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不帮你除掉木青瓷,怎么能让你看出我的诚意。”七杀也勾起了嘴角,眼角也微微扬起,脸上有几分得意,她冷冷的说道:“不除去有些人我也难以心安,幸好木清玄已经被你毒杀了,否则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
沈画张了张嘴,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她拿着七杀给的毒药,下定决心要毒杀木清玄的时候发生的事。正在犹豫跟七杀说不说时,门口忽然发出一点响动声。沈画转身看向门口,厉声说道:“是谁?”说这话的时候,沈画还快速的走到门口边,一把拉开房门,看着已经走出了几步的丫环,连忙叫道:“站住,我有事问你。”
那个丫环停住了脚步,她咬了咬牙,干脆转过身来,跪在地上,面对着沈画。丫环重重的磕着头,她颤巍巍的求饶道:“小姐,奴婢只是来传话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哦…………什么都不知道?那你着急走什么?还怕我会吃了你吗?”沈画拖长了尾音了,她一步接着一步的走到丫环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最好给我一个理由,否则你自己知道下场。”
“奴婢……奴婢只是听见小姐房里有说话的声音,就想到小姐是不是再与哪位说话,奴婢不敢打扰,于是就准备回去了。谁知道不小心碰到了东西,弄出了一点响声来。”丫环的反应还算是不错,也算是聪明,懂得保命的方法。丫环低垂着头,她看着沈画的绣鞋,背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她小心的说道:“小姐以前就吩咐过,不准任何人打扰到小姐。再加上又责罚过别人,奴婢害怕打扰了小姐谈话而受到责罚,所以才离开。”
沈画脸
上的冰寒一下子就消了下去,她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对着丫环伸出手去,慢慢的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误会了你。你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只是怕被责罚。现在还不快说,你要来传什么话?”
丫环看着沈画伸到面前来的手,她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笑得温和的沈画,顿时就舒了一口气道:“奴婢是来传夫人的话,说是大少爷和少夫人明日就会回来,提前通知一声小姐。仅此而已。”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赶着过来传话。接下来,你就帮我传一次话,就传给阎王老爷,让他赶紧收了木青瓷的命。”沈画又笑了起来,她这次笑得很是灿烂,声音听着却是那么冷。沈画的脸上满满都是狠毒之色,她迅速的抽出发间的簪子,毫不犹豫的把簪子刺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丫环的脖子里,眼中却是冷漠无情,并不为所动。
丫环睁大了眼睛,脸上还有着不可置信。血不停地从她的嘴里流出来,脖子处也是流着血,更有一些飞溅出来。丫环没有想到,突如其来的一下让她丢了性命。
沈画的衣服上溅上了一些小血珠,她刺向丫环的那只手才是沾满了血。沈画蹲下身体,她伸手在丫环的身上擦了擦手,漫不经心的说道:“本小姐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傻瓜,所以你要是不死,我怎么能安心了。”
丫环还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她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径直的往地上倒去。七杀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沈画杀人的情景,她也没有阻拦,只是倚靠在房门边上,看着这件事的发生。不过七杀的眼神很是冰冷,她心里清楚,沈画必定会为了木清玄的事杀了她
。毕竟有些事不灭口,她估计也不能心安。七杀可以想象沈画在心里盘算着杀她的事,只要木青瓷一被除去,或是落得人人喊打的地步。她沈画只要把所有的事情一推,就可以安枕无忧。到了那个时候,谁还会相信沈画毒杀了木清玄。她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大小姐,耍一耍大小姐脾气还行,让她去毒杀重伤的木清玄,怎么可能办得到?再加上沈画和木清玄无怨无仇,这样做根本说不通。七杀心里跟明镜似的,她知道沈画再打什么主意,只不过现在还不能点破。
