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密封空间里,氧气稀缺,温念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开始变得非常困难。
她只能放缓呼吸,尽可能节约残存的氧气。
她现在处在冰库最里面,距离大门看着只有短短几米的距离,可是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没有力气,移动起来非常艰难,别说几米,对温念来说,现在半米的距离都非常漫长。
温念咬咬牙,想要扶着冰墙慢慢站起身,但是那冰块上的寒霜已经彻底融化,滑腻冰冷的触感让温念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不能坐以待毙,也许,也许到了门口就可以出去也说不定……
抱着这份渺茫可笑的想法,温念靠着仅存的意志力艰难地挣扎着站起来,然后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靠近大门。
温念不知道过了多久,短短几米的距离仿佛有十万八千里,她大脑完全就是一片空白,身体冷得仿佛已经失去知觉,她的双手一直扶着冰块支撑,冷到极致,感觉双手开始微微发热。
“终于……到了……”
温念总算抵达门口,无力的瘫坐下来,像是一个失去支撑的破布娃娃,口中呢喃着,脸上露出充满希冀的表情,休息了好半天,终于恢复
了一点点力气,伸出一只手,慢慢地放到门把手上……
她用尽仅剩的力气往下拉,门把手没有转动分毫,赫然是被锁住了。
温念脸上溢出一丝苦笑,彻底绝望起来,果然,抱着无谓的希望,到最后只会被残酷的现实打败,变得更加失望。
难怪都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真正体会到这种感觉后,温念才更加深有所感。
难道,她今天就要在这个地方送命了吗?
她缓缓闭上眼,掩饰住眼中的心酸与不舍。
开始抱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三番两次让她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想要去珍惜的事情,然而老天一次又一次玩弄她,让她在绝望与希望之间徘徊往返……
宴靳南心底突然一痛,他刚刚让人把孟思淼带回去囚禁起来之后,自己也跟随着手下的人亲自去各个垃圾场寻找温念。
几个地方搜寻下来,宴靳南每一次进去,都能闻到一股股各种垃圾汇聚在一起散发出来的恶臭味,身上也跟着沾染了这种味道,最开始他还会皱眉,到了后来,他仿佛对此已经毫不在意。
“宴总,北街搜完了,没有找到夫人。”
“宴总,城南郊区这边也没有找到。”
“宴总!在河西经济开发区一个垃圾场找到了夫人的一串项链!”
最后一个消息让宴靳南为之一振,萎靡不振的心情仿佛也跟着变得兴奋起来。
他双眼开始放光,直接赶往手下说的那个地址。
那个手下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些疑惑,自己还没说完呢……
他手中拿着温念断掉的项链,他们只是找到了这个,其他的一无所获,在周边找了好几遍,根本没有发现别的线索。
等到宴靳南抵达现场,才知道了手下未说完的话,他失魂落魄地接过那串项链,的确是他们去参加晚会之前,他亲手替她戴上的。
难道他们已经?!
宴靳南不敢深想,如果温念真的已经……死了,那他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握紧了拳,“不可能,不可能,如果他们想利用念念来威胁我,一定不会让她出事!找,给我找!人一定还活着,他们一定是转移了位置,继续给我找!”
宴靳南越说越愤怒,到最后,直接吼了出来,把一干手下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散开继续找人。
宴靳南话落的一瞬间,在另一边
的昏迷过去的温念忽然被惊醒,心脏在猛烈加快跳动,她伸手捂着心口的位置,一阵失神。
而很快,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冰库里的冰已经融化的差不多,她刚刚昏迷前坐在一个装食材的箱子上,可现在水已经淹没了她的下半身,更奇怪的是,那水开始冒着淡淡的热气!
温念一阵心慌,冰凉的水现在已经接近常温,又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样子,那水开始变得温热起来。
她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就好比温水煮青蛙,如果再这样下去,水温持续不断的升高,那她可就……
温念不敢继续想下去,只能尽量往好的方向去思考,也许,宴靳南很快就会找到自己,自己就能获救……
宴靳南让人去查了找到温念项链的监控,可是当他们找到垃圾场的负责人,调取出来的监控只有一片空白,明显是被人故意删掉了!
宴靳南找来恢复监控的技术人员非常为难,他倒是可以想办法恢复,但是时间会非常久,事情比较有些棘手,程序员不是万能的神。
宴靳南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着急,可惜想到视频里的温念,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担心。
视频里,温念整个人都虚弱无力,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如果不是被绑着,她可能就直接顺着椅子倒在地上。
之后她又被那些人转移,温念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就在这时,宴靳南手下突然来人,把手机递给他,“宴总,是孟天祥。”
原来宴靳南的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联系不上宴靳南,孟天祥只能想办法联系他的手下。
宴靳南下意识皱眉,先是孟思淼,然后刚刚又是孟子义,现在倒好,孟天祥也开始联系自己,他们孟家到底玩的哪一出?
“孟天祥,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宴靳南尽可能让自己声音保持平静冷淡,不希望给孟天祥留下把柄。
不料孟天祥竟然只是哈哈一笑,“宴总现在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宴夫人吗?”
“有话直说。”
“宴总是个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宴夫人现在就在我手上,你直接过来接人吧。”孟天祥也不拖泥带水,说的直截了当。
宴靳南眼中飞速掠过一丝喜色,语气却非常淡然自若,“果然是你。”
“宴总可别误会我,绑架宴夫人的人可不是我,相反,是我替你救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