的那句“有一个心仪已久的人”,心里顿时涌上来一种不妙的预感。
宴靳南眉头越皱越紧。
他旁边的几人看着宴靳南的样子,不禁咽了咽口水,心想,难不成宴子瑜真的是被宴总逼迫相亲,现在准备当众反抗,于是宴总恼羞成怒了?
“宴总,息怒啊……”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可能都不太喜欢被安排的婚姻,也许她们有自己的想法……”
几人小声出言劝导。
宴靳南抽空分给他们一个眼神,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再加上心思不在他们身上,语气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几人:??
wc?原来是真的……
他们心里不由有些同情起宴子瑜来,原来只是被宴总利用的一颗棋子啊……
摇头扼腕叹息。
宴靳南要是知道他们内心的各种想法,估计生意直接吹了,谈都不用再谈。
只是眼下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台上,宴子瑜远远地与他对视一眼,他皱着眉示意她赶紧下台,她假装没看懂。
“我很喜欢他,不,我很爱他。”
说起心仪的人,宴子瑜脸颊悄悄爬上一抹羞意,双眼之中却迸射出坚
定的神色,“那个人就是我名义上的哥哥,宴靳南。”
这个名字一出,全场都瞬间寂静,鸦雀无声。
过了半分钟,才终于有人回过神来,惊疑的视线徘徊在宴子瑜和宴靳南之间。
尤其是坐在宴靳南附近的几人,表情都不足以用惊愕来形容,完全就是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抛开他们名义上的“兄妹”关系不提,宴靳南已经娶妻生子,和温念显然也非常恩爱,多少次有人想要插足他们之间的感情,都以失败告终。
“也许你们无法理解,可我从未把靳南当成哥哥,多年以来我都为了将来能够成为哥哥的新娘而努力,在异国他乡,多少次我都想过放弃,可一想起哥哥,我就充满了斗志。”
“可是我没有想到,哥哥会娶妻生子。我原本想要放弃,可这段时间和温念相处下来我终于发现,这个女人根本配不上哥哥!”
“我努力想要克制自己的感情,温念却不能容我,哥哥面前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私下里一次又一次地威胁我,希望我可以离开哥哥。就连这一次的宴会,也是她为了把我赶出宴家刻意安排!”
所有人惊愕失色
的表情在听完宴子瑜的话之后,都纷纷变了样。
“温念居然是这样的人,别人都已经准备把心意藏在心底不说了,她都容不下别人吗?”
“看着挺善良单纯一女的,心思居然这么恶毒……”
表达对宴子瑜同情的大部分都是一些男性。
同为女人,站在温念的位置设身处地的一想,可能都不会觉得温念的行为有什么错处,如果是她们,或许还会用更极端的手段。
她们当然不会表现出来,一个是宴家养女,一个是宴家夫人,无论是哪一个,她们都得罪不起,只能在心里鄙视。
有人探头探脑的希望宴靳南出来做一个表态。
宴靳南脸色阴沉,在听到宴子瑜的那些话之后,寒气就直接散发出来,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搓搓肩膀瑟瑟发抖,这架势,肯定有人会倒霉啊……
他现在的确非常生气,尤其是在发现温念还没有回来之后。
温念头脑昏沉地睁开眼,微微动了动脖颈,牵扯到额头被木棍砸中的地方,疼得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她看了一眼四下的情形,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小树林之中,如果她没记错,这个地方就在宴会举
办酒店附近几十米的地方。
她刚想起身,耳朵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凌乱脚步声,隐约能听见声音,似乎是一男一女。
她想起来了,自己晕倒过去之前,确实看见身后是个女人。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把自己引出来?
温念心里闪过各种困惑。
“我们得快点布置,一会儿子瑜那边该结束了。”说话的是那个女人,言语间听得出来,她和宴子瑜似乎关系匪浅。
温念心里微微一怔,居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仿佛对这个结果早已预料到。
“这个计划真的可行吗?宴靳南会相信?”男声不解地询问。
女声轻嗤一声,“就算他不相信,别人呢?人言可畏,你想想,要是网上传遍温念被人糟蹋的照片……”
温念闭着眼装晕,把两人之间的谈话尽数听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他们是想营造出自己被人强、奸的现场,到时候利用这些照片发到网上,让她身败名裂。
刚刚她睁开眼看周围情况时,发现之前他们用来打晕自己的木棍就被随手丢在了自己旁边。
温念心跳不禁加快,手悄悄伸过去,抓紧了那根木棍,心里稍微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