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歌张望着外头,见祖母确确实实的走了之后,便是故作问之:“你祖母说的那番话是何意?”
“哪句话?”他刚将祖母送走,亦是将早膳提进屋内,却是听得她这番话后,着实有些不解之意。
“就是,像极了宇文府里的小丫头?此人是谁?”从那番话中,她自是知晓所言何人。可偏偏,她从未有过任何的印象。
这双眼睛,她自知所有人一见,都会想得姐姐。
如今,姐姐已经不在。关于宇文氏的一切,太厚自是不会有心结。
可她做多的心结,便是藏在宇文府里的那个秘密罢了。不然,不会如此着急的想一把火将其烧毁。
“除了宇文府的三小姐,就无任何一人。”故作扬起着疑虑地双目,自是捋着她的秀发,浅然一笑之。“莫非这几日受得伤,倒是伤糊涂了?”
伤糊涂?
浅然一笑着,自是无奈地长叹一气道之:“我又不知宇文府得所有事,又怎会对宇文府里的事能知晓的一清二楚。”
她自是知悉这所言之人究竟是谁,可偏偏,为何他的祖母对于自己竟是如此的熟悉。
先前她对赫连烨的记忆,尤其是小时候那一段,当真是不曾有过。可不知为何,对于这一切,自是凭空消失了那般。
这记忆,她也不知何时才能想起,也不知,当初淮王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命运的齿轮,在此之间滚动,她早已逃脱不开。
“那你可想知晓?”
知晓?听得他这番话,她着实就想知晓,关于七年前真正的真相。
可是,对于他而言,想必知晓的倒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故作低着头,莫作叹息,亦是时不时地抬眸看向于他:“我曾听说,关于七年前的事,有些人都会避谈此
事。如若有人一旦提及,可是会杀头?”
杀头?
赫连烨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渐渐地有所扬起,无奈地i皆是深长一笑着:“如若我此时与你说得此事,他们可会听之?”
“我没与你开玩笑。”听得他这番话,根本便是在与自己开着玩笑罢了。如今她就是想要知晓,对于此事他究竟知晓多少。可他口风如此的紧密,能否相告自是尚不可知罢了。不过七年前的事,她向来都是缺失了那一部分。
她不想因提及此事,他却有着丝毫的玩笑之意罢了。
毕竟,此事关乎她的一切。她,自是不愿被揭开伤疤罢了。
见她如此言道,极为严肃的双目渐然地扬起着:“没有宇文氏的余孽,想必朝廷不会赶尽杀绝。”
“如若有,岂不是当真要赶尽杀绝?”如今在他们的眼中,宇文氏一族想必早已被他们灭口。现如今,能有的便都只是隐姓埋名。唯一能活着的,便是如同自己这般,忘记原有的一切。
所有的苦难,都不会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不管何时何地,都不能记得自己是宇文氏一族,可这身上,依然流淌着宇文氏的血脉。
她那双满是困惑的双目,又极其天真地模样,自是不由纷说地继续向她道来:“七年来,就算有宇文氏的余孽,他们自当会是隐姓埋名,断然不会就此冒险。”
目光渐渐远离着赫连烨,她一旦提及此事,眸中定会泛有一丝的泪意。
强颜欢笑地轻声哽咽着:“我倒是想成为宇文氏之人。”
“我看你,是不想要这条命。”任何人都想避开宇文氏,生怕与他们有任何事瓜葛,牵连于自己的身上。反而是她,倒是极其走得这条不寻常之路。
“你们所有人,都将宇文氏
之人挂于嘴边,一旦关于他们的事,王爷何曾不是比任何人都要着急。就连赵妍雅,她的身份可是宇文氏中的小女,一旦有一日嫁于宁王府,又置于我何地。”在他面前说得这番话皆是假意,可她自己比任何人都极其的清楚,自己是千真万确的宇文秋瑾。这一点,任何人都可不信,而她更是极其确信此事。
原以为,七年前的事就宛若那一场大火被烧毁的一干二净便不会有人记得。
可唯独与爹走得极其相近之人才会一直挂念于嘴边,无时无刻都备受着思念。
可她,又何曾不是希望被人关怀。
“她自是与你无法想比。”这一来二去,她倒是自是会提及赵妍雅一事。无奈地皆是摇头作罢。“你还是别想这些,不然这早膳都要冷了。”
见况,君歌自是不知该如何在他面前说得几句话,反而终究都只是道不得罢了。
长叹则是,摇头而道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你还真是个怪人。”
怪人?
