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你怎么突然把蜡烛弄灭了啊?你手里的香掰断干嘛?”
这时候,陈秋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愣了一下。
我没把香掰断,也没把蜡烛弄灭……
等等!
我的香呢,蜡烛呢?
我低头一看,手里空空如也,突然发现自己个头好像变矮了?
再次抬头看向陈秋时,顿时无比诧异。
陈秋怎么离我突然这么远……
而且在陈秋和李冬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名青年。
那青年低着头摆弄着地上的蜡烛和香。
他是谁……他怎么在哪?
为什么陈秋一点都不恐慌?
我心里无比焦急,刚要大喊时。
那名青年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抬头看向了我。
我也看着他。
看到他的面目时,我瞳孔猛地一缩,强烈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这人……
他……
竟然是我!
我头皮一阵发麻,内心无比的惶恐。
为什么,为什么我能看见我自己啊啊啊啊!!
这一刻,我心中被前所未有的恐惧包围起来。
无尽的黑暗似乎要将我吞噬,而我无力的张嘴,想要发出一丝声响,试图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可无论我怎么张嘴,喉咙始终无法发出任何一丝声音。
我就像是一个死人似的,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白浩,你这是在干嘛?”
陈秋很疑惑的看着那个“我”,不解问:“刚刚好不容易做好的阵法,怎么突然又扔掉?”
“我”没吭声,抬着头朝着我看了一眼,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突然觉得……”
那个“我”扭过头对陈秋说:“压根不需要这些狗屁阵法了,我有能对付玲姐的方法,你们跟我来吧。”
那个“我”说着,缓缓地踏出脚步,一步一步的朝着我这边走来。
到最后经过我身边,“我”甚至都没看一眼我。
在那个“我”经过我身边时,我这才发现,他们所有人的个头好像好高……不对!
不是他们变高了,是我变矮……等等,准确的说,我好像变的不一样了!
到底哪里不一样?发生了什么?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该死!
我大脑现在被恐惧包裹着,压根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
冷静,要冷静,要想想看到底哪不一样了,兴许这是自救的唯一机会!
冷静啊啊啊啊!!
我在心中拼命的呐喊着,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思考。
可越是这样,心中就愈发的恐惧,根本无法完全静下心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秋和李冬在那个“我”的带领下,从我身边经过。
“这儿还真诡异,咱们还是把这些墓碑铲了吧!”
陈秋指着我,忽然开口。
这一句话,让我眼睛顿时一亮。
墓碑……
是了!
我变成墓碑了!
准确的说,我变成墓碑上的照片!
怪不得视角这么诡异!
怪不得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
原来,我已经成为了一张让陈秋和李冬感到匪夷所思的黑白照!
“陈秋,李冬,别跟他们走,那个白浩是假的啊!!”
我拼命的大喊着,但他们却并未注意到我。
陈秋靠在我的这一座墓碑前,抽着烟对另一个“我”说:
“哎白浩,你怎么突然对这里这么熟悉,咱们这是要去哪?”
“等等,你该不会……”
我心中一喜,看来陈秋在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这就发现不对劲了!
陈秋望着“我”,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该不会……以前来过这里吧?”
我:??
不是大哥,你他妈没发现那个“我”不对劲吗?!
现在是关注我以前有没有来过这里的问题么?
我气的差点要吐血,刚想着还夸赞你机智,没想到突然蠢的一批。
李冬低头瞥了一眼变成照片的我。
然后抬头掐灭陈秋的香烟:“陈秋!不准抽烟!”
“行行行,不抽了。”
陈秋撇撇嘴,小声嘀咕着:“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
“你说什么?!”
李冬气鼓鼓质问:“陈秋,你竟然不想带我来,我……我告诉你师父去!”
“好了,姑奶奶。”
陈秋苦笑一声,“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看白浩在干嘛?”
陈秋指着前方问。
那个“我”背对着我,我不知道他在干嘛,只是觉得情况愈发的诡异。
“白浩,这把伞你干嘛扔了?”
陈秋奇怪的说了一句,然后小跑着过去。
伞?
难道是黑伞?
妈的,这家伙竟然把我黑伞给扔了!
“这把伞不趁手,没什么用,扔了最好。”
那个“我”轻飘飘的说。
“行了,别说那些了,跟我来吧。”
那个“我”语气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陈秋和李冬。
陈秋倒是毫不犹豫,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而李冬却突然停下,她低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抬头看了看那个“我”。
“白……白浩。”
李冬两条白皙修长的大腿上前一步,然后樱唇轻启问:“你墓碑上的这张照片看着怎么这么奇怪。”
“奇怪?”
陈秋听闻,不由得跑了过来。
他手里还拎着我那把黑伞。
“不奇怪啊。”
陈秋一脸费解:“遗照嘛,都这样,没什么看的,走了走了。”
陈秋将黑伞扔到我面前不远处,催促着李冬。
李冬黛眉紧蹙,喃喃自语:“我总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墓碑里该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
“能有什么脏东西?”
“我”不耐烦的冲李冬呵斥:“既然你们觉得不对劲,那干脆把这座墓碑铲了不就行了。”
“喂,白浩,你这是什么语气?”
陈秋不乐意了,将李冬护在身后,“李冬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你怎么能这么跟她说话?”
“我……”
“我”顿了顿,脸色阴晴不定,“我是觉得咱们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这儿这么阴森,跟我走吧。”
“走?”
李冬突然开口:“去哪?刘狗三儿怎么办?”
“话说……刘狗三儿怎么回事?突然像是死机了似的。”
陈秋看了一眼刘狗三儿,小声呢喃:“她怎么站着不动啊?”
刘狗三儿在我视线的一侧。
我只能用余光勉强看到一丝身影。
那道身影屹立在原地,纹丝不动,仿佛一根木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