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六皇子殿下!”
秋云碧在看到方辰后,长舒了一口气。
陈略敢对自己这般无礼,正是因为没有人敢过来。
现在六皇子殿下来了,陈略再怎么样也得注意点影响才是。
而且,六皇子和陈略的关系本就不好,只要他们俩能闹出点冲突,我也能够趁机脱身。
想到这里,秋云碧见缝插针道,“六皇子殿下,陈公子,你们两个聊,我先告退了!”
说罢,秋云碧转身就走。
陈略见自己煮熟的鸭子想飞,立刻伸出手拦住了秋云碧。
随后,陈略冷冷的看了一眼方辰,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塞进秋云碧的怀里。
“哎!一个废物而已,云碧老师不用在意,莫要耽误我们俩的正事!”
“我可是当今大皇子的妹夫!我姐夫手里面可是有兵权,区区六皇子又如何?”
“来,云碧老师,麻烦你看看我这首诗写的怎么样?”
这里的骚动已经引得文博院不少学子驻足观看,听到陈略这么说后顿时满脸嬉笑。
前身的方辰在这里可以说算是个名人,大家都是知道六皇子方辰是个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的废物!
自从那次“何不食肉糜”的事情发生后,文博院哪怕是最低微的学子都已经不把方辰放在眼里了。
方辰扫视众人,没等秋云碧接过纸张,他就上前一把抢了过来。
快速的扫视两眼后,冷哼一声。
嘶拉!
陈略作诗的纸,已经被方辰撕个粉碎。
“这特么也能叫诗?满篇都是废话、套话!”
“把我家狗爪子上粘上墨水,让它在白纸上跑一圈,那玩意都比你这首诗好!”
“你!你这个废物!”陈略看自己的杰作被方辰撕碎,顿时气急攻心。
“你他妈敢撕老子的诗?你信不信劳资让我姐夫废了你!”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文博院响起。
陈略不可置信的看向方辰,又摸了摸自己发烫疼痛的脸蛋,怒不可遏!
“d!聒噪!”方辰双目盯着陈略,冷冷的说道,“我不仅撕你的诗,还能抽你的嘴巴子,你能怎样?”
啪——!
方辰反手又是一巴掌,那团纸也扔在了陈略脸上。
“老子贵为皇子,你就是个外戚而已,在我面前嘴巴不干净!你脑袋是不想要了吗?”
陈略被方辰的这一个巴掌扇倒在地,红着眼睛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骂道。
“方辰!劳资非要弄死你这个废物!别以为你是六皇子就了不起!”
“劳资的姐夫可是大皇子!”
“还有,你是怎么进文博院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陈略越说越起劲,“入学策论文章是抄别人的对吧?你抄就抄吧,连纲要、主旨都不改动一个字!”
“就你这种辣鸡,也配谈诗?”
“你懂什么是诗吗?你知道什么是格律,是什么是韵律吗?”
任由陈略歇斯底里,方辰的目光放在秋云碧身上就没有离开过。
他带着微笑走到秋云碧面前,“云碧老师喜欢诗的话,本宫愿意献丑。”
“等做出来后,还请老师指点一二!”
说着,方辰不理会陈略的怒吼,自顾自的拿起毛笔写了起来。
陈略和秋云碧好奇的凑上前,他们从未见过方辰作诗。
“望岳?”
秋云碧看到诗名后瞳孔微缩。
从诗名上来看,应该是描写风景的诗,而且是写岱岳,也就是泰山的诗。
山川河流这类风景早就被文人墨客写烂了。
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让人眼前一亮的诗。
六皇子的情况秋云碧很清楚,心思就没在学习上。
正如陈略所言,六皇子可能就连格律、韵律都不一定清楚。
更别说平仄转合了。
加之六皇子从未出过皇宫,更不可能去过泰山。
怎么能写出像样的诗呢?
想到这里,秋云碧暗暗摇了摇头,但还是往下看去。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仅仅一句话,瞬间让秋云碧的灵魂为之一振!
“夫如何”,就是“到底怎么样呢?”
秋云碧通晓诗歌的语气助词,六皇子没有用“之乎者也”,反而用了“夫”!
把它恰到好处的融入诗句中,虽无实在意义,却少它不得。换成任何一个字都不行!
她赶忙向下看去,只见方辰写道。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看完此句,秋云碧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她顾不上惊讶,赶忙继续往下看。
此刻,方辰已经将整首诗作完。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秋云碧:!!
秋云碧激动地握紧粉拳,口中不住地呢喃。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好诗!真乃绝世好诗!”
在远处围观的学子看见秋云碧如此激动,纷纷围了上来。
“我的天这.这是六皇子作的诗?”
“六皇子的这首诗足以颠覆整个大秦诗坛!简直惊为天人!”
“六皇子,我能否抄录一份挂在家中赏析?”
“六皇子,我也请求您,允许我也抄录一份吧!求求你了!”
……
陈略站在人群之中,大脑空白。
他没想到方辰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作出这首足以撼动文坛的七言律诗!
和这首诗相比,大秦数十年乃至上百年间文人墨客们所作的诗,都可以丢到厕所了!
整首诗虽然看上去是在写山,可上阙却在隐喻当今圣上的功绩宛如高峰。
下阙直抒胸臆,自己一定会做得比当今圣上,甚至古往今来所有帝王都要好!
以景托情,寄情于景,堪称一绝!
秋云碧深呼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她看向方辰的眼神都变了。
从一开始的厌恶到现在的崇拜。
六皇子在短短几十秒就能作出这种诗,足以见得他一直在隐忍不发!
等待自己的时机!
诗句的最后一句就能证明!
一旦时机成熟,六皇子必定“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不可能!他是抄的,绝对是抄的诗!”
陈略歇斯底里的吼道,他不肯也不愿意相信事实。
“方辰上课睡觉,下课撒尿,从不听课,怎么可能会作诗?”
“这种事情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我都作不出来这种水平的七言律诗,他怎么可能呢?”
说着,陈略上前对着方辰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