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思路十分默契的对在了一起,就留下一边的乔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满眼都是茫然。
“什么惩罚什么分类,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这男人难得有些急切。
“快说说想法,这是多重要的线索啊。”
这话音落了,陆鹿和莫林才反应过来。
两人早已经习惯了在案件分析中这样莫名的默契,平时也没有万事都要解释清楚的习惯。
毕竟可能陆鹿一个暗示性的眼神,莫林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下有了乔擎,这男人开口,陆鹿才陡然反应过来。
原来不是每个人之间都会有这样的默契。
陆鹿一时就有些别扭,赶忙开口解释:“我们一开始有过猜想,凶手会根据死者的所作所为,选择死者的死法。”
“一开始的分类没有这么细致,因为我们见过分尸的尸体,伪装成火灾现场焚烧的,被绞肉机搅碎的,还有泡酒桶里,封在石膏像里的。”
陆鹿如数家珍的报出了调查中碰到的所有案子,乔擎都不由得咂了咂嘴:“活动这么频繁?”
陆鹿点了点头,就接着道:“一开始我们在想,凶手会不会是对死者有一个大致
的分类。”
“从这次的案件来看,就比较明显了。”
陆鹿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言简意赅的讲述道:“死者做的事情如果比较偏激,死后尸体的状况就不会太好。比如说火灾,绞肉机,分尸案。”
“但是如果死者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像当时那个酒厂的股东,被泡在酒桶里边淹死,还算是留了个全尸吧。”
听到这儿,乔擎缓缓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陆鹿和莫林在案件上有一种近乎可怕的直觉,乔擎任人真真的分析了半天,还真没找出什么逻辑上的漏洞来。
“你们的分析有很大的可能,以往的案件也可以按照这个思路来回顾一遍,说不定能找出点隐藏着的线索。”
“比如说,凶手杀死他们时,给他们安上的罪名到底是什么意思。”陆鹿轻哼一声。
既然要了解这个人被审判的原因……
几人对视一眼,莫林当即就站起身来:“去调查一下艺术家家人的情况。”
艺术家?这话题怎么就突然又转到艺术家身上了?
陆鹿不由得一怔。
这下倒是乔擎跟莫林对上了思维:“确实,既然已经确定了案件的相关人
,就应该从各个角度入手确认。目前来看,艺术家家属那头的消息,是完全被忽略掉的。”
“而且还有一个可能。”莫林看向陆鹿,语气十分和缓:“他如果没有选择交通枢纽,那有没有可能,是直接跑回家了?”
对啊!
陆鹿恍然。
一般人做了错事,除去跑路躲藏,那不就只剩回家这一个选项了?
无非就是这个艺术家做的事情实在是离谱,几人一时才没有想到回家这个可能。
毕竟没谁会将杀人的风险带回家中,大部分人也不敢被家人知道自己杀人的事实而已。
艺术家的地址并不算秘密,很快详细的内容就被发送到了几人的手机中。
为了不打草惊蛇,几人并没有开警车,算是孤身犯限,三人结伴抵达了目的地。
艺术家的家人似乎对几人的到来十分意外,那年纪不小的女人堵在门口,神色十分的狐疑:“警察?”
莫林点了点头,直接将警官证糊在了这女人的脸上。
还是乔擎更为和缓一些,他笑着将莫林往自己身后推了推,这才对那女人开口道:“您是他的母亲吧?他现在在家吗?”
“不在啊。”那女人没
有否认乔擎对她身份的猜测,陆鹿和莫林在后头对视一眼。
找对地方了。
乔擎就接着交涉道:“是这样的,他的雕塑涉及到版权的保护,我们需要来了解一些情况。”
版权保护……
还真是什么都敢乱说啊,陆鹿有些无语。
不过一般人还真不大了解个个警种负责的具体事项,更何况刚才那女人根本就没来得及细看莫林的警官证,又哪里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年轻人,居然都是经验丰富的一线刑警?
乔擎十分准确的说出了两人的关系,虽然是靠猜。又很了解艺术家的职业和爱好,这女人的警惕心就降低了大半。
更何况两人身后还带着陆鹿,总没有谁上门冒充警察,还带着个一看就很柔弱的小姑娘的吧?
这女人被自己的逻辑说服,就侧身将几人让了进来。
“你们想了解什么啊?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过家了。”
“工作挺忙的吧?现在年轻人都是这样。”乔擎给了莫林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插手。
要不是还有家属看着,陆鹿都忍不住想要扶额。
这两个人才认识多久,莫林单刀直入的审问技巧,就已经深
入人心到这个地步了吗?
那女人并不知道三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听到乔擎这似乎是无意识的寒暄,就不由得神色稍暗,迟疑着摇了摇头:“忙,年轻人都说忙。他其实就是嫌弃我们两个老头老太太了。”
说起这个,乔擎十分娴熟的引导了话题的走向:“诶,您爱人也不在家吗?”
老太太笑了笑:“他啊,每天晚上出去下象棋,还得有一个来小时才回来呢!”
说着,这女人扬了扬下巴:“你们来的时候没看见?就在小区门口那个棋摊子,他和七八个老头一块儿。”
这项事实很好验证,毕竟旧小区的邻里邻居都十分熟悉,老头是不是在下棋,打听一声就能清清楚楚。
三人对视一眼,乔擎将话题引回了艺术家的身上:“他会对您说起自己的工作吗?”
说起这个,艺术家的母亲似乎有些黯然:“诶……以前还会,后来就一句话都不说了。”
“这是为什么?”乔擎故作茫然:“有些误会可以谈谈,毕竟是一家人,只要把话说开了,难道还能有什么矛盾是解决不了的?”
似乎是这话触到了女人的痛处,她很久都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