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是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的,她抬了抬手想要挡住眼睛,结果稍微一动就感觉浑身跟散了架似的。
身上除了腰间的绳索和粗大的枝桠支撑,整个人就是悬空的。
她头痛欲裂地睁开眼,花了差不多五分钟来适应自己现在的情况。
刚刚拍戏的时候,她看到吊着自己的绳索突然松了,然后就是一阵强烈的失重感袭来,身体急速下坠,她甚至感觉到了风声划破空气的声音,知觉被抽离身体……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而现在她居然侥幸留了一条命,温念不禁苦笑一声,自己还真是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倒霉,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先后经历了两场火灾一场车祸,现在又是出安全事故坠崖。
无论哪一次,都是足以要命的灾祸,她竟然都没死。
“嘶……”温念忍着痛小心翼翼地坐起身,这一坐起来,看清周围环境,她更是心惊。
她现在坐在一棵几人环抱粗的树上,断掉的绳索挂在一段树桠上,她这才幸运地掉落在了下面的枝桠。
如若不然……
温念看着地面,身体一颤。
这么一直吊着也不是个事,温念忍痛利用身上剩下
的绳索,花了好半天功夫,才把自己放落到地上。
脚踏实地的感觉才真真正正让温念有了活过来的感觉,这棵树附近有一个小小的山洞,她捡起附近的一根树枝当做拐杖,慢慢走了过去。
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下来救她,现在她的行动力基本上为零,能做的只有等待。
不知道会等多久,她只能先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等待未知的救援。
她坐在湿冷的山洞里,这里常年照不到阳光,隐约散发着一种腐物的味道,但温念从树上下来,又艰难地移动到了山洞里,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温念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最后终于支撑不住,阖上了眼……
同一时刻,宴靳南在另一边还是在坚持不懈地寻找温念的下落,他还没从国外回来就已经通知了所有的保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温念。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宴靳南脸色铁青,时间拖得越久,他越感觉自己的情绪开始变得焦躁,如果再找不到人,他恐怕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念念,千万,千万不要有事……”宴靳南眸色深深,整个人都显
得颓废不堪。
“宴总,您不要担心,温小姐她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出事。”导演自己都相信不了自己说出来的话,这悬崖很高,一个人摔下去,就算真的大难不死,那估计也要落下一个终身残疾。
想到这里,导演心头一凉,温念要是出事,那完蛋的可是他啊!
果不其然,听见他的话,宴靳南眼神更加阴郁,凌厉的目光淬冰似的,一眼让人心生畏惧,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之后再跟你们算账,现在给我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宴靳南声音冷冷的,说罢,直接把导演当空气,准备继续找人。
——
令狐集团。
令狐广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听着手下来人的汇报。
“宴靳南啊宴靳南,最后居然是栽倒了一个女人身上,温念?我看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这样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我一个眼神,她们就上赶着爬上我的床。”
令狐广长着一副很招当下女人喜欢的脸,不同于宴靳南自带凌厉的面容,长相符合那种翩翩贵公子的形象,皮肤白净。
“这样对您是有利无害。”
令狐广轻笑一声,没有否认秘书的
话,令狐集团和宴氏素来是竞争关系,奈何公司实力远不如宴氏,令狐广总是被宴靳南打压,自他接手公司之后,明里暗里都在和宴靳南作对,也是时不时就给宴靳南下个绊子。
值得一提的是,他和宴继越也有过合作,两人目标都是宴靳南,一拍即合。
结果却不怎么好,令狐广还是吃瘪,宴继越也最终把自己作死,被“流放”到国外。
“很好,温念一出事,宴靳南更是自顾不暇,甚至把所有人手都安排在了那上面,现在根本没有精力管其他事情。”
令狐广白净英俊的一张脸上露出阴鸷的笑容,极大的破坏了他那张脸带给旁人的温柔感受,“现在立刻去和房地产的赵总谈生意,这次一定要给宴靳南一个下马威,我令狐广也不是好惹的。”
令狐广口中的房地产“赵总”,手中有一块地皮,是宴靳南之前就看上的,那赵总因为公司亏空,急于脱手这块地,宴靳南原本是准备回国后入手,没想到国外事情没完,国内就先出了温念的事情。
令狐广几乎是同时和宴靳南看上了这块地,也想要出手,私下里也找“赵总”谈过,可
那赵总软硬不吃,说是已经答应了宴靳南。
当时令狐广被气得饭都吃不下,宴靳南,又是宴靳南!
温念这一场事故来的是刚刚好,令狐广当然会抓紧这次机会。
赵总也听说了宴靳南现在的情况,急需用钱,也打电话催过他,可宴靳南明确表示现在不想谈,正巧这个时候,令狐广找上了门来,说自己可以解决他的燃眉之急,只是价钱要比宴靳南更低。
赵总犹豫再三,实在缺钱,宴靳南现在是指望不上了,最后也只能咬咬牙点头签合同。
令狐广拿着地皮的转让合同,觉得自己终于压了宴靳南一头,洋洋得意起来。
“蒋少爷,您的这招真是高明,本来我还以为那个老家伙不会这么轻易签合同,没想到还是被您说准了!我真是甘拜下风!”
令狐广春风得意地接通了一个来自国外的电话,谄媚的开口恭维。
宴靳南也接到了特助的通知,可宴靳南现在完全无心这些事,只想尽快找到温念,根本不愿意回去。
宴靳南几乎是度秒如年,就这么熬到了黄昏的时候,眼看天色就要暗下去,他突然看见了一个方向升起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