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迟那是快,中年男人迅速向木青瓷扑过去,苏笙月挡在木青瓷面前,一掌击退中年男人,而他自己也退了不少路子。
好强,这是四人对中年男人的第一感觉。像这种高手,单从内力深厚就可以看出,江湖中虽说卧虎藏龙,但此类高手也是少见。除却木青瓷外,苏笙月等人不免对傀儡师又高看了一分。
苏笙月护着木青瓷,小心谨慎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小心,青瓷”。
“嗯”。木青瓷淡淡应声,心里泛起丝丝甜蜜。
中年男人听见苏笙月的话,明显清醒,停了攻击,仔细的瞧着木青瓷,慢慢陷入回忆之中。
“白大哥,白大哥……我在这里,你快点跟上来”。女子的欢快的声音清晰的在中年男人脑海中响起,还有那模糊的身影。
“白大哥,我求你,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女子跪在地上模糊的身影在中年男人脑海中慢慢清晰了起来,她十分悲泣。
画面一转,女子满身污迹的躺在中年男人怀里,苦苦地哀求着他。“白大哥,青瓷还小,我求你让她活着,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白大哥,求你找到我的女儿,求求你”。
“
青瓷?”中年重复问道,眼里也清明了起来,直愣愣的盯着木青瓷,满眼都是长辈看自家小辈的欣慰。
木青瓷细细的打量着中年男人,虽是年纪较大,面部也爬上了皱纹,黑发也染上了风霜,却不难看出中年男人年轻时的英俊。但他那奇怪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总感觉让人不太舒服,复疑问道:“你是谁?我又是谁?圣女她又是谁?她为什么会死?”
男子眼光一凛,凌厉逼人的目光让人看不出他是被人控制的傀儡。
木青瓷被他凌厉的目光逼退了两步,那是真正经历过生死抉择的眼神。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当着几人的面,自顾自的在身上摸索着。
“他好像再找什么东西”。
莫景凉注意到中年男人摸索的动作,心下也明白了两分,忽道:“看看再说,他很不好对付”。
苏笙月将目光从另一边空无一人的屋顶上转移到中年男人的手上,十指虽不如年轻人白皙,却也是骨节分明,异于常人的细长。
几人丝毫没有放低说话声音,和掩饰打量观察。他们知道,在这种不同于常人的人面前,暗中商量还不如明着说,还要来得稳妥。
中年男人停下摸索的动作,细长的手指抹捻着,低头自语:“没想到又出新人了,果真一代比过一代”。
借着月光,几人才看清楚中年男人手指间抹捻的是一根泛透明的细线。
木青瓷带着疑惑问道:“那是什么?”这不仅是她的疑问,也是其他几人的疑问,尽管他们已经猜出来了,但还是需要面前的中年男人证实一番。
“傀儡线。”中年男人怅然若失,径直看向木青瓷:“悠悠已过三十年,圣女你还好吗?”
苏笙月合起折扇:“果然如此,高深的傀儡术吗?”
木青瓷觉得几步之远的中年男人像是认错人一样,把她当做了另外的人,就是那位“圣女”。
许是感受到四人不解的目光,中年男人才缓缓道:“我叫白凌,一个普通人”。
莫景凉试探性开口:“前辈看着并不像一个普通人”。
白凌没有否认莫景凉的话,转而说道:“是不是普通人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苏笙月拱手:“前辈武艺高强,为何会被人控制为傀儡?”
白凌脸上满是空留余生的悔恨,他从他身体里用力扯出细线,丢在
地上,未发出任何哼叫的声音来。
复对着苏笙月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小辈,不要想从我口里套出什么话来。我罪孽深重,今生已经害了圣女,如今大限将至,早已无话可说。只一句提醒你们,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苏笙月已然明白白凌的意思,拱手做礼:“多谢前辈的指点”。
莫景凉细细琢磨着如今的事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不不太清楚哪里不对劲,复对白凌道:“白前辈说,已过三十年,是何意?”
白凌不作答,认真的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他只给我留了一晚的时间。今晚能相遇,是大地之母的指引,所以小辈们听好。不要以为自己同辈人中无敌,也不要以为老辈人都要避其锋芒,不能伤害到你们毫毛,就可以放松警惕。正如我所说,不要小看任何人,任何事,也别以为真正的傀儡师都灭绝了,傀儡术都是小把戏。许多你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术法,等见识过才知道厉害,前提是你们那时候还活着”。
木青瓷本就有些怀疑白凌的身份,一听他说受到了大地之母的指引,瞬间就知道他的身份,默默的听着白凌
的警告,闭口不言。
白凌复道:“小丫头,你叫青瓷,是不是?”
听到点到自己的名字,木青瓷点了点头,对于她来说,若为了名字一事,得罪一个将死之人并不合算。
白凌急切的询问道:“单姓……青花瓷意的青瓷?”
苏笙月和沈夜都听着白凌的话,想要从他口中知道木青瓷的姓氏,可惜最后白凌还是没有说出来。而莫景凉松开了握住的手,看向白凌的眼光也有所不同了。
“青瓷。”木青瓷道:“我叫青瓷”。
白凌突然大笑起来,是那种尽情释放自己情绪的笑。
苏笙月与沈夜面面相觑。不知为何,确定了木青瓷的名字后,白凌看向她的目光也越发柔和。从最开始无神,到现在像看自家女儿似的表现,不由让几人唏嘘不已。
“总算找到你了,小瓷。幸好你还活着,也庆幸你平安长大。终于……我可以去恕罪了”。白凌感叹道。
木青瓷不解,直觉告诉她白凌与她有关:“你在说什么”。
白凌的脸色突然变了,诡异的阴笑又出现在他的脸上。他双手抱着头,低声嘶吼着:“我大限到了,他没有给我留太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