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的冬天里,易如穿着狐狸毛大衣站在林氏集团大楼门口,呆呆地望着曾经自己倾尽全力所付出努力的地方。
“如如,我会给你一个家,我会努力给你一个林氏集团,朝月林家的林氏集团我们不稀罕,我给你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林氏集团。”
易如还记得,当年离开朝月市的时候,两个人坐在飞机上,林恩忠握住她的左手,眼眸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如如,你先去睡吧,等我做完这份策划再睡。”
创立一个公司又怎么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林恩忠离开朝月林家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带,易如选择在a市定居,不单单是因为这里是他们两个人相识的地方,更是因为易如的父母住在a市。
易如不忍心看着林恩忠一个人默默地努力,她学得专业在公司前期的起步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但是易家可以。
“如如,我说过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给你一个林氏集团,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那是林恩忠第一次跟易如吵架,原因是因为易如让易老爷子出手帮忙,让林恩忠得到了一次机会。
“如如,这是我向岳父借的钱,这张卡里除了本金之外,还有利息,最重要的是,有我给易家的聘礼。”
林恩忠赚到的第一笔钱,就将所有的钱都交给了易如,他的语气中满是坦荡,他告诉易如,这是第一笔钱,今后他还会给易如第二笔,第三笔,第四笔
“如如,这是我们的家,我终于有能力给你一个家。”
易如依稀记得当年自己和林恩忠刚来到a市是租在套房里,只有两室一厅,后来林恩忠遇上了好时节,赚到了第一桶金之后投资房地产,想给自己一个家的同时也希望给许许多多的人一个家。
“如如
,这就是我们的公司。”
仿佛久到令易如忘记的话,此时此刻却在易如的回忆中清晰的呈现出来,易如双眸渐渐模糊,望着眼前的大厦,嘴角边的苦笑越来越盛。
“难道,我们真的走到了尽头吗?”易如眨了下双眼,任由眼眶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为什么我们每一次的争吵都是为了家族?”
第一次争吵是因为易如动用易家的关系帮助林恩忠,第二次争吵是因为朝月林家散播对林恩忠不利的消息,易如生气登报反击,第三次的争吵就是这一次吧,易如不想要让林恩忠回到朝月林家,不希望朝月林家当初冷面无情地将林恩忠扫地出门,现在有事相求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仿佛施舍般的样子。
易如是舍不得看到林恩忠被朝月林家这么欺负,即将那个人是林恩忠的亲生母亲。
“我该怎么做?”易如茫然地呢喃出声,擦干泪水,抬起高傲的头,一步步走进林氏集团。
站在董事长办公室落地窗前的林恩忠,将楼下易如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天知道,当他看到易如的泪水夺眶而出的时候,他的心有多疼。
林恩忠疲倦起转过身,将手里的望远镜放在办公桌上,“如果可以选择,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伤心?”
办公桌上的文件袋上写着“林恩忠亲启”几个大字,林恩忠仰起头,慢慢地闭上双眼,伸出右手按了按自己的睛明穴,整个人好似孤寂得可怕。
易如出了电梯之后,直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她觉得她已经没有跟林恩忠交流的必要,任何话都已经说得非常清楚,林恩忠想要为了朝月林氏放弃a市的林氏集团,易如不会同意,那么,就要在林恩忠做出决定之前,易如率先将林氏集团握在手里。
“易总,闵律师
来了。”易如走到办公室门口,刚要推开办公室大门,听到身后秘书的声音,点了点头,说道,“去请闵律师到我办公室。”
秘书应了声是,连忙走到隔壁的接待室,将闵律师邀请到易如的总经理办公室。
“易如,这么多年没跟我联系,没想到再次见面,我却成了你的律师。”闵行笑眯眯地迈着大步子走进办公室,举手头之间尽显成功男人的魅力。
易如看也不看闵行一眼,低头在办公桌下面的柜子里找东西,“你先坐着,我让你给我带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回答之前,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闵行在易如的对面坐下,看了看四周办公室的布置,满意地点了点头。
易如在抽屉的最下方抽出一份文件,这才抬起头,瞥了闵行一眼,“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哎,我说当年你跟林恩忠的婚礼,我可记忆犹新啊,你们当初可是说好一生一世的,就连那誓词,我都记得一清二楚,现在你真的要跟他离婚?”
