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员点了点头：“死者刘依依，在团伙中接待客人的名字就是一一。十九岁整，高中辍学出来打工，被骗进团伙陪客。”
这女孩儿竟然比她猜测的还要小。
陆鹿皱了皱眉。
不过也确实，一个在风尘场上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的姑娘，身上肯定不会再有什么清纯的学生气，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上一些也是难免。
“根据团伙老大的交待，他们通常会用打工，高工资的噱头来吸引年轻女孩。之后就是那些控制手段，我就不详细说明了。”
陆鹿抿紧了唇瓣。
毕竟都是警察，就算是不参与相关的打击活动，也经常能从隔壁派出所听到点儿风声。
无非就是拍一些照片甚至是视频，扣下女孩儿的身份证，以此来控制这些毫无社会经验的小姑娘们。
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女生毫无自主的能力，一旦被逼迫着走错了一步，就会连报警自救的勇气都一起失去。
陆鹿忍不住攥了攥拳头，她从未见过专项行动中落网的那个团伙老大，可心底的愤怒却是分毫不少。
不等她在心中扎够小人，那警员就接着抖出了一个重磅消息：“这个团伙
老大也是个聪明人，他一般不会直接组织女孩儿们去陪客，他的主要经济来源是，仙人跳。”
仙人跳？
就是陆鹿都忍不住嘴角一抽。
这人倒是会玩儿的厉害，只要不形成事实，他就不会因为组织女孩儿陪客被抓。而那些被仙人跳诈骗的男人，也应该不敢报警。
说到这儿，陆鹿忍不住有些疑惑：“既然他是仙人跳，那这次是怎么被抓的？又不会发生实质关系。”
这警员叹了口气：“他害怕那些男的鱼死网破，一般都会坐实那个什么的罪名。就是女生和男的衣服一脱，他们就拍照，然后把男的按住。”
说着，这警员似乎也是有些感慨：“听隔壁说，好像是有一次流程出了问题，拍照的还没进去，警察先到了。这就被顺藤摸瓜一网打尽了。”
陆鹿都不知道到底该同情谁，她转开视线，神色有些纠结。
而那警员接着将话题引了回来：“这人胆子其实不大，被抓了之后基本都交代清楚了。这次一听说出了人命，就还告诉我们一条新的消息。”
“什么？”莫林也明白重点，这男人抬眼，紧紧盯住了面前的小警员。
他不看
还好，这带着煞气的一眼下去，愣是给小警员吓的嗓音都打了抖。
“就是，就是……”
这小警员咳嗽一声，赶忙调整好了状态：“这老大说，他在被抓之前，跟另一伙人联系过。他们好像是试图跟这个仙人跳组织联手，但是具体内容还没有交流，他就先落网了。”
什么人才需要跟仙人跳联手？
陆鹿和莫林对视一眼，几乎是都从里头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莫林神色一沉：“查！”
莫林一下令，整个警局都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
不过小半天的功夫，厚厚的一叠资料就摆在了莫林的桌上。
“这是我们找出来的信息，仙人跳组织那边提供了聊天记录和账号。”
信息部的警员坐在一边，伸手指了指文件上的内容：“跟他们进行联系的是一个非法地下组织，他们应该只接触到外围成员。”
说着，信息部的警员翻开了之后两页报告：“我们对对方的账号进行的监控和调查，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有进行破坏。”
“发现对方的几个账号，信息都无法通过常规渠道查验，他们给出的身份信息也都是虚假内容。”
正常人可不会用
手段隐藏自己的信息。
陆鹿看着那份文件，忍不住冷笑一声。
信息部的几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从底下抽出单独装订的内容，摆在了桌上：“我们通过隔壁的渠道跟他们进行了联系，冒充了被控制的女生。”
被控制的女生。
陆鹿忍不住侧目，身边这信息部的警员五大三粗，长了一张黝黑粗犷的脸。
可他拿出的那份文件上，话里话外都是娇滴滴的语气。
“……这是你？”陆鹿嘴角一抽。
这男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就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在我表明身份之后，对方给出了这样的信息。”
哦，你。
陆鹿清了清嗓子，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文件的内容上。
“他们说，你的老大已经被警察抓了，你不会再被控制。”
陆鹿皱紧眉头：“信息来源这么广泛？”
莫林也忍不住面色稍沉：“虽然那头专项行动的消息没有进行封所，但是同样也还没有对社会进行公告。”
“这样一个地下组织，对相关信息如此敏锐……至少证明他们在市里的眼线数量极多。”
信息部的大哥点了点头：“这也是我们的推断。在我表明了自
己的无措和茫然之后，对方给了我两个选项。”
“一时继续做老本行，帮助他们约会某些有需求的男性，然后后续由他们进行处理。”
陆鹿点了点头：“等于你换了个老大。”
“对。”这人哼笑一声：“不过那头是要钱，这个可就是要命了。”
说到这儿，几人的面色都是冷了下来。
而聊天记录里，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由信息部警员扮演的失足少女十分惶恐，她说自己不想在这样继续下去。
而屏幕那一头的底下组织也不知道是缺乏必要的戒备心理，还是对自己组织的势力十分自信，竟然连查验信息的步骤都没有进行，就直接给出了另一个选项。
“我们也可以提供贷款。”
“高利贷？”陆鹿愕然：“这业务面挺广啊。”
“可不只是业务链。”信息部的大哥冷笑一声，就将手里的文件翻了一页：“看看这儿。”
文件的最后一页，赫然就是贷款的相关条款。
对方不仅仅要求了极高的贷款利率，最为可怕的一点，是其中加粗的一条。
“如果在规定期限内，乙方无力偿还所欠金额，即放弃身体所有权，用以抵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