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安静地坐在车上,脑海中思索着可能的人选,刚刚那个男人口中说的“董事长”,到底会是谁呢?
他们除了“请”她上车时态度非常强硬,到了车上,倒温和了许多,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恶意,自己的处境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接着,她又想到男人说的,已经联系过宴靳南,难道是有人为了利用自己威胁宴靳南?
那么那个人……
温念不禁想到了孟家的人,说起来,孟家最近的经济危机,的确都是宴靳南动的手脚,还有孟子谦被抓,也算是在宴靳南的算计之中。
这么一想,温念突然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是谁。
孟家董事长,除了孟天祥又有谁?
她和孟天祥唯一一次见面还是在那次的竞拍会上,他提出所谓的“附加条件”,被宴靳南直截了当拒绝。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在一幢装修豪华的别墅面前停下。
别墅很大,外面是一个私家花园,司机停下车之后,温念开门下去,入眼处是一大片草坪,其上林立着被修剪成各种形状的植物,园林艺术体现得淋漓尽致,最中间是一座喷泉,位于喷泉中央的是一个精致的雕塑。
处处透着奢华高端。
管家过来引路,带着温念穿过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这才到了别墅门口。
温念远远地就看到了客厅里的孟天祥,果真是他!
而那个之前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正是孟天祥的秘书。
“宴夫人,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孟天祥嘴边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招呼的话语提醒着,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温念掩去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讶,不卑不亢地开口,道:“好久不见,孟董事。”
“不过,您若是想要见我,跟我说一声便是,何须劳烦您亲自派人去请?”
宴家。
宴靳南收到一条匿名消息,说他们带走了温念,让他不必紧张。
他面色倏然一变,眼中掠过一丝阴霾,当即让人去调取附近的监控,看到了温念被带走的一幕。
宴靳南怒不可遏,居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对温念动手。
“去给我查那辆车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强忍着怒气,安排手底下的人去办事。
与此同时,温念在孟天祥的邀请下,和他一起在客厅坐下品茶。
孟天祥对茶一向很感兴趣,家里有好几套名贵的茶具,价值不菲,那天他愤
怒摔破的茶盏,其实就是他最喜欢的一套。
他娴熟地泡完茶,然后把其中一杯推到温念面前,笑道:“尝尝,我自认沏茶技术在江城也是数一数二。”
既然孟天祥要和自己装客气,温念顺着她的意接过茶,放到唇边,轻轻抿了抿。
“怎么样?”
温念没说话,安静地把茶杯放下,“孟董有事不妨直说,咱们这么干耗着夜没什么意思。”
孟天祥闻言哈哈大笑,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温念,“难怪宴总会对你情有独钟,不错,不错。”
“孟董说笑了。”
“不过,男人总是善变的,现在他对你情有独钟,许下海枯石烂的誓言,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变了心,发现别的女人其实更适合自己,宴夫人觉得呢?”
孟天祥意有所指,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念。
“女人其实也是这样,宴总也许不太适合你也说不定。”
“这是我的家事,应该还轮不到孟董来管。”温念直视孟天祥,眼中毫无畏惧,心里却有着奇怪的预感,这人有些危险,果然,能成为一个大家族的掌权人,肯定不止是会阿谀奉承那一套,该有的实力也不可或缺。
“宴夫人不必生气
,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宴夫人队这个圈子了解的可能不多,在商人的眼中,爱情不过是味调味剂,最重要的东西,终归还是利益。”
孟天祥话语间都是在质疑宴靳南和温念之间的感情,挑拨的意味不言而喻。
温念察觉到他的目的,嘴唇微抿,始终不想多说。
孟天祥也没有逼着温念,他突然抬手看了看腕表,忽然笑道:“照这个时间,宴总应该差不多找到了。”
他话音刚落,管家忽然匆匆忙忙走进来,低下头在孟天祥耳边低语几句。
孟天祥脸上没有展露太多惊讶,下一秒,宴靳南直接带着一队保镖闯了进来。
实力悬殊过大,没人拦下宴靳南的步伐。
看到温念安然无恙,宴靳南心里的担心终于放下,直接让人拦住管家喝孟天祥,过去揽住温念,将她护在怀里,虎视眈眈看着对面的孟天祥。
孟天祥却是不在意地笑了两声,“宴总干嘛看仇人似的看着我,我不过是请尊夫人过来喝杯茶。”
宴靳南冷笑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孟天祥的话。
“现在茶也喝完了,二位现在离开我也不会拦着。”
孟天祥把自己的人都斥退,果然没有阻
拦的意思,放任宴靳南和温念带着人离开。
两人离开后,秘书过来,看着孟天祥,又看看两人离开的背影,一时困惑不解,难道孟董真是为了请温念喝一杯茶?
孟天祥真正的目的宴靳南和温念不得而知,只能隐约摸到零星头绪。
回去的路上,宴靳南脸色不太好看,一直没有开口和温念说话。
温念察觉不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沉默在车里蔓延,过了许久,宴靳南才冷声开口,“念念,你不应该单独和孟天祥见面,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下次你提前告诉我,我也好早做准备。”
温念愣了一下,宴靳南以为是自己主动答应和孟天祥见面吗?
他的声音过于冷漠严肃,温念心里莫名感到委屈,也没有应声,冷淡地把头转向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并不明朗,总觉得堵得慌。
她没有同宴靳南解释,兀自沉默。
宴靳南也察觉到了温念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冷静下来后,也察觉自己的失言,他心里实在担心温念,一时口不择言。
“念念,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宴靳南叹口气,还是先示弱,低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