“我的大小姐,你在这里杀了她,也不怕被你家的仆从给发现。找地方处理尸体都不行,你是担心别人不知道是你杀了人吗?”七杀眉梢上挑,她笑得十分诡异,慢腾腾的说道:“赶紧找东西把尸体给裹起来,再找个地方暂时先藏起来,免得被人发现。你哥哥明日就回沈家了,今晚上你可要把尸体处理干净。我瞧着被空出来的下人房那边还不错,大晚上的也不会有人去那里瞎折腾,位置偏僻又没有人打扰,是个埋尸的好地方。”七杀好好的站起来,她舒展了一下腰肢,漫不经心的说道:“记得把地上的血给处理干净,不然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也不一定。”语毕,七杀就进了屋去。
沈画看着地上的尸体,她心中的恨意更胜了一分。她照着七杀的话,暂时藏起来了尸体,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把尸体拖出去。在那个被空出来的下人房旁边的草丛里,挖了一个大坑,把丫环的尸体丢了进去,最后再把土盖好。沈画检查了一下,确定不会有人发现这里有具尸体之后就走了,只是她没有注意到不知
在什么时候,她的耳环掉了一只。
夜深人静的时候,没有选择休息的人不止一个,而是有不少人都睡不着。可以说是心绪不宁,也可以说是因为某些关于自身的事而睡不着。
巫月神教的歇脚之处,一个弟子模样打扮的人走到还亮着油灯的房门前,他不重不轻的敲着门,连续敲了三次门。他就在门口恭敬的说道:“属下有事禀告圣女,苗疆传了消息过来,说是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里告知圣女此事。故此,属下不得不打扰圣女休息。”
木青瓷还没有睡下,她手中拿着那面花镜,翻来覆去查看着。听见门口传来的人声,木青瓷眉头一皱,她偏头看了一眼已经睡熟的流萤。把花镜放回怀里,她走到门边,拉开大门出去。看着行色匆匆的巫月神教弟子,木青瓷把房门关上,放轻了声音道:“苗疆有什么消息传来,还是必须要我在第一时间知道。”
“出什么事了吗?”白幽穿上衣服,从隔壁的房间里出来。他睡得比较浅,所以再听到有人声时就穿上衣服出来了。他的头发并未束起,披散在肩头,看起来有些凌乱。白幽走到木青瓷身边,他看着衣衫整齐的木青瓷,也想到她今夜又是没睡。白幽看着那名弟子,也放轻了声音道:“说吧,苗疆那边有何事?要如此着急让圣女知晓。”
那名巫月神教的弟子又朝着白幽行了一礼:“属下见过神使。苗疆那边并无什么大事,只是被圣女一直关着的那位,逃出了苗疆,应该是往中原来了。那位时而疯癫,时而清醒,逃出巫月神教之时,杀了好几位弟子。大祭司并未让人追捕,只是封锁了此事,让属下赶来中原告知圣女此
事。”
一听到这话,木青瓷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她压沉了声音,冷冷问道:“莫阑珊已经疯癫了,那她是怎么逃出巫月神教的。她一天能有几个清醒的时辰,让你们看一个疯女人都看不住吗?这样都能让她逃了。”
“属下治罪,请圣女责罚。”
那名巫月神教的弟子连忙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不敢多言。
“阿娮,你先别急着生气。莫阑珊武功不弱,加上几年下来,她也算是安分,所以看守自然松了点,怪不着他们。既然逃来了中原,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露面。”白幽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弟子,淡淡的问道:“大祭司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大祭司大人说,如果圣女不能在中原解决了那位,再带回苗疆来,就以他的方法解决了。大祭司大人还让属下转达圣女,此次行动不留一点祸根。”
“我知道了。”木青瓷抿起了嘴,她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弟子,挥了挥手道:“你一路赶来,也算尽心尽力,先回去休息一晚。”
“多谢圣女,”那名巫月神教的弟子继续说道:“属下告退。”
白幽看着那名弟子走远了,身影渐渐消失在他的眼中,才回过头来说道:“事出有因必有妖。看守很松,莫阑珊若是想逃,可以轻易避开看守她的弟子,不至于杀了几名弟子再逃。这样反而容易引起事端来。”停顿了一下,白幽的目光幽幽,他说道:“莫阑珊清醒的时候不至于做出这样犯蠢的事来,除非是神志不清,强行闯出。”
“你的意思是…………”木青瓷抬眼看着白幽,眼中有着诧异,她不确定的说道:“莫阑珊受不得一点刺激,不然就会发起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