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琰之的话落,便抬手拿过桌子上的酒直接朝温念走去。
温念刚刚也听清自己点数,错愕间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陌生的气息靠近。
宴靳南面色不悦,把温念往怀里带了带。
看到景琰之如此靠近,宴靳南目光阴沉不定地看着他:“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玩的把戏。”
景琰之撇了撇嘴,把被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宴靳南把目光落在温念身上,她眼睛里带着水雾,白皙的小脸也因为惊恐的原因而更加白皙。
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误入人间的妖精。
宴靳南有些不耐烦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猛地转过头去。
这样的温念,实在是容易让他失控。
宴靳南注意到其他人看温念也是同自己一样的目光,突然伸脚踹了一脚桌子。
琉璃桌在地板上移动发出刺耳的声音,这才把那些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别过分。”
宴靳南低声警告道。
景琰之闻言,嘴角勾起的笑容越发的讽刺,他像是等待着这个回答,缓缓退回座位。
“传闻不
是说你对这个妻子视若无物吗,怎么看起来你倒是很在意她?”
熟悉宴靳南的人都知道他向来不喜欢多言,但是也分是什么事情。
虽然他常年这样一副冰山脸,但是有眼色的人都能看出来,他现在在动怒的边缘。
至于原因,是因为温念。
在场的人都不由得重新打量起,他们二人的这份关系来。
温念一动不动好一会,她闻着距离自己不远处的烈酒味道,向后缩了缩身子。
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这一轮结束,咱们下一轮继续。”
景琰之看样子兴致很高,弯腰把骰子捡了起来,重新扔到桌上。
点数是二,他重新拿了满杯酒,一口饮尽。
“该下一位了。”
明明本来是很放松的游戏经过这一闹,都觉得那不大的骰子突然多了份量。
包厢里的人不多,骰子很快,又轮回温念这边。
她手心里紧握着刚递过来的骰子,却摇了摇头:“这个游戏我不想玩了,我放弃行不行?”
“这怎么可以呢?”
景琰之头一个出声:
“这么简单的游戏,可别说宴夫人玩不起啊!”
他在宴夫人这三个字上特意加重音调,有些莫名的刺耳。
温念想起刚刚烈酒入喉的感觉,原本红润的脸色,却是猛地一白。
宴靳南没有帮她说话的意思,而今天这酒她推脱不了。
涌上这个想法时,温念的情绪显然是低落的,有一瞬她甚至觉得悲哀。
她整个人像是泄了力气,把手里的骰子丢到桌上。
景琰之扫了一眼,嘴角勾起愉快的弧度:“这次点数真是二。”
温念身子一僵,半响才道:“我喝。”
在下一瞬,她的手里就被塞了一只酒杯。
光是闻着那味道,她都觉得呛得很。
温念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将大半杯的酒直接一口饮尽,毫无例外的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在场几人都清楚,温念刚刚喝的那酒是比龙舌兰的度数还要再烈一些的,连续两杯高强度的酒下肚,有人的目光已经开始担心起来。
温念把咳意压了下去,又把酒杯放到桌上:“我酒量不好,只能喝这么多了。”
温念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脑子里此刻乱得像是一团浆糊,脸也是烫的惊人。
“那既然如此,就别喝了。”景琰之换了语气:“我可不想因为一个游戏到最后变成有人去医院洗胃。”
温念没有出声。
宴靳南亦是如此。
只是他的视线牢牢地钉在温念的身上。
酒席内一时间寂静无比,甚至能够清楚的听见隔壁包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宴靳南看了眼景琰之。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摇晃着的杯子是那剩下的龙舌兰。
要论金华的玩跨子弟,他可是代表。
只不过宴靳南有些不明白,他和温念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他为什么这么针对?
刚刚的骰子离他最近,他看的清楚,点数分明是六。
像是觉察到宴靳南的想法,景琰之嘴边的笑容扩大。
这已经是今天气氛的第二次冷场,沈泽仁又出来圆场:“其实这游戏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咱们签了合同之后唠会嗑吧。毕竟咱们这一帮朋友能这么全的聚在一起,也
不容易。”
话说完就拿过之前被他放在一旁的文件,干脆利落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宴靳南见此,也是同样的做法。
交换完文件后,放到文件包里,扔在了温念身后。
“那玩真心话?”景琰之的坐姿端正了一些,开口笑道“这个我有兴趣。不如咱们就唠唠五年前的事情吧!”
五年前?
一时间众人纷纷猜测起,景琰之这话里的意思。
其实若是细想的话,这五年前金华市倒是真的出过一起大事。
只不过宴靳南是当时的男主人公。
没有什么是比商场上的铁血帝王,被下药设计多了妻子和儿子的事情更轰动全市的了。
温念的拳头在膝盖上猛地握紧,她一早就猜到了,这个。
但是没有想到景琰之的前一句话还是有所遮掩,后一句话却是直面他而来。
“不如我问温小姐一下吧!加入宴家当了五年的夫人,感觉如何?毕竟也是凭自己手段做的事情,温小姐想必很有成就感吧。”
景琰之的每个字里都带了刺,纷纷扎向温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