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赶忙侧身,将血迹的位置指了出来。
陆鹿低头去瞧,地板的角落里果然有血迹滴落的痕迹,但是已经淡的快要看不出印子。
而整个房间内,都萦绕着一股浅淡却存在感十足的味道,似乎是……什么东西腐坏了?
这个经理本身与组织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时又闻到了这样存在感十足的味道……
几乎是下意识的,陆鹿脑海中就蹦出了“尸体”二子。
陆鹿皱紧眉头,几人在血迹四周查看过一圈,不得不认同了前边警员的看法。
这四周根本就没有能够藏尸的地点。
房间的角落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干净,还被人用消毒水擦得干干净净,地板几乎光可鉴人。
陆鹿抿了抿唇,神色有些疑惑:“墙角也要打扫的这么干净吗?”
她只是无意中这么一说,可视线转向其他方向,陆鹿的神色就是一变。
如果一个人将整个房间都打扫的极其干净,那还可以说是洁癖或者卫生习惯良好。
可如果一个人只打扫一个应该不会被人注意到的墙角……
陆鹿看向莫林,僵硬着指了指脚下的地面。
显然,莫林也想到了这个可能,这男
人呼出口气,就退开两步,对后边的警员开口道:“砸吧,把地板掀起来看看。”
这经理铺的是老版的木质地板,几名警员上前敲了敲地面,就已经明白过来:“莫队,这是早以前的装修方式,地板下头会有一部分中空。”
有一部分中空,那用来藏什么东西不就很正常了?
警员们也明白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几人手持工具,赶忙开始了对地板的拆卸。
为了保证底下尸体的完整性,在场的警员甚至没人敢用电子设备。
几人将电锯和电钻放在一边,转而选择了更为轻便却费力的手钻。
地板很快被掀起一道缝隙,陆鹿拉好口罩,就赶忙蹲在了几名警员身边——
可那地板之下,只有装修时搭建的木质龙骨,其他的一无所获。
陆鹿皱紧了眉头,心下竟然都产生了被愚弄的怒火:“怎么可能?这人还能把东西给藏在哪儿?”
警员们也有些无奈,不过刑警队的人,大多都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陆鹿就眼睁睁的看着几名警员手脚麻利的将整个房间的地板都掀了起来。
但是事实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整个房间的地板下都
空无一物,几名警员站直身子平复喘气,而陆鹿皱紧眉头,再一次站在了原先发现血迹的位置。
“如果是这个角度,我们看到了滴落下来的血迹,那么……”
陆鹿抿唇,神色猛地一变。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莫林,手也指向了地板旁的墙壁:“有没有可能,尸体是在墙里?”
这话音落了,在场的几人都不由得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才能做出在墙壁中藏尸的事儿?
可目前来说,陆鹿的推测可能性又确实很大。
莫林神色不变,只点了点头:“砸墙。”
如果不是身上穿着的警服,几人目前的状态,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负责拆迁的施工团队。
虽然工作跟自己的职业毫不沾边,可几名警员仍旧没有任何反对拒绝的意思,当即就撸起袖子,从工具箱里取出了锤子和榔头。
随着墙皮“簌簌”的掉落,里头传来的声音也越来越空旷。
拆到半路,警员们就已经开了口:“墙是空的,里头肯定有东西。”
是啊,地板中空还可以理解,谁家的墙会砌成中空的?这种不符合建筑安全法的违章情况,在一开始建造的时
候就不可能出现。
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这中空的墙壁,是后续的居住者改造的。
随着一声破碎的声响响起,糊在外头的一层薄薄的水泥终于被警员小心翼翼的敲碎,而一股刺鼻的尸臭味儿,也从那个不大的孔洞里汹涌而来。
警员们赶忙加快了速度,为了不破坏尸体,几人小心翼翼的沿着孔洞将水泥敲掉。
随着孔洞的不断扩大,墙壁后的尸体也终于显露在了几人面前。
而在看到尸体的瞬间,在场的人脸上的神色都不是十分自然,就连陆鹿都皱紧了眉头。
墙壁内镶嵌的是一具女尸,尸体的肚子被整个剖开,一具小小的婴儿尸体,蜷缩在女尸的肚子里,浑身青紫。
现场的气氛迟滞了很久,陆鹿才缓缓的呼出口气:“这个孩子还没有长大,根本就没有到分娩的时候。”
说完这话,陆鹿才检查了自己戴好的手套,小心的上前接触尸体。
“女尸的状况很不对劲,似乎是被重物碾压过。从体型和尸体的情况来看,女尸应该是一名孕妇,具体的情况还要等之后的检测。”
尸体的情况本就十分可怖,而越是查看,陆鹿的
脸色越是僵硬。
“尸体手腕脚腕处都有淤青,她被人捆绑过。而且这个孩子。”
陆鹿的手都有些颤抖:“是被挤出来的。”
挤出来?!
在场的几人都是一怔。
陆鹿缓缓呼出口气,她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有时候确实没有办法想象这些变态凶手的想法。
“从我的看法来考虑,死者应该是被固定在地上,然后用什么重物碾过全身。她的器官并没有丢失,但是腹腔被人剖开了。”
说到这儿,就算是作为一名经验十足的法医,陆鹿都觉得有些恶心:“凶手打开了她的腹腔和子宫,把婴儿取了出来,放在了更为明显的地方,看起来像是……”
陆鹿小心翼翼的猜测道:“让人看到这个孩子,最清晰的样子?”
这话音落了,现场一片死寂。
随后还是莫林开口,嗓音沉冷:“听起来像是在制作标本。”
“对!”陆鹿恍然,这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就是标本的感觉!把器官挖出来,就可以更直观的展示……”
可说到这儿,陆鹿的脸色更加难看的两分:“得是什么人,才能对一个孕妇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