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沙发上,一个男人正用领带勒着蓝绍钦的脖子,蓝绍钦的瞳孔瞠到极限,双腿乱蹬,痛苦的挣扎着。
蓝星辰头皮发麻,惊恐之下拔腿就冲了过去,可是刚跑到一半,她就被一条透明的屏障给弹了回来。
“怎么回事?”
蓝星辰爬起来,不管前面那是什么,她就像只铁头苍蝇一样又一头撞了上去。
这次也毫无意外,她又被弹了回来。
反复几次都没能冲破那该死的东西,蓝星辰爬起来趴在那看不见的东西上拼命捶打。
“放我过去,我要救我爸爸,让我救我爸爸……”
她看着沙发那边,男人一边用力勒紧领带,还一边狰狞的大笑。
“不要伤害我爸爸,你放开我爸爸,你快放开啊!”
任凭她喊的喉咙都破了,男人也没有停止她罪恶的行为。
眼睁睁看着爸爸在男人手中断了气,蓝星辰张着大眼,涕泪交加,心在那一刻几乎没有了跳动。
然而人死了男人还不放过,他薅住了蓝绍钦的头发,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双眼,更加癫狂地大笑起来。
“我的好岳父,你不是看不起我吗,现在还不是死在了我的手上,你那么喜欢教训我,你现在起来教训我啊!”
岳父?
蓝星辰唇瓣颤抖,眼睛死死盯着那男人的后背,他是……
下一秒男人转过身,瞬间证实了她的所有猜测。
“果然是你
,宁—景—初!”
她嘶喊起来:“你为什么要杀我爸爸,为什么?”
男人似乎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的质问。
这时,一个女人的背影朝宁景初走过去,她踢了踢宁景初脚边的尸体,旋即勾住宁景初的领带,嘉奖一般在他唇边亲了亲。
“亲爱的,你做的真棒,今晚我会好好奖励你的。”
宁景初搂住女人的腰肢,俯下身和她耳鬓厮磨,“我说过,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他在她颈窝里得意地说:“蓝绍钦做梦也想不到蓝仲逵那个老家伙根本就不是死于心脏病,刚刚我告诉他的时候,他那个表情可真是太精彩了。”
蓝星辰震惊,爷爷不是死于心脏病?
她眼睛一刹那赤红充血,是他们,是他们杀死了爷爷!
女人轻轻推开宁景初,清冷的嗓音却带着勾人的诱惑:“再为我做一件事,我就永远把你留在我身边。”
宁景初喜出望外,痴迷的望着女人:“什么事,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女人的声音陡然阴寒起来:“找到蓝家那个被拐走的孩子,只要他一死,我就能高枕无忧了。”
宁景初先是一怔,而后试探得问:“你是说蓝云飞?”
蓝星辰翻滚的血液一凝,哥哥?
难道他们还要杀死哥哥?
“没错,就是小时候被人拐走的蓝云飞。”女人道。
宁景初
说:“可他都失踪这么多年了,应该回不来了吧,何必……”
“万一他回来了呢?我就是要一不做二不休,我要让蓝家人死绝,一个也不剩。”
“好好好。”见女人生气,宁景初赶紧哄道,“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我一定找到蓝云飞,让他永远无法威胁到你。”
蓝星辰的手指死死抠着看不见的屏障,那双泣血的双眸迸射着仇恨的锋芒。
他们怎么如此狠毒,连多年没有找回来的哥哥都不肯放过。
那么自己呢,当初被人抓走害死,是不是也是他们干的?
只听宁景初又说:“还有蓝星辰,虽然她已经被赶出蓝家,可她若是知道蓝绍钦死了,必然会有所怀疑,我先解决了她,免得夜长梦多引起麻烦。”
女人轻嗤一声,施施然道:“蓝星辰已经死了,她想找我的麻烦,除非从阎王殿里爬出来。”
宁景初惊讶:“你做的?”
“当然了,不然还有谁这么恨她,让她死无全尸。”
见宁景初呆愣住,女人冷笑:“怎么,我这么对你的前妻,你心疼了?”
宁景初忙解释:“当然没有,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和蓝星辰结婚是被逼无奈,她对于我来说就是我人生的污点,我早就想亲手抹去这个污点了。”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形容词能够形容蓝星辰那满腔的恨意。
真是这个女人害死她的
,还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到底是有多恨她呀!
原来蓝家最后家破人亡了,全是拜这个女人所赐,宁景初是她的兵器。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女人。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女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转过脸来。
这时的蓝星辰恨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若是可以,她一定要将这两个人扒皮拆骨,撕得粉碎。
宁景初将蓝绍钦拖到客厅中央,取来汽油淋在他的身上。
“不要,不要!”
蓝星辰再次用自己的身体去砸面前的屏障,嘶喊,咆哮,声嘶力竭。
然而,毫无用处!
她还是眼看着宁景初点燃打火机,扔在了爸爸的身上。
火,炙热的火焰顷刻罩住爸爸全身,爸爸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的,爸爸死了,他已经不知道痛了。
可那痛楚全加在了蓝星辰的身上,让她痛不欲生。
“宁景初!”
“宁景初!”
你好狠的心啊,我们结婚那一年爸爸有多用心栽培你你都忘了吗?
你怎么下得去手啊,你这畜生,你这个魔鬼!
为了制造蓝绍钦是意外被火烧死的假象,宁景初又放火烧了别墅,熊熊火光染红了半边天际。
爷爷死了,爸爸死了,蓝家也没有了。
蓝星辰发了疯喊着宁景初的名字。
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这般,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
程羡说他脚指头断
了,医生让他去拍个片子,片子还没出来他就让莫南办理了住院。
莫南扶着自家老大前往病房,有满脑袋的黑人问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自从把蓝星辰从海里捞上来,他就觉得他家老大奇奇怪怪的。
吃晚饭的时候发呆了好几次,还笑了,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傻,跟发了情的公猫似的,他当时都吓坏了。
晚上就更奇怪了,好端端的踢人家装甲赛车干什么,真当你的脚丫子是金刚钻吗?
好了吧,脚指头踢折了,可怜见的!
脑子进水的是蓝星辰,怎么她脑子里的水还给你倒了一半?
医生并没有检查出蓝星辰哪里出了问题,将人送到病房暂时留院观察。
蓝爷爷寸步不离守在病床前,蓝绍钦又去找医生询问蓝星辰的情况。
宋雅楠母女随后赶了过来,但是被老爷子拦在了门外,理由是她们在里面会打扰蓝星辰休息。
母女俩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看到莫南扶着程羡过来,都疑惑地站起身。
“程羡,你这是怎么了?”宋雅楠见程羡右脚用脚跟走路,关心地问。
孟宛宁上前两步,目光中透着担忧:“程羡,你的脚受伤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摔一跤,运气不好,脚指头好像断了。”
程羡回答的漫不经心,眼睛看向了病房门口,“你们怎么会在医院,家里有人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