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给小离洗澡,发现他身上很多地方都没洗干净。”
到了书房门口,乔雪珊担忧的声音从门里面传来。
温念双眼无神对着某个地方,唇角却是勾起几分淡淡的嘲讽。
没洗干净?不可能。每次她给小离洗澡都是每个地方细细洗擦过。
乔雪珊的说辞只是给自己找个借口,同样是女人,她又怎么会不了解她内心的小九九。
她看不见,在乔雪珊宛若善良的那套说辞面前,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阿离还小,应该让一个能够正常生活的人来照顾。”乔雪珊见宴靳南只是沉着脸不说话,心中有些忐忑,又补了一句。
“在你眼中,什么是正常生活?”宴靳南沉吟片刻,缓缓抬头扫了乔雪珊一眼。
男人的眼神极冷,令乔雪珊不由往椅背靠了靠。
宴靳南对她似乎总不是很友好,她内心一滞,莫非难道这些都是因为那个瞎子?
“眼睛至少要看见。”艳红的嘴唇故作姿态地抿了抿,乔雪珊心虚地别开了眼。
温念攒紧了拳头,心中愤然。
想起宴靳南答应乔雪珊,让她在这里留宿的事情,她胃里便是一阵翻滚。
实在是难以忍受,她
哆嗦着身体,温念摸索着往卧室的方向去了。
书房中的气氛很是沉闷,乔雪珊试图着让气氛轻松一点,却每次都败在宴靳南冷冰冰的表情上。
“今天和阿离相处很愉快,他似乎很喜欢我。”
乔雪珊温柔开口,声音甜的能滴出蜜来,一张小脸因为害羞有些泛红。
能够和宴靳南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多,何况这又是在晚上,四处无人,乔雪珊盯着眼前那张俊逸的脸,琢磨着要不要主动一点。
只是她准备好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宴靳南冷着脸打断了。
“不要得寸进尺。”宴靳南目光锐利,几乎能够一眼看透乔雪珊现在的心思。
随后,他脸上的寒意重了几分,嘴角浮现一丝不悦。
“我也是为了小离好。”乔雪珊脸上那股子得意劲儿瞬间就销声匿迹了,她低声为自己辩驳了句,却只见宴靳南似乎愈发不耐。
没办法,乔雪珊只能起身告辞。
回到卧室,温念没有开灯,直接去了浴室。
开灯和不开灯对她来说,其实影响不是很大,只是以前她总会为宴靳南开一盏灯。
想到这里,她心上一抽一抽地疼。
热水从花洒倾泻而下,洒落在
温念如牛奶般白皙光滑的皮肤上,月光照进浴室,不大的空间很快热气升腾。
她熟悉地找到沐浴液的位置,挤了些在掌心,揉散,直到柔软的泡泡从掌心跑出来,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温念将泡沫抹在身上,思绪却是乱的很。
乔雪珊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她的日子虽然难过,却也还能熬下去。
如今她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小离身上
不,她绝不许这样的事发生。
她有些失神,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是宴靳南回来了?
关掉花洒,仔细听了一番,没有其他声音传来了。
唇角勾起讥诮,温念纤手一抬,打开了花洒。
想起刚刚自己的身体,竟然被这样的宴靳南碰过,用那双他碰过乔雪珊的手,她便恶心得想吐。
将花洒的水量开到最大,滚烫的热水砸在身上很烫,温念却连眉头也没有蹙一下。
她咬着牙,一遍一遍地清洗着身体,直到身上再也闻不到半点关于宴靳南的味道。
裹着浴巾出来,犹豫中换上了睡衣,爬上那宽大到略显的床,温念贴着里侧睡下了。
或许是因为精神太过紧张,她一沾着床便陷入
了沉睡。
而此刻,晏家的大厅。
宴靳南坐在沙发上,如千年水杉般修长笔挺的腿不耐地搭在一起,他脸色微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
“阿姨,我真的只是想看看温念有没有需要帮助的,没想到会撞见靳南正在换衣服。”乔雪珊委屈地坐在一边哭着,披了件长外套,但还是可以叫人看见里面那若隐若现的性感真丝睡衣。
她原本已经回了房间,却越想越觉得不和宴靳南发生点什么,不值当,便又起了床去了宴靳南的卧室。
只是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直接要将她从晏家连夜赶出去,甚至连卧室的房门都来不及关上。
“没事,阿姨相信你。”江月欣安慰地拍乔雪珊的背,语气甚是心痛。
“靳南,不是妈说你,难道这辈子你真要和那瞎子过?”她又责怪地看向宴靳南。
“她叫温念,不叫瞎子。”宴靳南嗓音冷漠,剑一般犀利的眸子看都不屑看眼前的两个女人一眼。
江月欣原本不是她的生母,她考虑问题的一切出发点,都是公司的利益。
往常他可以忍着,只是这件事情有关孩子和温念,他如何忍得了?
“你这孩
子,说的是什么话!”江月欣生气了,表情严肃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端着个长辈的架子。
“管家,送客。”宴靳南却没有将江月欣的愤怒放在眼中,直接对一边站着的人道。
“我看你敢?”江月欣恶狠狠威胁道。
“这”管家为难地看着少爷和夫人,这个时候要是老爷在就好了!
“老刘,你忘了这个家姓什么?”宴靳南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向管家,透着危险的光。
“自然记得。”刘管家这才仓促点头。
这个家姓宴,但当初若是没有少爷生母对老爷的帮助,老爷又哪里会创办得下如今的家业?
“林小姐,我送您回家。”刘管家走到乔雪珊面前道。
乔雪珊难以置信地看着宴靳南,没想到他真的能够将事情做得这么绝。
但她再不甘心,如今也只能离开。
次日。
温念睁开眸子,下意识地摸向身侧,还是和昨晚一样冰凉。
她恍惚了会,从床上坐起来,乌黑顺滑的发丝垂下,挡住了她那双在没有光亮的眼。
昨晚她明明感觉到宴靳南将自己揽入怀中,只是她当时睡得深沉来不及多想。
难道她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