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今天时欣没出事!要是运气差点,时欣又要回医院躺上个月!抛去身体上受的苦不说,你知道这对于一个事业刚步入上升期的年轻女明星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下一次好机会?”
张国安越说越激动,额头上的青筋甚至都凸显起来。
他痛心疾首的瞪着黎明,而黎明自始至终却一脸漠不关心,仿佛张国安只是一团可有可无的空气。
“说完了吗?”
黎明掏掏耳朵,啧啧两声。
谁年轻时还没说过几句混账话呢?
梦想……
能当饭吃吗!
“老张,欧阳家什么地位你也清楚,这部电影是我们投资的,角色当然是想给谁就给谁,有什么问题?”黎明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有些幽怨地看着张国安,“本来我是打算让欧阳怡然演女一号的,你固执的认为时欣更合适,我便没再坚持,已经算是让步了!你还不满意?”
同样是制片人,同样是导演。
凭什么他的意见分量就比张国安的轻?
他和张国安就读于同一所高校,同一年毕业,同时出现在大众眼前,凭什么?凭什么人们只看得到张国安
的优秀,却看不见他在背后默默付出的努力和汗水,第二名就不配被人看见、不配被人记住吗?
“你!”
张国安气得呼吸粗重。
“欧阳怡然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部以青春、单纯为主旋律的校园电影里!黎明,别跟我说你审美退步得这么厉害!”
哪怕是没有系统学习过电影知识的观众都能看出来,欧阳怡然那张脸更适合妖艳挂的古风扮相,或者演现代剧中奔放性感的女角色。
跟校花沾不上半毛钱关系!
“行,老黎,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说了,虽然某些方面我们理念截然不同,但在拍摄电影的专业技术上,你确实是难得的高手,是我默契的好搭档。我今天来找你,是想提醒你,别做得太过火。”
“你想攀附欧阳家,我可以理解。”
“但你也不想因此得罪贺家吧?傻子才会做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事!”
说到最后,张国安的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
然而,黎明却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讽刺至极:“老张,时欣和贺屿宁的婚事,是个明眼人都知道不可能,你当真了?打不打赌,最多不超过半年,等贺屿宁把时欣玩腻,时欣她什么都不是!”
“……”
张国安一个头两个大。
黎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难以沟通了?
他清楚贺屿宁为人。
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无数要长相有长相、要家世有家世的名门闺秀向贺屿宁示好,贺屿宁通通拒绝了。
唯独对时欣,他百般呵护。
虽然不像某些花花公子那般把“爱你”挂在嘴上,但只要细心观察,便不难发现,贺屿宁对时欣爱得极深极沉。
如果说一开始对黎明只是失望,而现在,张国安内心充斥的便是绝望。
岁月不饶人。
曾经发誓要坚守本心、闯出一片天空的少年,竟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副世俗恶毒的嘴脸。
“老黎……”
“嗯?”
黎明笑得吊儿郎当,好像没有察觉到张国安的愤怒痛心。
或者说,就算察觉到,也早就已经无所谓了。
“等这部电影拍完,我们以后就不合作了吧。”张国安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说出这番话。
而后,他留下一脸错愕的黎明坐在原地,转身离开。
……
酒店内。
时欣再次打开微博,发现网络上对自己的恶评数量锐减,不由得无奈地摇摇头——骗得了自
己一时,又骗不了自己一世,何必呢?
水军是要花钱买的。
钱断了,虚情假意的吹捧也就烟消云散。
如果真想成为站在夏云翰身边的女人,不如好好提升自己,拿出一颗真心去接近、去交往,比什么歪门邪道都来的强。
“叮!”
特别关心提示音响起,时欣眼前一亮。
哟呵?
难得啊!
沉默寡言的大冰山贺屿宁竟然会主动给她发消息?
“在剧组生活得还愉快吗,有没有什么让你不开心的?”
时欣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句略显突兀的话,又看了看屏幕顶端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安静等待。
可等了半天,贺屿宁也没再继续发消息。
所以他刚才正在输入什么?
输入了半天,觉得不合适,所以又删掉了?
这种行为确实很符合贺屿宁性格。
时欣想了想,决定不把今天无意间得知的秘密告诉贺屿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答道:“没有呀,怎么了?”
屏幕对面沉默了几秒。
贺屿宁:“真的?”
时欣:“对啊,大家都挺好的,尤其是张国安导演,他真的非常照顾我!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为了表示真挚,时欣还特意在后头多加了几个感叹号。
要知道,娱乐圈里80的导演为了息事宁人、或者独善其身,大都不会搭理自家剧组演员内斗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要是心思坏些,指不定还会帮着踩无辜新人两脚。
张国安导演从业多年,不可能看不出威亚事件背后的弯弯绕绕,可他还是选择站出来帮她。
这份恩情,时欣说不感动是假的。
就冲着张国安导演,时欣也要好好把这部电影演下去。
虽然很讨厌欧阳怡然,但总瑕不掩瑜。
大不了以后工作时多提防提防就好。
“好。”
大概是被时欣的感叹号所感染,贺屿宁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有些不放心的补充了句:“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知道啦!”
时欣心里默默偷着乐——贺屿宁这算是在主动关心她吗?
正当时欣沉浸在自己的少女心思中时,酒店的另一套房间中,却上演着极为不堪入目的一面。
黎明懒懒散散的半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只穿了条裤衩,抱着怀里同样衣不蔽体的女人亲了又亲。
“宝贝,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来,再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