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萧云寒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一下朝那个让他寻思已久的少年楚国左相席浅陌便找上了他,心里不由的对席浅陌猜忌了起来。
这个少年到底是谁,为什么他那么像五年前落下悬崖的席浅陌。一样的腿疾,一样的神似的外表,就连眼神也是如此的相似。一切的一切都清楚的告诉他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席浅陌,就算他真不是席浅陌,也一定是浅陌的亲人。
“安政王请留步。”步出金銮殿席浅陌在与其他几位大人寒暄时突然叫住了萧云寒。
向几位大人说了句抱歉之后少女便推着席浅陌朝萧云寒走去,那一脸云淡风轻的笑容却让萧云寒感到莫名的紧张。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的笑容而紧张。是因为他像浅陌吗?还是在害怕些什么。
“不知席左相叫住本王有何要事。”刀削斧刻般的五官是生人勿近的冰冷,深邃而幽冷的瞳孔闪烁着精锐的光芒,带着深究的探索。
萧云寒细细打量着席浅陌,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不知王爷可否有时间,浅陌在花满楼订了桌酒席,王爷是否可以赏个脸。”清冷如玉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气质,脸上的表情却是诚意十足的。
弱水三千巷,杏花烟雨楼。这花满楼可是全京城男人的温柔乡,美人窝。当然也是一个一掷千金的销金窝。这里有最醇的美酒,有最香的菜肴,最周到的服务,当然也有最销魂的美人。一句话。只要你有钱,你想要的任何东西都他都可以为会办到。
听说五年前自从那件事情之后萧云寒虽然娶了花无心的女儿花子语,可是却时常流连美人窝,夜不归宿,那日子过得实在是销魂之极。
既然萧云寒那么喜欢花满楼,席浅陌当然得找萧云寒最喜欢的地方。这可是他们五年之后再次相见,怎么能不给萧云寒一点儿惊喜。
“花满楼。”萧云寒怔了一瞬,深深的看了席浅陌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席左相如此盛情邀约,本王怎可扫了左相的兴。”风流的笑容出现在那张极致俊美的脸上,让席浅陌感觉是如此的陌生。
很好,他就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试探一下这个少年到底是不是他认
识的席浅陌。
“既然如此,那浅陌就在花满楼等着王爷大驾光临。”
正在这时席浅陌看到花无心朝着萧云寒这边走来,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王爷是乎有些忙,浅陌就不打扰了,告辞。”微微向萧云寒示意了一下,少女便推着席浅陌离开了。
花无心来到的时候只能看到席浅陌离开的背影,那双老奸巨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王爷。”花无心先是行了个礼,不等萧云寒说什么便直接说道:“王爷与左相席浅陌认识。”他至所以敢这么肯定完全是因为这个席浅陌对谁都是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态度,唯独对这萧云寒格外的热情。
虽说这个席浅陌是鬼谷先生的弟子,但其身份的神秘让众人猜疑。他也曾经派人去调查过这个席浅陌,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不认识。”一句话,很简单的三个字却清楚的回答了花无心的问题。
刚才席浅陌眼底那抹冷意还是被萧云寒察觉到了,萧云寒不由得看了花无心几眼,心里心蹙着。
这席浅陌似乎与花无心有什么过节,不然怎么会用如此仇恨带着杀机的眼神看着花无心。
“不知右相找本王所谓何时。”话锋一转,萧云寒回到了正题上。
虽然花无心是他的老丈人没错,按理说他该尊敬花无心才是。可在萧云寒面前永远没有这等子事,在萧云寒这里他永远都比花无心大。
“王爷,微臣听说……”花无心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萧云寒不耐烦的打断了。
花无心厥起那张屁股他就知道花无心想拉什么屎:“是不是花子语向相爷告本王的状了。”淡漠的话语,神情里面有着厌恶的反感。
虽然他不在王府,可王府里面的动静他可是一清二楚的。他夜不归宿花子语发脾气怒打下人,花子语在王府里伪虎作伥,向花无心说他的不是这一切的一切他都很清楚。
萧云寒话音一落却让花无心哑了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萧云寒是他的女婿没错,但萧云寒终究是一个王爷。
“王爷,不知小女做错何事,你要如此对她。”顿了顿,花无心终究还是开口为她女儿报不平着。
子语已
经嫁给萧云寒四年了,可萧云寒连碰都没有碰子语一下却日日留恋在烟花之地,难道他花无心的女儿还敌不过那些烟花之地的女子吗?
