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我问过了,程羡确实出来了,她还给我发了程羡出了医院的监控录像,我仔细看过,就是你的小郎君。”
蓝星辰渐渐停了下来,一脸迷茫。
顾长生又道:“依我看,应该是你小郎君出门就打到车了,说不定这会儿都快到家了。”
“是,是吗?”蓝星辰心慌意乱。
“这样吧,如果你不放心你把他家地址告诉我,我去他家看看。”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嗯……那也好,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没有的话我拉客人去了。”
他已经帮了她很多,蓝星辰怎么好意思再让他帮忙,当即道:“没有了你忙去吧,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记得改天请我吃饭。”
“嗯,好。”
挂了电话,蓝星辰就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程羡住的地方。
此刻,骨科医院五楼。
欧阳律慢条斯理喝着茶,阴柔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周遭的气压却是极低,仿佛还有冷风在嗖嗖流动。
茶几对面,陈扬和保镖哆哆嗦嗦站成一排,个个鼻青脸肿辨不出本来的模样。
陈扬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吓的把脑袋垂的更低。
喝完最后一口茶,欧阳律将空杯放下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却也像五百斤重锤“咣”下子砸在几
个人心脏上。
陈扬都要吓尿了,再次结结巴巴地解释:“律爷,真的是那臭小子身手太厉害了,我们三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拼死抱住了那臭小子的大腿,可姓蓝那丫头跑的太快,阿大阿二还是没追上人。
是我们没能完成律爷交代的任务,请律爷惩罚。”
欧阳律慢悠悠抬起眼,绯红的唇轻“哼”一声,嗓音阴柔的不似人类不带一点感情。
“你之前是不是说追出去以后才被人拦截攻击的?难道重点不是你们三个连个小丫头都斗不过,竟然让她在眼皮子地下玩心机跑掉了?”
陈扬和两个黑衣人顿时无地自容,是他们太大意了,没想到那小丫头一开始哭哭啼啼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好趁机逃跑。
“是我们无能,请律爷惩罚。”
阿大阿二被说的羞愧难当,皆是一副“求惩罚,好长长记性”的坚定表情。
阿门兄弟二人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小丫头给坑了,说出去都没脸见人。
“如此没用,是该好好惩罚你们,这样吧,那头狼不是死了吗,你们再去森林里抓一只老虎回来。”
抓,抓老虎,百兽之王?
三个人都霎时脸色灰白,陈扬更是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
律爷,求您还是直接杀了我们吧!
蓝星辰来到莲花区梧桐街132号,下车就看见程羡家的院门是锁着的,程羡还没有回来。
蓝星辰一路上不安的心更加的不安起来。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到底去哪儿了呢?”
正这么想着,一辆出租车就闯入了余光中,她下意识躲了起来。
出租车在程羡家门口停下,后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身穿黑色线衣的男人,不是程羡还是谁?
怪不得顾长生没有找到他,原来他是把那身染血的衣服换掉了。
看到程羡回家了,蓝星辰的心终于落了地,但是随后她又看到程羡的嘴角有一片淤青,秀气的眉头不禁皱了皱。
程羡从地下黄金场出来的时候嘴角明明没有这片淤青,他是什么时候又受的伤?
“小伙子,不要带着那么多现金在外面,现在的小混混都猖狂得很,今天钱没被抢是你运气好,下次再被盯上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有钱还是存银行保险一些。”
出租车司机伸出头来好心的提醒。
程羡冲他点了下头:“我知道了,谢谢。”
原来程羡的伤是因为遭到抢劫了,蓝星辰心疼程羡三秒钟,又崇拜了一分钟。
打得过野狼,斗得过流氓,程羡真是太厉害了!
程羡开门进去之后,蓝星辰又偷偷潜进了院子里,她
想看看程羡的伤到底有多严重。
她藏在窗户下面竖着耳朵听动静,可是程羡进门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蓝星辰慢慢地站起身来往里面看,立刻就看到了程羡,就怪她占的这扇窗户位置该死的好,正好对着浴室的门。
里面没有声音是因为程羡正在浴室里脱衣服,黑色的线衣缓缓向上拉高,露出了精瘦的腰身。
夕阳的光辉从窗口撒入,给他偏白的皮肤染上一层淡淡的橘色。
男人结实紧致的肌肉张弛有力,一点也不输给杂志上的完美型男。
臭流氓,脱衣服居然不关门,他这是在赤衤果衤果的引人犯罪他知道吗?
蓝星辰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呼呼的,想移开视线不去看那羞羞的画面,奈何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蓝姑娘在把责任推给别人的同时,可完全没去想是她自己躲在人家窗户下面偷窥的。
人家在自己家里,家里又没有别人,人家为什么要关门啊?
当程羡将衣服脱到脖子的时候,蓝星辰脸色的热度倏地退了下去,顷刻间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
只见程羡胸前露出好几道狼爪抓痕,道道都有二十多厘米,纵横交错。
线衣全部脱掉,手臂上的抓痕也展现在了眼前,虽然没有胸口的抓痕长,但显然要比胸
口的抓痕深得多。
此刻蓝星辰真的庆幸程羡是个变态体质,这才过去两个多小时,那些伤口就已经结了浅粉色的痂,再上点药的话,明天早上就能好一半了。
那边程羡脱掉了衣服,又开始脱裤子,纵使蓝星辰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看下去,她忙捂着脸蹲在了墙根。
很快房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外面蓝星辰就把脑袋夹在自己的大腿缝里,胡乱捏着一根小棍在地上画乌龟。
火红的夕阳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世界开始失去明亮的色彩变得暗沉。
蓝星辰在心里努力回想了几十个童话故事来分散注意力,房间里的水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
她又悄摸摸站起来趴到窗户上,她想看到程羡上了药,也吃了饭,完全放心了再离开。
浴室的门依旧开着,里面早就没了程羡的身影,目光在客厅里巡视一圈,也没有看到程羡,厨房也没传出做饭的声音。
擦着墙根蓝星辰来到程羡卧室的窗户下面,贴着玻璃往里面看去,竟然看见程羡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
他身上的伤还没有上药,也还没有吃饭,就这么睡觉了?
而且也不穿上衣,还不盖被子,到了半夜要是不冻感冒了,她就跟他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