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女佣来请温念下楼用餐,随便帮她解绑,面色如常仿若没有看见半点异样。
温念的手腕已经被勒出两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女佣拿出医药箱为她上药包扎好后,轻声劝道:“太太,您这又是何苦呢。”
温念漠然答到:“我又何尝不想跟他和睦相处……”
手腕上的红痕已经有些青紫,每动一下都钻心的疼,温念上药时愣是一句也没喊出声。
由于早上吹了半小时的冷风,加上宴靳南一顿训责让温念头痛欲裂,她掩下不适,并未出声。
将她扶到餐厅,宴离快活的声音未到先进:“妈妈好!”
温念坐在位置上冲着旁边的宴离一笑,伸出手揉了揉宴离的小脑袋。
“宝贝好。”面上的冷漠一扫而空,酒窝也被她硬挤了出来,温念的嘴唇煞白导致宴离有些担心。
“妈妈,病了?。”
温念一征,浑噩的脑海也总算流露出丝清明。她面上确实有了困意,但依旧强忍着摇头。
江月欣看不惯这母子情深的一幕,手中的刀叉敲了敲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行了行了,吃个饭还磨磨唧唧这么多事。”
宴振国已经出国抵达子公司,
宴靳南方才刚走,江月欣现在可不就是家里说话最大嘛。
温念埋头将盘子里的饭象征性的吃了两口,便放下了勺子。
“妈,我吃好了。”温念站起身想要出门晒会太阳,却被门口的管家堵住了去路。
“怎么了吗?钟叔?”
虽然温念看不见,但管家的脸上依旧带着职业化的标准笑容:“不好意思少奶奶,少爷有令您不能出门。”
温念心里一沉,宴靳南安排的还真是滴水不漏。
她抿唇勾了一个讽刺的弧度,转身扶着墙壁离去。
宴离此刻也被女佣从宝宝车上放了下来,他小跑到温念身边伸出手要抱抱。
温念的头还是有些发昏,她弯下腰将宴离抱在怀中,迷迷糊糊听着他讲话。
女佣也看出温念有些不适,将她扶到沙发上,马不停蹄的从医药箱中拿出温度计递给温念。
“少夫人测一下是不是发烧了。”
温念摇摇头,将怀中的宴离坐在自己腿上,她勾起轻笑礼貌又带着疏离:“不用,我只是有点头疼而已。”
温念陪着宴离玩了两个小时,接着教他简单写字。
“小离想写什么字?”温念揉着小离的头发,眉眼弯起盈
盈带笑。
和面对常人的不同,只要遇见宴离温念脸上的笑容就没停止过。
宴离抬起头看着面前美如动画的温念,小手一指:“妈妈。”
温念哑然失笑,她拿出硬纸板纸将“妈”字凭感觉写了出来。
硬纸板上面的字迹随着她的力气凹陷下去,温念等墨水干后伸出手摸了摸。
尽管她看不见但却并不影响识字写字,盲文她多少还是学会了一些。
宴离跟着她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写出一个抽象般的“妈”字。
温念用手摸了摸,接着握住宴离的小手教他拿着笔在硬纸板上一笔一划的写字。
宴离年纪幼小写字并没有跟温念一样刚硬,他也不觉得无聊拉着温念写了一下午的字。
等到最后,宴离已经可以完整的将“妈”字写下来,并且有模有样。
他拿出一小张干净的硬纸板,看着旁边闭眼休神的温念认真的写下“妈妈”两字,虽然还是有些歪扭但却比第一次强太多。
他悄悄的将硬纸板塞进温念的口袋里,接着轻轻晃醒了温念。
昏昏沉沉的温念被宴离叫醒,她只觉得口袋有些硬,伸手一掏居然是张小小的硬纸板。
她的手在
上面抚过,认出了上面的字。
温念红着眼将宴离抱进怀里,她之所以潜伏不动正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宴离一并带走。
若是没了小家伙,她就算恢复光明了又能怎样?
将硬纸板郑重其事的放回口袋中,温念伸出两只手小心笨拙的在宴离脸上抚摸着。
她的小离长的可真像她,眼形像,嘴巴也像。
宴离乖巧的任由她温暖又柔和的手轻挨着,他也学以致用伸出两个小胖手抚平了温念皱起的眉头。
“妈妈不哭。”
这一句话仿佛打开了温念的泪腺,她抬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眼眶已经微红,就连鼻子上也带着红色,她沙哑着声音对宴离说道:“小离别担心,妈妈只是欢喜你长的跟我这么像,先去跟女佣姐姐玩一会,妈妈想回卧室睡觉休息一下。”
宴离点点头,不放心的看了看温念,似乎感觉道小人还站在原地,温念摆了摆手,宴离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温念慢慢扶着墙站起来,沿着墙壁走到楼梯上。
回到卧室,她只感觉被无数的疲惫压的喘不过来气,没多久便闭上了眼睛。
宴靳南回来的时候已经夜深了
,他打开卧室的灯只看见温念连被子都没盖就这么躺在床上。
面上划过不喜,他大步走过去坐在床边,语气不耐烦:“往那边靠靠。”温念并没有回复他,而是费劲的翻了个身。
宴靳南将被褥从她身下抽开,盖在温念身上。
眼见她的手还耷拉在床边,他烦躁不已的拉上去想把温念的手放回被窝,只是手刚碰到温念的手便是不正常的烫。
他抬手摸了摸温念的额头,更是热的厉害。
“发烧了?”
宴靳南生气归生气却也不会跟个病人计较,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温念,他将一把将人公主抱起,入手才发觉她极轻。
浑身除了脸还有点肉感,其他的地方都娇弱的不行。
眼下情况恶劣他也没再多想,将温念抱到一楼沙发上,对着身后刚起身的管家吩咐道:“送她去医院。”
温念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病床上,她鼻子有些不通畅故而也没有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青黛的血管上被扎了一针正在源源不断的输送着退烧药,温念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好无力的躺在病床上。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