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阁
一路警惕着周围是她,何曾不是环顾着周围的一切。
见赵宇哲果然还是将她带入烟雨阁中,心中倒是舒缓了些。
原以为,赵思柔会做得此事,如今看来,反而是自己多想罢了。
如若此事换做是自己,自然不会错过此等机会。而她自己,自始至终亦有一个哥哥,又何来惧怕他们兄妹二人。
不远便是瞧见赫连烨的身影坐在阁楼下,提着裙摆,故作欢喜地跑向他的身旁,只是不愿一直跟在赵宇哲的身后。
幸得当初所见之人是赫连烨,不然依赵宇哲这心性,又怎会没有戒备之心。
“果然真是王爷寻奴婢。”
“除了本王,又有谁会寻你。”
赫连烨见她这小跑而来,不由自主地便是起身上前相迎着。反而是她,刚将站起不就得他倒是给扶着坐下。
听得她这番话,到似有人在骗她,图谋不轨罢了。
“王爷,属下有一事吩咐。”
眼角中的笑意久久荡漾着,却是听得赵宇哲一声禀报之意,转身而去的他,眸中的笑意则是淡然散去,浅然一笑之:“但说无妨。”
一事吩咐?
尤为坦然地君歌,无畏地挑着眉宇,亦是默许地点着头。
此时此刻,她就想在没有丝毫回避之下,他倒是如何在赫连烨的面前相告。
与他的双目凝视的那一刻,却是听得尤为确信地言道之:“方才这宫婢,倒是与瑞王来往。”
讥讽地一笑,不由地扬言一笑着。而此事,不知为何竟然对于她而言是如此的可笑至极。
无奈地摇着头,轻言地一笑。
上前一步,便是与之对峙:“赵公子这是何意?当着王爷的面,说与此事。是奴婢做了对不起王爷之事,还是赵公子觉得奴婢在背叛王爷?”
“你若是不心虚,便不该解释。”
背叛一事,他自当毫无证据可知晓她的背叛。
但她与瑞王相见,还走了一路,这一切他都是看在眼里。瑞王与淮王这两兄弟,背地所干之事,又有何人不知他们二人是野心。
就怕,此人与瑞王有何关系……
“这番话还真是可笑。解释与否,都会被你当作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这皇宫之中,她并非不知,无论何事一旦解释,终究无用。身后之人定会反咬一口,又怎会有人轻信之。
就连那一日赫连宬想要自己命时,不过只是给
足了赵思柔的面子。如今那一日在他眼前之人是念慈,想必他定会杀了赵思柔。绝不会有片刻的犹豫,她的父亲是定远将军。
“你妹妹自以为是,就连她如今的身份,还是靠那些勾引人的手段,爬上了龙床。”
“住口。”
君歌见他倏然站起,反而却是将她拉入身后。听得他所道‘住口’二字时,显然便是怒意。眸中相视,亦是能看得出来他的一番警告。
这番话,本不该是她身为宫婢所言。
见她不再言道,转身看向着赵宇哲,方才他们二人这一番争执,着实听得有些头疼。
长舒一气的一道:“本王告诫过你,不得怀疑君歌。”
“属下所做之事皆是为了王爷,此人是手段,属下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他都不曾想到,竟然会如此诬蔑思柔。
就算她心性是傲慢了些,可女子的忠贞她又怎会不知,又岂会如她所言,显然便是刻意诬陷罢了。
手段?