他,何处怪?
皆为语重心长地提点着一二:“难道,你还真想成为宇文氏之人?”
摸着脑袋的她,自是不愿被摘了脑袋。
嘟囔着唇,摇头而道之:“我可不愿被错当宇文氏之人,将其要了脑袋。”
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都是经历生死之事,她又怎会让自己丢了脑袋。
“你别动。”
自是想要起身之时,便是见他这一阻拦,又听得他那番话后更是极其不满。
见之,赫连烨自是极其耐心地规劝道:“都伤成这般,你还敢私自动着不成。”
“那你也总不能一直让我躺在床上不成。”瞧了一眼他正要拿起的早膳,强硬地皆是道来。“我没有在床上吃早膳的规矩。”
没有这规矩
?
他只是未曾想到,她竟然还会在自己面前提得规矩二字。他自是知晓,在她身上从来不需要任何规矩在身,也无需任何规矩的束缚。
在她身上,多多少少都是自由之身罢了。
身子渐渐地站起后,站在她的身后,相劝道:“倘若你再严重些,自是在床上,由我喂你进膳。”
“如今我还能走,只是抬手有些困难。不如,坐下你喂我?”从中而下的她,脚下的步伐渐渐停下,回眸一笑,凝声问之。“王爷,难道不肯?”
“并非不肯,而是你所求,自当满足便是。”既然劝不动,他又何须相劝着。不管如何,她想要的终究会满足于她,自是不会有一丝毫的亏待。
见此,她亦只能就此作罢着。将所有的早膳全都放于桌前,见她坐起,心中但是为此而担忧着。毕竟,她这身上是伤,可不是一两日便可恢复的。
她如此强硬自是拿她没有丝毫的办法,自是任之罢了。
“用完早膳后……”
“你那儿都不许去。”
不许去?
她刚坐下不久,便是与他说得此事还未道全,他就如此警告着自己。
不免心中顿或道:“难道,连丞相府都不得随意走动?”
“你这伤口当真无碍?”
无碍?
一手支撑着桌子,何曾不是当作倚靠,身上的伤口自是不会有任何的丝毫的减痛之意。
“可是知晓疼了?”
疼?
她自是疼之。可偏偏,她不得说得明明白白,不然,又要回去躺在那冰冷的床上。如此一来,便又要听得他那一大堆的话再耳边一直絮絮叨叨的,听得甚是一阵头疼罢了。
强颜欢笑地摇头道之:“刚上得药不久,又怎会痛之。”
“你继续狡辩便是。”瞧她这副模样,分明便是
再强撑着自己,不然,又怎会如此作态。
“王爷,你就不能放宽心,毕竟我这个身子能撑多久皆是我自己一人的事。也无需为我担忧。”
她最怕他这一担忧,会絮絮叨叨许多。
如今,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此时的君歌,自是埋头低语着用膳,至于他究竟如何,自是不想看之。
偷偷抬眸瞄着他,自是见他无动于衷,便是只好作罢。放下手中的筷子,自是抓着他的衣袖,不由地娇嗔着:“王爷,你倒是说句话。”
赫连烨微然地笑之,却是多了几分无奈之意。“我怕说多了,你该厌烦了。”
听之,君歌的手则是缓缓渐渐地停下。她从未当面说得这番话,他此时说出口,心中顿时有着一时的不适。
身子靠近着他的身侧,轻靠在他的肩膀上,缓缓道来:“才不是。你,别往心里去便是。”
“你当真无事?”
“如若有事,我自是不会隐瞒一二。”
自是不会隐瞒?
如今,她倒是觉悟了些。方才如此是强硬,倒是顽劣的过分了些。如此不爱惜着自己是身子,他一切的担忧对于她而言自是白费的。
可不管如何,他相待,自是不会有所亏待,也绝对不会有着丝毫的损伤。
“王爷,我……”
赫连烨当其力断地从她面前的碗端起,自是放于她地唇间道来:“有些话也无需说得,我心中自是有数。反而是你,再不进食,怕是要到晌午用膳的时辰了。”
见他如此还有耐心替自己喂食,而她自己向来都只是我行我素,从未真正在意他的感受。
一时间,她自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缓缓地张开嘴,如今倒也只能听之任之。不在与他有着丝毫的争执之意,不然她还真不知往后该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