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问题是，就算知道了这起案件是熟人作案，几人也没有什么证据能够缩小受害者的范围。
陆鹿蹲在尸体的轮廓跟前，忍不住开始猜测。
“摘除子宫这种事目的性真的太强了，死者又是单亲母亲，我怎么总觉得这个凶手就是她那个离了婚的丈夫呢？”
虽然这种可能性确实不小，但杨阳还是忍不住摆了摆手：“少看点电视剧。”
陆鹿就回头瞪了他一眼：“怎么，我是没有证据时的大胆猜测，你倒是拿出点证据来反驳我呀！”
大家此时都没有什么合理的证据链，杨阳又哪里来的底气反驳陆鹿？
这男人只能摊了摊手，而莫林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是许久都没有听到陆鹿和杨阳拌嘴，这么突然找到了过去的感觉，莫林也有些不太习惯。
“杨阳。”这男人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后续：“两名死者的社交圈子有什么交集吗？”
这也确实是一个合理的入手点，毕竟摘除子宫这种事，就算是杀人凶手，也鲜少有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可听了这话，杨阳却是摆了摆手：“没有。”
这男人的神色也有些无奈：“我们
当时调查过了两人的所有社交圈子，发现这名单身母亲虽然离婚，但一直是个洁身自好的姑娘。”
“她平时就是工作和家庭两点一线，对自己的孩子也非常好，根本不可能跟第一名死者有什么社交重合。”
这么一来，莫林就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没有重合的社交圈，又是这样相似，甚至是相同的作案手法。
到底是两名凶手同时选择了这样变态的杀人方式，还是一名凶手的随机作案？
蓦的，莫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第二名死者有一个孩子？”
这么多年合作下来，杨阳显然也十分了解莫林的思维方式。
他这话才刚问出口，杨阳就已经摆了摆手：“别想了，那孩子太小，根本就没有什么询问的价值。”
说到这儿，杨阳叹了口气：“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因为年纪太小，才能从那个凶手手里捡回一条命的。”
杨阳抬手比划了一下：“我问了大夫，那孩子也就不到两岁，连话都说不清楚，更别提正儿八经的跟你描述凶手体貌特征了。最多就是确定了嫌疑人之后，能带给那孩子指认一下。”
这话倒也没错，莫林点了
点头。
又一条可能的线索断掉，这男人也不由得陷入了沉吟。
“除去社会交往，你们有没有调查两名死者之前的交集？”
莫林扫视过四周：“第一名死者做过人流，第二名死者呢？他们之间有没有那种很明确的，平时比较少见，又与子宫有关的交集？”
听到这儿，陆鹿眼睛一亮。
她原本猜测凶手是死者的前夫，也是因为这样的人动手时才有可能将恨意转移至十分无辜的身体器官上。
可如果按照莫林的猜测……
杨阳也是一怔，紧接着瞪大了眼睛。
“好像还真有。”
说着，这男人急匆匆的调出了两名死者几日的行动路线，神色就是一变。
“第一名死者在一个不太出名的医院做了妇产科人流，第二名死者在死亡之前，也在同一家医院做过检查。”
说着，杨阳语气一顿：“第二名死者好像是之前为了前夫多次去胎，这个孩子能生下来也是因为她毅然决然的跟前夫离婚的缘故。”
陆鹿抿了抿唇：“多次去胎很伤身体的，这个孩子能安安稳稳的活下来，死者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
“确实。”杨阳点了点头
。虽然他是货真价实的大老爷们，可在这种事情上，杨阳一向十分体谅女性的付出。
“她也清楚自己身体不好，所以会定时去医院做妇科检查。之前一般是选择做产检的那家医院，但是最近，好像是因为离家更近，她更换了另一家妇产科医院。”
杨阳看向莫林，神色凝重：“就是第一名死者做人流的那家。”
那就对上了。
莫林站起身来：“我们现在先假设，凶手是依靠医院的患者来筛选合适的受害人的。”
“那么这两名死者，有什么共同的特点吗？”
陆鹿抿了抿唇：“年轻漂亮，身材姣好。做了与子宫有关的手术或检查，但我个人倾向，是因为人流。”
对上莫林有些疑惑的眼神，陆鹿呼出口气。
“大家办案的时候，不是都要揣摩凶手的心理吗？在妇产科做检查的那么多，有妇产科疾病的，有产检的，凶手不可能每一个都杀，所以他一定有挑选受害人的方式。”
“然后他还选择了这么残忍变态的手法……”
陆鹿的语气有些沉郁：“摘除受害人的子宫，或者说针对做过人流的，相貌较好的女性，是不是因
为他曾经在这种事情上受过什么创伤？”
陆鹿这话确实很有道理，莫林稍作沉吟，缓缓点了点头。
“这样的杀人凶手，通常都是通过杀人来满足自己的扭曲心理，他不可能仅仅两起案件之后就收手。”
杨阳也是肯定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受害人目标。”
陆鹿点了点头：“又要长得好看，还得做过人流，还必须去那家医院，这样的范围缩小下来，凶手能寻找的受害人很有限。”
说到这儿，陆鹿又不由得叹了口气：“可我们就算是知道了他的下手规律，去医院门口蹲点，也不一定就能锁定凶手，如果他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了新的目标，我们又该怎么保护受害人？”
这也确实是个问题，看陆鹿话音落了，却见莫林所有所思的看了过来。
这眼神暗含估量，看得陆鹿是一阵心惊。
“你看什么？”
莫林挑了挑眉梢：“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孩。”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陆鹿哪里还能反应不过来？
旁边的杨阳也是煞有介事的一阵点头：“说的对，现成的受害者人选，不就已经站在面前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