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蛊?”
并非是心中所想的那般,萧晨安对此舒了一口气,但又提起了一颗心。脸上有着疑惑,他不解的出声问道:“不知琴姬夫人可否告知,何为情蛊?”
“情蛊!情蛊!自是体现在这情字上面。一如民妇之前若说,情蛊既不助人,亦不害人。唯一的一个用处,仅是针对有情人。对于一般人来言,此蛊却是一点好坏都没有。”琴姬垂眸,她语气和缓,耐心的解释道:“情之一字,最为伤人。在苗疆,人人都知情蛊,却炼不出,寻不到,便也当是传说了。情蛊有许多的传说,但大多数的传说,初衷都是一样。据说炼制情蛊的第一人本是好心,想要炼制出一种特别的蛊。这种蛊不会害人,反而是帮助世间上的有情人,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惜想象总是十分美好,可现实却始终会告诉你'情'并非是人力可控。苗疆有言称,只有一男一女同时服下情蛊,那他们便会相守一辈子,并且不离不弃,共享白首之乐。若服下情蛊之后,有一方在感情上背叛了另一方,情蛊则会变成剧毒之蛊,背叛的那一方则受尽情蛊折磨,直至死亡。但情蛊又岂是那般容易得到的,整个苗疆也找不出一手之数的情蛊。加上炼制情蛊的古法失传,想要得到情蛊可比登天还难。要说情蛊有让人相爱一辈子的好处,应当有不少人追捧,也不会失传。让自己爱的人也爱上自己,并且一辈子不离不弃,听起来多么美好。可事实并非那般美好,必须要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同时服下情蛊,
否则情蛊就会变成剧毒之物,无药可解而亡。”
琴姬说这个的时候,脸上有着感叹,她认真的解释着情蛊,却没有注意到她的言行已经暴露了她。哪一位以卖唱为生的普通妇人能够知晓关于情蛊的这么多消息,更可以得到巫月圣女的信任。
“这么说来,情蛊也的确特别至极。若非真心相爱的两人同时服下情蛊,情蛊便会化作剧毒之蛊,并且无药可解。既然已经是真心相爱,那还要情蛊做甚。为了保证在以后的日子里,所爱的人一直不变心吗?如果变心,就会受到情蛊的折磨,也难怪叫情蛊。听起来是一种了不得的蛊,也难怪炼制的古法会失传。”锦懿卿对这情蛊还算蛮有兴趣,毕竟从未听过如此特别的蛊,多了解一些也不会有坏处。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想不通,给一个人种下情蛊,便不会有事吗?“琴姬夫人,若情蛊要两个人同时服下,那巫月圣女给毒女一个人种下情蛊,难道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吗?”
“无妨。若毒女姑娘未曾爱过一人,便不会受到情蛊影响,情蛊之后也会死亡。若是毒女姑娘真真正正的爱过一个人,付出了她所有的真心去爱一个人,那情蛊被唤醒之后,所能有的效果是如何便不得而知了。”琴姬继续解释着,她看向毒女的眼光中没有怜悯,只有感叹。“毕竟情蛊极少,更少有人看见服用过情蛊的人,所以会发生什么事,没人知道。不过可以确信的一点,情蛊不会要了毒女姑娘的命。”琴姬在花台边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她
出声道:“若几位公子没有其他问题,民妇便要弹奏曲子,唤醒毒女姑娘体内的情蛊。”
几人也都不做声了,萧妄宴眉头微皱,不知道木青瓷再玩什么把戏。他扫了一眼几人,最后对琴姬说道:“琴姬夫人,请。”
琴姬对着几人轻轻晗首,她抱起琵琶,指尖拨动着琴弦,清脆的声音从指尖下传出。琴姬弹奏琵琶弹得很好,动作行云流水,琴声清脆动听。比之许多自称是善琵琶的大师都弹得要好上许多,只是少有人听过琴姬的名字。
琴声慢慢的舒缓了下来,悦耳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悲凉,一曲中藏着多少感伤与心酸。可惜这样美好的曲子,若是让那些为情所伤的女子听了,不知道又会生出多少的凄凉悲伤来。
