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阳挠了挠头，总觉得自己在跟一个疯子对话。
可他却能点出自己先帝传人身份，还知道他体内蕴含的特殊血脉。
他到底是谁？
楚少阳深吸一口气，才道：“那就战！”
“与你交手，我会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七长老露出满意的笑容，拱手：“叶天明，请指教。”
楚少阳同样拱手。
“楚少阳，请指教！”
两人同时催动仙力，冲向对方。
铮！
剑鸣声起！
八把剑骤然显现，于周身盘旋，化作剑气旋涡，狠狠撞向叶天明！
叶天明双瞳之中光华闪过，同样的剑意自他体内涌现！
接着，便是一把把仙剑浮现！
整整八把，与楚少阳所掌握的仙剑一模一样！
“什么？”
楚少阳大吃一惊！
他修炼藏剑九鸣，剑身相融，这才拥有如今的力量，可谓仙界独一份。
即便是叶天明同样修炼藏剑九鸣，也不可能拥有与他一模一样的剑意！
“此乃命运仙元的能力，照澈万川。”
“世间一切力量，皆在我一念之间。”
叶天明剑指点出，八剑齐出！
当当当——
仙剑碰撞，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两人的力量平分秋色，僵持不下。
楚少阳皱眉，心道：“无论何种力量他都能复制，看似无解。”
“但，若是他无法复制的力量，又待如何？”
他立刻想到仙骨！
红光亮起，不朽仙力在拳上凝结。
一拳轰出！
轰！
狠狠砸在叶天明胸口！
然而，一抹金光亮起，挡住了他的拳头与仙力。
楚少阳又是一惊：“这是，神壁仙骨！”
叶天明突然出手，一拳轰出，闪烁着红色光华，正是不朽仙力！
砰！
直接将楚少阳击退数十米。
胸口金光淡去，是神壁仙骨挡下了这一拳。
楚少阳不再出手，而是不敢置信地盯着叶天明，思绪飞转。
还有什么力量是他无法复制的？
“答案其实很简单。”
叶天明望向星空：“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究竟来自何处？”
楚少阳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
心脏跳动，发出‘咚咚’的响声。
体内流淌的血液，流动的仙力，不断震动的剑意，以及安静的丹田世界……
而更深处，藏于他身体最隐蔽的角落里，有一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好似风声，又如雨声、雷声、烈火燃烧声……
那些声音融合在一起，组成一道怪异的杂音。
这时，他的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那不是原本的声音！
当所有声音淡去，只剩下唯一一种声音。
是舞剑带起的风声！
楚少阳猛然睁眼，眼中流光四溢！
如星空般绚烂，深邃，神秘！
深藏体内的那股力量终于显现，涌出一缕剑意。
发丝般纤细，却比他近百年修炼的剑意更强百倍、千倍！
剑意冲进识海，注入到旋涡内部，那道微弱的光芒之中。
光芒被染上颜色，像星空，无比绚烂。
楚少阳只觉识海清澈，心境空明，从未有过的畅快！
识海中的力量涌入光团。
短短一息，庞大魂力所化的海洋，皆被光团吞噬。
光团长大了几分，隐隐看出几分形状，像是一把剑。
一把星光短剑！
“这是什么？”
楚少阳一脸迷茫。
他从未见过这种力量，更好奇自己的识海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似乎，被掏空了……
“仙魂。”
叶天明笑道：“从灵虚境到仙君境，需蜕凡登仙，灵魄亦是如此。”
“你所拥有的血脉力量，是你所有力量的源头，其中便包含了仙魂。”
“先天仙魂，刻在你灵魂深处的存在，远胜世间一切后天仙魂，一旦觉醒，你将拥有踏上星空的资格。”
楚少阳倒抽一口冷气。
书中记载，仙魂分先天后天两种。
大部分记录都是后天，是武者突破仙君境后，方可借助仙身凝结的强大力量。
至于先天，似乎从未存在过，只是草草记录了几笔，再无痕迹。
可叶天明却说，觉醒先天仙魂者，将拥有踏入星空的资格？
星空！
天外天，世界之外的神秘之地！
是这方世界中最强者，不曾踏足之地！
楚少阳突然疑惑，自己为何会觉醒先天仙魂？
叶天明又是怎么知道的？
抬眼，目光相对的瞬间，楚少阳便已读懂叶天明的意思。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声！
“聪明。”
叶天明苦笑：“我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能力，为何会有这些记忆。”
“或许，我是天外陨落的陨石，夹杂着某位强者破碎的灵魂，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但你如预言一般，觉醒先天仙魂，证明了我的猜想。”
楚少阳好奇道：“预言是什么？”
叶天明笑着解释：“命运仙元的能力，预示未来。”
“但未来早已注定，只能窥探，无力改变。”
“我能力有限，预示到今日的相见已是极限，而未来，需要你自己去探索。”
他的身体突然开始消散！
楚少阳大惊，闪身而去，抓向叶天明。
可他的手却穿过叶天明身体，连光点都没抓住。
“没用的。”
叶天明释然一笑：“命运既定，无从更改。”
“只可惜，即便到死我也没能弄清我来自哪里，而你又是什么人。”
“或许，我们会在未来相见……”
他的身体彻底消散，飞起的光点凝结成一块小拇指盖大的透明碎片。
握住之时，楚少阳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微薄魂力。
仿佛是一块记忆碎片，但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没头没脑的……”
楚少阳扶额，慢慢消化叶天明带来的信息。
一大段谜语读下来，似乎只得到了一个谜底。
他不属于这里。
证据，便是他体内隐藏的那股力量。
楚少阳尝试调动仙魂，可仙魂不为所动，甚至传出一股鄙夷的情绪。
“瞧不起我？”
他又无语又惊讶。
源于自己力量的仙魂，却看不上自己？
难道是自己太弱了？
虽然无法调动，但仙魂凝结后，他的悟性又有增长，感知力翻了一倍。
以他为中心，方圆十里范围，皆可覆盖！
大到山川河流，小到草木沙石，尽收眼底！
这时，林云焦急的呼喊声将他惊醒。
“快醒醒，七长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