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也是点了点头，十分赞成陆鹿的推断：“死者被发现的时候是侧躺在地上的，但是根据我们的推测，她受伤的时候应该是站立的姿势。”
陆鹿环视一周：“死者的身高是在一米五六左右吗？”
“对。”陆鹿飞快的接上了思维，冯渊赞赏的点了点头：“根据血液喷射的高度，我们基本确定，死者应该是在站立的情况下受到了伤害。”
这两人分析的热火朝天，看在莫林眼里就着实有些碍眼了。
这男人眉头一皱，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十分强势的加入了两人的对话。
“也就是说，凶手是直接进入学校的女厕所杀死了死者，但是到目前为止，你们都还没有锁定嫌疑人？”
这话说的着实有些难听。
那冯渊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我们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一个高中的小女生，随便来个成年人都能杀死她。”
“但是很奇怪的一点是。”冯渊神色有些凝重：“我们锁定不了嫌疑人，几乎所有人都有相关的不在场证明。”
说着，这男人长叹口气，伸手指了指天台的方向：“就像天台上的案子一样。”
确实。
陆鹿
和莫林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凝重。
这可是接连的三条人命，居然连凶手都无法锁定？
想到这儿，陆鹿呼出口气：“尸体现在在哪儿？”
冯渊开口道：“在警局的尸检室，我们的法医已经做了初步的尸检。”
有尸检报告就会好办很多，陆鹿点了点头，就决定道：“我们先去看看尸体的情况。”
这也是报案的正常流程，冯渊应了一声。
在办公室内，陆鹿拿到了三具尸体的尸检报告，同样是半夜加班的邻省法医也和陆鹿互相做了介绍。
两人之间的相处还算愉快，确认了情况之后，陆鹿就留在法医科，对三具尸体的情况进行二次检查。
在工作之前，莫林和冯渊得到了在天亮前的几个小时休息时间。等闹钟一响，莫林豁然睁开眼睛，神色清明的像是根本就没有入睡。
再看对面的冯渊也是不逞多让，两人拿了外套和钥匙，急匆匆的下了楼。
两个外地来的孩子，平时的生活和交往空间极其狭窄。
冯渊已经询问过了两个孩子平时的精神状况，莫林这次就从两人之间的关系下手。
毕竟都能一起自杀了，那总该有
些牵扯吧？
可问询得到的结果却是完全出乎了几人的预料，莫林看向坐在面前的老师，神色有些凝重。
“你的意思是，他们并不认识？”
那老师点了点头。
“他们确实不认识，我是带队老师，在出发之前，也做过一段时间的班主任。”
老师摇了摇头，也是有些无奈和遗憾：“他们两个在不同的班级，两个班也不是兄弟班，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交集。”
在学校内，最了解学生平时生活状况的，那一定是老师。
对于这老师的话，莫林已经信了七分，可为了多上一层保险，莫林和冯渊又走访了两个孩子的朋友同学。
得到的结果与老师曾经说过的大同小异，两人处在不同的班级，平时没有交往，也没有重合的共同好友。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几乎同时上了学校的天台，又几乎从天台上坠落呢？
这头的莫林和冯渊的调查陷入了僵局，而陆鹿和另一位法医的调查，却是找到了更多有用的线索。
“这些伤口会和这次的案件有关吗？”邻省的法医是个性格温和的中年男人，口罩遮掩下的那双眼睛十
分温润，带着岁月流淌的痕迹。
也许是与年龄有关，这位法医尸检的风格也更为保守和传统，不像陆鹿的联想力那么丰富，堪称天马行空。
“有可能吧，虽然我们没有证据来证明两者相关，但是我们不是也没证据来证明他们无关嘛。”
对上那法医有些无奈的视线，陆鹿就耸了耸肩：“伤口的形状很奇怪啊，按理说他们从天台坠楼，手臂上可能会留下木刺的擦伤，但是怎么也不可能留下这种锐器割伤的口子。”
“而且还有一点。”
“这三个孩子都是那种乖巧懂事又上进的类型，平时也没有遭遇过什么校园和家庭暴力。”
说着，陆鹿比划了两下尸体手臂上的伤痕：“那么这种伤痕，是从哪儿来的？”
这下，那邻省的法医也明白了陆鹿的意思，就顺着她的话继续说道：“从这几道伤口的愈合情况来看，至少也有一个月左右，他们当时已经参与了学校的交换。”
陆鹿点了点头：“他们来到这边的学校之后开始受伤，从伤口情况推断，基本可以认定是自残。但是根据朋友和老师的证词，他们没有自残的理由。”
“最奇怪的一点。两个人毫无交集，可伤口的情况十分类似。难道两个人就能默契到一起自残，一起跳楼，还能选在一样的位置，同时落下？”
那法医摇了摇头：“是巧合的可能性很小。”
陆鹿本来想打个响指，但是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套，只能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不是巧合，那就一定有人为因素在内。”
“更何况，我们也确认了这两个孩子没有服药和饮酒的情况，基本排除了因为精神恍惚失去判断力造成悲剧的可能。”
陆鹿呼出口气，神色异常的凝重：“那么就是说，这绝对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自杀案。”
得到新的线索和调查方向，按理说应该是件令人振奋的好事。
可放在这个案件中，看着那躺在停尸台上的年轻面孔，陆鹿和合作的法医却都没法露出庆幸的神色来。
两人对视一眼，全然不同的眼底，是如出一辙的无奈和愤懑。
到底是谁，会对这些年轻的孩子下这种毒手？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相关的内容会有莫林他们去调查，而对于陆鹿和身边的法医来说，他们要做的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