在琴声的引导之下,毒女的手指先是动了一下,动作轻微得让人以为那是幻觉。不过接下来的一切就不是幻觉,只见毒女的手动了起来,她好像是醒了,可又好像还在昏迷之中,紧闭着眼睛,可脸上的表情满满都是痛苦。
毒女此刻还沉浸在琴声之中,她好似也陷入了梦魇,脑子里不停地闪过过去的记忆,那些可能曾经属于她,但现在不属于她的记忆。
“小女景安儿,见过萧公子。上次的救命之恩还未答谢,此番还要多谢萧公子。”
“景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不必言谢。”
“林中梨花开了,不知萧公子可否愿意与小女一起去赏梨花,也当是小女报答萧公子。”
“景姑娘相邀,岂有不去之理。”
初遇的那一年,正是暮春之际,萧
晨安救下了去寺庙还愿,却被匪徒所拦下的景安儿。只是简单的告知了姓名,护送了景安儿回家。之后过了几日,又在半山的梨花林中,再一次相遇景安儿。这一次他欣然的答应了景安儿,同她一起去赏花谈天。
“在景府叨扰的几日,麻烦景姑娘了,今日特来告辞。”
“何来叨扰一说,这几日倒是安儿麻烦了萧公子许多的事,也幸得萧公子不嫌弃。今日一别,还望公子一路小心。”
“被景姑娘麻烦,萧某倒是十分的情愿。这几日在景家的日子,萧某也定不会忘,更不会忘了景姑娘。”
“萧公子………………”
那一次共赏梨花之后,萧晨安的送景安儿回家,受景府之人的邀请在景府住下了。一连几天下来,萧晨安与景安儿游遍了附近的山水,不过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景安儿送萧晨安出了城,在城门告别之时,萧晨安的一句话,让景安儿久久说不出话来,一颗心满满的装上了一个人。
“安儿?”
“萧……萧公子……真的是你吗?安儿还以为是在做梦。”
“你有没有事?”
“没有,只是刚才有些发神,所以没有注意到飞奔来的快马。”
“没事就好,我刚好在附近办事,正好看见了你。幸好没有受伤,不然我就该后悔没有及时赶过来。还能站起来吗?”
“多谢萧公子的关心,安儿没事的。应该………可以……吧…………疼!”
“……………………”
“萧……萧公子…………”
“别说话!安儿。”
“阿……阿晨…………”
“
我在……安儿……”
时隔三月,因为江湖上有一不小的势力换了新的掌舵人,邀请各方势力前去贺喜。景安儿随景家家主前去,这也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江湖事。贺喜之后,她一人游走在街上,神思恍惚,却没有注意到朝她飞驰而来的快马。就在快要被撞上的时候,萧晨安发现了景安儿,他施展武功又一次救下了景安儿,话语中的关心不加掩饰。景安儿意外崴了脚,她想要站起来,脚踝却疼得厉害。萧晨安也不顾景安儿是否反对,抱起了景安儿往医馆去。女子面容娇俏,凝视着男人俊朗的侧脸,心中溢出了无限的幸福。
“安儿?若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君子,你可还会喜我一分。”
“会!”
“你可要想清楚,也许我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做之事也不被世人所承认。即便是这样,你也愿意继续陪在我的身边。”
“为何不愿意?你是你,世人是世人。我不在乎世人的言语,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能和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如果可以,安儿希望永远都不要继续陪在你的身边。可能是我太贪心了,所以才想要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而是继续陪着你。”
“谢谢你,安儿。”
萧晨安总在不知道什么的时候被景安儿牵动了心绪,心里开始有了一个叫景安儿的女人。可这份异样的情绪逐渐在心底蔓延,让萧晨安隐隐有些不安。他所做的事情又有几人会认同,不过他并不在乎世人的言语和眼光,但是他唯独在乎某一个人的眼光,在乎她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