她所做的事,他都未曾看到。如若,让他知晓,自己的妹妹竟然与瑞王有所勾结,不知此时他可还敢站在这儿说道这番话。
垂眸看着他紧握的手腕,冷漠地双目何曾不是一眼而过,冷言冷语地相告着:“若是王爷今日唤君歌前来,是为了数落君歌一番,那君歌这便向皇上请旨,不随宁王一同前去南启。”
“君歌……”
赫连烨见她如此闹着脾性,此时他并未伸手,只因,她终究还会将其拿开。
他看得出来她心中的怒意,可不管如何,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法离开。
“不是何人生来便是低贱之人,也不是被这些王公贵族随意践踏。我们这些下人,有骨有血有肉,若非出生不公,岂会任由他人诬蔑。”而她,生来本便不是低贱之人。受到的这些苦楚,都是因为他们二人的父亲。心中的怒恨,她一直都是极力掩饰。
强颜欢笑地亦是转身,漠然地则是长叹一气,再一次地徐徐道来:“昨日,漪妃如何恶言恶语,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我向来便不是被人任意踏之辈,有仇必报,”
“宇哲,本王早就说过,君歌与她人不同你还不信。如今,你若是在这般怀疑,起了杀意,怕是有仇必报的她,想必不会让漪妃好过。”
赫连烨见他一直不曾肯放下之前一事,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意味深长地嘴
角中扬起地笑意,郑重地则是告诫道:“你别忘了,先前你答应本王的事。此事,你必须做个了断。”
了断?
此事,是他一直在过于她上次擅闯之事,若非如此,又怎会如此提防着她。
而她接近宁王,又何曾不是刻意为之。
心中甚是有些不满,若非看在宁王的面子上,他自当是……
无奈地一道之:“君歌姑娘,是赵某的不是,还望姑娘谅解。”
谅解?
君歌听得这番话,心中甚是诸多不满之意。
站于身后的她,一直看着望向着周围,映入眼帘中的却一直停留于湖面的船舫。一直以来,他在这水榭楼阁下将这船舫停留着,也不知何为罢了。
眸心一直凝望着那船舫,听得赫连烨的声音一直徐徐传来时,心绪却一直都为之渐然地被吸引而去,不由地听着他每一句言道之意。
“要不这样,今晚本王带你一同出宫游玩,你这一月的俸禄就当是向君歌陪个不是,所有都由你的俸禄承担如何?”
“王爷这……”
赵宇哲见她拉着王爷的衣袖,见之窃窃私语之意,眸心何曾不是骤然拧紧着。
“王爷,奴婢如若出宫,那贵妃娘娘那儿……”
“本王,早已向皇兄禀明,今晚你便与我一同前去府中,明日一早便是从宁王府出发。”
出宫游玩?
她现在根本便无法抉择罢了,原本今晚她想与那人告别,看来终究不得此行。
这出宫游玩,倒也不知他存着何心思罢了。
这几日,却未曾前去。倒是她身边的晓月,如此谨慎一人,倒是不得被她再次怀疑。
赫连烨见她一番沉思的双目,便是是与他一番言道:“你如今,可想好了?”
“属下,听命便是。”他此时此刻,根本便是丝毫抗言之意。毕竟,他亦只能听命行事罢了。
君歌看着他离开的瞬间,亦想一走了之的她,反被赫连烨所阻拦。他的这阻拦,看似无意经过,却刻意为之罢了。
“如今,可还生气?”
生气?
他这番话,是在慰问?
他的这番话一道出口时,心中甚是有些不安。这份不安,却是极为的心悸罢了。
“王爷这番话,怕是会令人误解。”
误解?
赫连烨不知何来误解之意,看着她,倒是充满了不解之意。浅然一笑之:“可偏偏本王不怕。”
“王爷不怕,奴婢
怕得。”
他身为王爷,这番话自然是轻描淡写,可一旦有何误解一事,处罚之人终究只是宫婢,又与他这个王爷有何干系。
听得他这番话,不知为何却是尤为的可笑之意。
也不知,这番话出于他口时,心中可有一丝的顾忌之处。
无奈地则是摇头一笑之:“若是,那一日漪妃在皇上面前说得,奴婢与王爷私下幽会一事,那此时王爷该如何?”
“娶你,当王妃。”
王妃?