闵行是易如高中同学,当年林恩忠和易如到a市的时候,两个人只是扯了个证,就连婚礼都没有,易老爷子两口子心疼女儿,想要宝贝女儿一个轰动全市的婚礼,哪知道被易如两口子拒绝了,易如的理由很简单,她明白父母想要补偿她的心思也理解父母心疼她的感受,但是她觉得只要能够跟林恩忠在一起,有没有婚礼无所谓,婚礼也只是一个形式而已。而林恩忠反对的理由则非常简单,他的女人的婚礼,他会自己举办,所以他走上了拼命赚钱的道路。
就算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放眼整个a市,依旧无法跟易如和林恩忠当年的那场婚礼想比,现在易如回想起来,觉得有点可笑。
“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誓言就是用来
骗人的。”易如耸了下肩膀,无所谓地说道,“把离婚协议给我看下。”
闵行依旧将公文包放在腿上,不死心地问道,“你们是不是在玩什么游戏?如果是的话,可不可以提前跟我说一声,你要知道,你昨晚让我连夜起草离婚协议,害得我一整个晚上没睡好。”
易如靠在椅背上,盯着闵行的双眼看,看到他眼底带着淡青色的眼圈,笑了笑,“不愧是多年的好哥们。”
“易如,其实我真的是不想当你的律师。”闵行不情愿地从公文包里拿出离婚协议,放在易如的面前,继续说道,“当年你和林恩忠结婚的时候,我带着我老婆去了,当时我和我老婆打赌了。”
“赌我会不会离婚?”易如轻扫闵行的一眼,拿起离婚协议,认真看了起来。
闵行叹了口气,仿佛陷入了什么痛苦当中,摇了摇头,“都怪我当时,看你们太幸福,心里那个嫉妒啊,我老婆当时在身边直呼你很幸福,嫁了个浪漫又专情的老公。哎,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嘴上不饶人,我当时就跟我老婆说,你们肯定会离婚的,我老婆不相信,然后我们就打赌了。”
“赌注是什么?”易如看了下离婚上的财产分割,眼睛依旧一片平静。
闵行干笑两声,目光看向易如身后的落地窗,“三十年为限,我赢了,穿礼服,她赢了,穿西装。”
易如抬起头,诧异地看了闵行一眼,“你们夫妻的打赌还真是奇怪,赢得接受惩罚?”
闵行狠狠地瞪了易如一眼,气愤道,“还不是当初你们的婚礼给我们的冲击性太大,想想我跟我老婆的婚礼,在你们的衬托下就显得寒酸,原本我还是高中同学里最上档次的。”
“别扯开话题。”
闵行拉下脸来,黑着脸说道,“你们的婚礼让我
们夫妻两个脑子都不好使,两个人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在各自的空间留言板上写下了赌约和赌注。”
易如慢悠悠地看着离婚协议上的条款,笑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又拐着弯骂人。”闵行气愤地将自己的公文包丢在桌上,轻哼两声,“你说吧,我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你要给我多少律师费?”
“你们有没有商量什么时候履行你们的赌注?”
闵行见易如不接自己的话,幽幽地说道,“在下次高中同学聚会上。”谁让他亲爱的老婆也是他高中同班同学呢。
易如放下离婚协议书,指着协议上的财产分割说道,“这些你帮我改一改,我要让他净身出户。”
“什么,玩这么大?”闵行吓得连鼻梁上的眼镜都掉在地上,弯着腰,在地上将自己的眼镜捡起来,接过易如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重新架在鼻梁上。
易如挑挑眉,“你没听错,我就是要让他净身出户。”
“会不会太狠了点?”闵行想着这么多年来,林恩忠还是很照顾他的,平常还帮忙他介绍生意。
“过两天我想召集高中同班同学聚会下,大家联络联络彼此的感情。”易如盯着闵行,漫不经心地说道,“当然,我这个人最近喜欢拍照,要是拍到什么不太适合的照片,要是令闵大律师颜面扫地,那就不好意思了。”
“行,没问题,我回去再修改修改。”
闵行咬牙切齿地应道,转而笑眯眯地望着易如,“那,同学聚会的事情?”
“最近忙,没空组织。”易如冷漠地看了闵行一眼,按了下桌上的电话,对秘书说道,“进来帮我送闵律师出去。”
闵行气鼓鼓地看着易如,这问完事情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还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就让人把他送走了,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