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洛正还冲着陆铭摊了摊手。
“一开始我也跟陆铭谈过,我说你们两个的能力很强,用在外围有些太过浪费了。但是他说行动太危险,坚决不同意把你扯进来。”
这话看起来是对着陆鹿和莫林两人说的,可洛正的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陆鹿的身上。
陆鹿当然也明白,陆铭这样明显的偏颇,肯定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
她挽着陆铭的手臂,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哥哥,我现在可是刑警队的法医,难道这些事情还能吓到我不成?”
陆铭也是摇了摇头:“不一样的。你平时做法医,虽然接触的是死状各异的尸体,可你所处的环境永远都是安全的,没有人能闯进警局要你的命。”
“可对上组织,你所在的任何地方都称不上安全二字,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接近你,试图杀死你。”
这话倒是没错,陆鹿从参与案件到现在,经历过危及生命的事情也有不少,至少已经把她从那个只知道尸检分析的小法医,锻炼成了现在临危不乱的全方面人才。
想到这儿,陆鹿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洛正则接着道:“一开始,
我们的计划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徐烨今天为了转移资料,会回到别墅,而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对他进行控制。”
“他不可能想得到,跟在自己身边几年的得力助手,竟然一直都是警方的卧底。”
陆鹿点了点头:“那之后是因为什么……?”
这两人能待在这儿跟他们交待前因后果,那自然是因为抓捕行动以失败告终。
听了陆鹿的疑问,洛正叹了口气:“韩媛媛和程疏杀了个回马枪。”
“我们是卡着他们离开的时间进行的行动,但是半途程疏和韩媛媛突然杀回,掩护着受伤的徐烨离开了别墅。”
洛正摇了摇头,似乎有些自责:“是我的问题,事先没有做好打算,最后人手不足,没办法跟他们正面对抗。”
说到这儿,陆鹿忍不住提出疑问:“那为什么韩媛媛和程疏会回来?”
洛正也有些无奈:“也是因为你哥哥。”
说着,洛正的神色十分复杂:“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们能有现在将组织一网打击的机会是因为陆铭,任务失败,也是因为陆铭。”
洛正揉了揉抽痛的额角:“陆铭一开始一直
跟着徐烨在国外行动,偶尔几次徐烨接触韩媛媛,也因为行动原因正巧避开了。”
“可这一回国倒好,韩媛媛恨不得成天跟徐烨黏在一起,她对陆铭又那么熟悉,一次两次还能蒙混过去,时间长了被认出来几乎是必然结果。”
这话倒是没错,陆鹿按亮手机,就看到屏幕上头,韩媛媛靠着自己的肩膀巧笑情兮,而陆鹿的另一边,就是年轻时候的陆铭,正冲着镜头露出温和的笑意。
几人小的时候相处了太久,韩媛媛还暗恋过陆铭很长一段时间,他会被韩媛媛认出,确实不算意外。
陆鹿点了点头恍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在外边看到过血迹,好像是冲着车库那头去了,我还提醒过莫林,但是没有收到回应。”
洛正不置可否:“他们两个带着一个重伤的徐烨,肯定会选择开车离开。至于回应的问题。”
洛正耸了耸肩:“他应该根本就没有收到你的讯息,这栋别墅被设下了很多信号屏蔽装置,用来防范警方的卧底。只有他们用来联络的这个房间才能找到信号。”
这也就难怪。
陆鹿心底的疑问被解开,神色也松懈了两分
。
“那我们之后的安排呢?”
提起这个,洛正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现在我们的暗桩已经暴露,徐烨受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就在陆鹿以为洛正要开始等待的时候,却听这男人冷笑一声:“所以现在轮到我们主动出击,只要能够找到这几人的藏身之处,在组织做好准备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手之力。”
果然!
陆鹿不由得叹息。
这才是她所熟悉的洛正的风格,原先那些畏畏缩缩的情况,说白了都是为了将自己划出真正的行动之外罢了。
想到这儿,陆鹿叹了口气:“那我还有个问题,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当时在徐烨的接待室里闻到过血腥味儿。”
说着,陆鹿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陆铭,毕竟就关系来说,应当是这人与徐烨和程疏走的最近:“我当时觉得是从程疏身上传来的,最近组织有没有什么行动的迹象?”
说起这个,陆铭的神色就是一顿。
这男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就冲几人使了个眼色。
几人交谈了这么长的时间,外边赶来的消防早就已经将假象的火势扑灭,此时正在
跟警方交接后续的修缮问题。
而陆铭就带着几人一路向下,最后在别墅的角落内,找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小门。
“这不是一般那种工具间的地方吗?”陆鹿有些疑惑。
陆铭点了点头:“按照正常别墅的布局,这里确实是工具间。”
说着,这男人抬手,将那扇小门推开:“但这是组织的地盘。”
只见那扇毫不起眼的小门之后,露出的竟然是一段十分狭窄的,黑黝黝的向下的阶梯。
“……地下室?”
陆鹿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一般的别墅确实都有一些用作储存的地下室,可从来没有谁家,会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修的像是通向地狱的阶梯一般。
更何况这小门打开之后,里头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儿,更是让陆鹿不由得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组织行凶过后的现场。
陆铭叹了口气,示意几人跟上。
四人打着手电前往地下室,而陆铭抬手,按开了一旁的开关。
在豁然明亮的灯光之下,地下室是一副熟悉的尸山血海。
并不算大的空间之内,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多具尸体,男女夹杂,死状也是不一而足。
陆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