她可是记得当初他曾说过,娶得王妃之人早已不再,如今却是……
暗自不屑地轻声哼笑着:“王爷,奴婢不是与你嬉闹。”
“本王说得句句属实。”
见他眸中如此深意地所看之时,她心中越是想要避之,终究还是站在了原地之中。
双目刻意避开着他的眸,久久地则是看向着他处,立正言辞言之道:“明日,奴婢便以抱病为由,不随宁王一同前去。”
“本王,确实与你嬉闹。你若不去,本王还真信不过她人。”幸得有她在身侧,亦比那些随意安排在身边的人足以信之。她的存在,何时不曾多了乐意。“本王可不愿,所有的事再让一人熟知。她们,可没有你如此一点既透。”
“王爷不必为了强留下奴婢,便将奴婢说得如此之好。奴婢自己心性如何,自当清楚。”
听他这些天花乱坠之词,根本便是胡说八道。没有一人,能够知晓她自己想要之物。
而他如此便可凭着此事相言,也不知他究竟从何处而看罢了。
无时无刻她都想逃离此处,反而此处倒有一个魔咒,终究将她困于此地,无法逃离罢了。也不知为何,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
一直以来,心中曾感受的这一切,她向来是熟悉,却是极为的不解罢了。
自当清楚?
在他眼中,她根本便不是自知。走到她身侧,轻声言道之:“你若是清楚,所遇赵氏兄妹便不会如此乱了分寸。”
“王爷可不能凭这片面之词,就对奴婢有此等偏见。”
遇见她们二人,至始至终不愿与他们有任何的瓜葛,若非是赵思柔从不息事宁人的样子,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的第一步罢了。
她宁可对赵宇哲放下恨意的执念,而赵思柔从未心慈手软。
眸心渐然地则是看向着他处,眉眼之处浅然一笑尽是邪念
之息。
“本王并非偏见,而是……”
“奴婢不愿在听得赵氏兄妹一事,此事宁王还是别多管闲事。”
对于他们二人,她向来便是厌恶。若说更厌恶,想必亦只有赵思柔。毕竟,何事对她不利之人、厌恶之人,又何曾正真的放过。
如今,赵妍雅回宫,反而倒是一件麻烦事。
她心系着赫连烨,就如陆梦娴一般,可偏偏这陆梦娴亦比她更为心悦诚服。
“你这性子,多了几分野性。”听得她倒是与他们二人多有几分偏见,而他听之倒也只是一笑而过。只因,就连他自己亦不知,如若有一日惹恼了她,不知可会做出过分之事。“倒是与她人相比……”
“奴婢不愿与他人相比。”
她身上的确是有诸多的野性,可不管如何她向来不愿与任何相比。
毕竟,她向来只是一人而活着,而非是为了任何一人。自始至终,她也不愿因任何一人,就此去改变着自己所有的一切。
“既然不愿,本王便也不在多说。”既然如此,他便不会在强迫任何事。毕竟,她活得比任何都更自由。
听之,君歌的眸心一动。看着他从身边掠过的那一刻,下意识地站在他的身前问道:“那今晚出宫一事,王爷可还做数?”
做数?
他,何曾有失信与她之事。
抿然一笑之:“你若想,本王便陪你一同。”
“此事,哪有奴婢想与不想,都是王爷做主罢了。”出宫一事,她从未有过任何的打算如今身为他身边伺候的人,仿佛与之前的所有的一切都背道而驰。
现如今,她这个身份,倒是成了他们手中相互紧握的利器。他们想要除去谁,而她自己便只能听命于他们其中一人。
可偏偏,都是各怀鬼胎罢了。
“今晚,本王亲自带你出去。”
君歌见他指了指一处,下意识地却是看着腰带中所露出的流苏。
“本王的玉佩,如若让有人瞧见了,你理应知晓后果。”
听之,不慌不忙地将其藏匿于腰中。
他这块玉佩,根本便没有任何的用处。而非赫连宬所给的才是极为有用之处,他虽未道得,想必理应有他用处。
既然他给了承诺,想必绝不会食言。可偏偏最怕是便是狡猾之处,现如今她连赫连宬的心性都未曾摸透,倒是不敢随意论断。生怕,所有的一切都为之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