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兮眼眸光一闪,微抬起下巴,银制的面具在白日的光下闪烁着光芒。“红雀想必也传达了主上的意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别忘了…………”
“别忘了我们的身份。”木青瓷接过叶兮的话,无比讽刺,眼里尽是嘲笑:“怎么,你还是这么呆板不懂变通吗?从小都是这样的一板一眼,做着假好人,还真是像你呀。”
叶兮对于木青瓷的讽刺嘲笑丝毫不在意,或者说她早就习惯了木青瓷的嘲讽。面具下勾起一缕笑,眼里倒是轻视:“你不是也一样吗?逃脱不得。现在又打算以莫景凉为踏脚石,你以为你可以这么轻松摆脱这种见不得天日的生活吗?血凤草,玄剑,你下的饵可不小。”
木青瓷听着叶兮的话,才知她是想错了,以为自己要借助莫景凉来摆脱现在的身份。眼中闪过笑意,既是这样,何不将错就错了。复道:“你打算秉公执法,将我找你拿血凤草的事情告诉主上?或是你背后的人。”
“你以为了。我告诉主上或其他人之后,对我有什么好处。劝你一句,不管是莫景凉还是苏笙月,都不是好招惹的。你以为
你想到的,他们没有想过,你已经不是那个地位尊重的大小姐了,现在的你什么都不是。”
叶兮的话像一盆凉水将木青瓷从头浇下,一下惊醒了她。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是。垂下眼帘:“比起你来,泥足深陷的人可不是我。而且这样不是正合你意吗?我一定出事,他们必定会放弃我这枚棋子,到时候凭你的手段,又有几人能活下来了。”
叶兮没有否定木青瓷的话,只说:“可我不想看见你死无葬身之地。毕竟一起支撑活了多年,至少在没有报仇前,我不会让你死。”
木青瓷嗤笑一声:“这才是你的目的罢了,你若是真这样想,不如小心最近一段日子。风雨欲来。”
“自然”。得到木青瓷的提醒,叶兮转过身,朝着来的方向离去。
待到叶兮走后,木青瓷才朝着来的路离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躲在另一条长廊漆柱后的人。
宁月涯见木青瓷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才慢慢从柱子后走出来,勾着嘴角,一脸精明算计。
离开内院后,木青瓷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莫无争、冷冰熙,而沿途经过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想必是
昨夜的事情又闹出不少风声。想要解决目前的事情,就必须确认那具尸体,是不是他的。
若是真如叶兮所说,夜夺玄剑的人不是她,那会是谁?卿洛染?那个女人到底知道多少?徐栢,他又是谁?看来自己不得不去苗疆一次了。
“茉莉,你想去那儿?”
低沉的男性声音传入耳里,木青瓷放慢了脚步。打量着四周,尽量使自己处于有利位置。
宁月涯低低的笑起来,一步一步的靠近木青瓷:“茉莉,我问你想去那里。一年不见,你就忘了我是谁了吗?”
木青瓷听着这话,心中也猜出是何人。故意停下脚步,转身看去,果然是宁月涯。冷冷道:“宁公子在叫我吗?”
宁月涯摊着双手,笑的满脸暧昧:“这里除了你就是我,你以为我在叫谁。茉莉。”
木青瓷看了一眼无人的厅堂,按耐下心中的慌乱,故作镇静的说道:“茉莉?宁公子不会连本家的属下都不认识了吧。”
宁月涯手拿扇子,围着木青瓷走了两步,触近她耳边道:“怎么可能不认识,化成灰我都不会忘记你是什么样子。跟着我大哥很辛苦吧,他可
不是我懂得怜香惜玉。”
木青瓷退离宁月涯几步远,平稳了心绪,忍住不让人看出颤抖道:“都听闻暗影阁的花名杀手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若是小女这等面貌,恐怕是要砸了站牌。还有若是宁公子无其他事情,青瓷就先走了。”
宁月涯拦住已经动身的木青瓷,一点一点的靠近木青瓷,低沉着声音说道:“面貌可不一定,而且你做的这些事情大哥知道吗?茉莉。或者是大哥已经知道了。”
木青瓷向后退了几步,尽量使自己保持心平静和,不去理会厌恶感道:“宁公子再说什么,小女出生乡野,读的书少,不懂宁公子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木青瓷从第一次见宁月涯时就讨厌他,那种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厌恶感。不仅是敌人,水火不相容的关系。就像是又湿又黏,通体冰冷的毒蛇,缠绕着脖子,一圈又一
圈,让人喘不过气来。
木青瓷的后退,宁月涯看在眼里,笑意越发深了。又朝着木青瓷走去,手握折扇抬起她的下颌道:“你应该比我明白,茉莉。毕竟现在你才是演戏的人。”
木青瓷皱起眉头
,对宁月涯的纠缠不清,感到十分厌烦。有些不悦道:“宁公子还请自重,不要认错了人。”
宁月涯咪起眼睛,收起了笑意,语气和缓:“今早上你和夕颜再说什么,茉莉。……忘记了,是青瓷。”
听到这话,木青瓷不自然的瞳孔收缩,死死的盯着宁月涯的脸,想要看出些什么来。自然下垂的双手在衣襟中紧紧的握着,压抑着心中的慌忙。多年的杀手生活,给木青瓷带来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沉着冷静,面不改色的回答:“夕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宁公子大人事多,我就不打扰了。”
“我不过闲人一个,又有何打扰直说。青瓷姑娘还是随我走走吧。”宁月涯并不打算放过木青瓷,看着想脱身离去的木青瓷,与她拉扯起来。
“宁月涯,你最好别逼我出手”。木青瓷看着抓住她不放手的宁月涯,警告道。
“动手才好,茉莉”。
今日天好,在景家人暧昧的笑意下,萧晨安陪着景安儿出屋子走走,顺道也叙叙情。一路走来,二人也算情意绵绵。
正巧两人朝着这边来,看见宁月涯木青瓷二人拉扯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