倘若子语还不能为萧云寒孕育一儿半女,那主子那边可就要发火了。
“听右相的话似乎本王虐待了你女儿不成。”嘴角侵着凛冽的笑,冷情的薄唇一张一阖,邪魅得赏心悦目,却让花无心不敢直视。
要不是念及着花子语是花无心的女儿他早就将那个女人杀了,花子语当初对浅陌所做的一切他可记得清清楚。花子语,空有那么好看的外表内心却如此的狂毒,如果不是她,云珍也不会死。
“老臣不敢。”花无心立刻低下头,一脸惶恐的说道。
“不敢。”萧云寒冷哼了一声,话语嗤之以鼻着:“这个世界上还有你花无心不敢的事情。”不要以为他萧云寒真是傻子,不清楚花无心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事。
当初千方百计将他女儿嫁给他为妃就应该想到结果,如今还敢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花子语,真是有够可笑的。
“王爷……”花无心想要辩解些什么,却被萧云寒冷冷的阻止了。
“行了,右相大人若没有什么事本王就先走一步了。”
“还有,回去警告花子语。倘若她再在谁面前嚼舌根子,本王就以七出之罪休了她。”话语决绝,没有丝毫缓和之地。
说完萧云寒转身离去看都懒得再看花无心一眼,他还要去赴左相席浅陌的约呢。
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这便是花满楼女子的真实写照。可在这些人中却总有那么一两个卖艺不卖身清高的女子,越是这样的女人却越是受欢迎。
席浅陌早早就在花满楼等着萧云寒了,在萧云寒进入花满楼的时候便有人告诉了席浅陌。那时,女子便推着席浅陌出去迎接萧云寒了。
丝竹声声,歌舞升平。一进入花满楼入眼的便是搂抱在一起的形色各异的男男女女,还有一些打扮的花技招展的女人正吸引其他男人。
萧云寒一出现花满楼的妈妈便迎了上去:“王爷你来了,香香姑娘想你可想得紧。”说着妈妈一身的肥肉便紧贴在了萧云寒身上,恨不得萧云寒是她自己的肉一样。
“本王也想香香姑娘想得紧,不过本王今天约了人。”不着痕迹的甩开那双粘在自己身上的肥手。
这女人虽然年过半百却皮肤保养得却相当不错,那身段不比这里的其他女人差。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丰满了点儿,尤其是那双呼之欲出的高峰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可就算这个妈妈是一等一的尤物萧云寒也不敢兴趣,他可没有色到有这种嗜好的时候。
说话间,萧云寒便看到了出来迎接自己的少年席浅陌。
今天的席浅陌穿了一身月牙白衫,衬托出一种温润如玉贵公子的气息。尤其是那嘴角似有似无的那抹浅笑,平易近人中却又让人觉得有丝冰冷疏离之意。
“王爷。”
“左相大人。”两人相互寒暄了几句之后在妈妈的引荐之下两人进入了包间,叫了几个弹唱的女子,当然还有萧云寒最爱的香香姑娘。
美人入怀,萧云寒倒是放得挺开的。而席浅陌倒是没觉得什么,毕竟这样的场合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就是一直待在席浅陌身边推轮椅的女孩很是别扭,看向萧云寒眼神里一片杀气。
“星沙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先出去吧。”温和的声音,话语却是毋庸质疑的。
“可是公子……”
“放心,有安政王在这里,星纱你还担心什么。”席浅陌举起酒杯一脸笑意的敬了萧云寒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是啊,星沙姑娘难道还信不过本王。”萧云寒接着席浅陌的话附和道。
这花满楼可是他萧云寒的地盘,谁敢打席浅陌的主意就是与他萧云寒过不去。纵观整个楚国,还没有一个人敢惹他萧云寒。
闻言,星纱怒瞪着萧云寒。眼里的意思却是:“最危险的那个人就是你,公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眼神里全是警告与威胁。
“公子,那星纱先行告退了。”怒瞪萧云寒好几眼之后,星纱这才离开了房间。
星纱离开了,这倒如了萧云寒的意。如此,想要试探席浅陌不就更简单了,毕竟有些话不适合让更多的人知道。
“浅陌,本王叫你浅陌左相大人不会介意吧。”拥着怀里的美人儿,萧云寒的余光却有意无意的撇向席浅陌的。
这个席浅陌是在
四年前突然出现的,因为向皇兄提过好几次改革国家的政策。政策被采取之后楚国越发的强大了,皇兄坚信这位席浅陌是位可造之材,无论如何都要让他进宫为官。没想到这左请右请无论怎样的高官厚碌都吸引不了席浅陌,后面还是皇兄亲自登门拜访了好多次,写了好多信鬼谷先生的弟子席浅陌才答应。
“不会。”席浅陌静静的伶听着女子奏的小曲儿,无视着萧云寒眼底的打量。
她当然知道萧云寒心里在想些什么,一个如此相信的人出现换作谁都会好奇,都会去猜测。
可既然她出现了就不怕萧云寒猜测什么,就算萧云寒知道了她的身份又怎么样,萧云寒能拿她怎么样呢。要知道她可是鬼谷先生的弟子,她可是席浅陌。
“浅陌和本王一位已故的朋友很像。”萧云寒笑着说道,可是那抹笑容却是如此的苦涩,带着淡淡的伤和痛。
真的很像,很像。像到他以为那个女人又回来了,以为那个女人还没有死。
开始了,萧云寒的试探开始了吗?
“看起来王爷这位朋友对王爷来说似乎很重要。”她注意到了萧云寒眉眼间那抹淡淡的伤痛和悔恨,温润如玉的嗓音有些讽刺着。
悔恨,伤痛,真是有够讽刺的。当年是他说她的存在是一种罪过,为了消除这种罪过她必须消失。如今萧云寒为何要露出这种神情,是觉得对不起她吗。
好可笑,他以为她还会再相信萧云寒吗?她席浅陌不是傻子,不可难再在同一个男人的身上栽两次。
“是很重要,重要到可以让本王放弃所有的那种。”萧云寒放开了香香,端起一杯满满的酒一饮而尽。脸似玄玉,鼻似刀削的五官似是被什么折磨着一样痛苦极了。
当年如果他可以快一步的话浅陌就不会落下悬崖,就不会……
看着这样的萧云寒席浅陌心里不解极了,怎么回事,萧云寒的悲伤不像是假的。他为什么会这样,是在后悔当年的事吗?
“王爷,你又想起……”香香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席浅陌身形微微一动,然后那枚本来要射向席浅陌的飞镖直中香香的眉心。
香香当场毙命,绣着花钿的眉宇间绽放开一股娇艳绯红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