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城五月,繁花似锦。
一阵风吹过,路边的樱花如雪纷飞而下,一如此刻芃麦的心情,杂乱无章。
“麦子,爸馋你很久了,你跟我好吧,你妈老了,那身体干巴巴的就像一块烂木头,我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了,我喜欢你,你清秀水灵,我每天看着你都只能干咽口水,我实在熬不住了!我这些年替人看病攒了好多钱,你跟我好,我把这些钱都给你好不好?”
这是昨晚那个禽兽继父半夜将她堵在房门前说的话。
无耻的话刚一说完,便被芃麦用随身携带的防狼棒给电晕了过去。
芃麦九岁时,父母离异,母亲带着她和三岁的弟弟改嫁给了丧妻的徐建国。
徐建国是一名中医,母亲改嫁给他,是他承诺可以医治好她患有咯血症的弟弟。
徐建国用一中药秘方,还真将弟弟的咯血症给压制住了。
但病根未除
,所以芃宇这些年一直依赖这个方子。
这也成了芃麦无数次忍受徐建国骚扰的桎梏。
这两年工作后,她也曾尝试过带弟弟去看不同的医生,但所有的医生都对弟弟的顽症束手无策。
而母亲也因为婚后处处受气,身体每况愈下,经不起一丝打击。
芃麦被继父骚扰的事便一直隐瞒了下来。
如今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出落的愈发标致。
继父猥琐的心思便也日益猖狂。
芃麦担心长此下去,母亲迟早知道这件事,手心手背都是肉,小宇需要徐建国的药方续命,身为母亲的也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遭人亵渎。
思前想后,为了不让母亲知道真相后为难和痛苦,芃麦决定先将自己嫁出去。
然而闪婚也并不是容易的事,她没有男朋友,正好她的忘年交商老头提议让她嫁给自己的大龄剩儿,考虑到眼下也没有
更合适的人选,芃麦便勉为其难答应了。
心事重重到了民政局门口,摸出手机刚要给商老头打电话。
“麦子。”
身后传来了商老头欣喜的唤声。
“商叔叔。”
芃麦一回头,便瞧见商远鸿身边站着一名气宇轩昂的男人。
芃麦蓦地一下愣住了。
说是忘年交,芃麦与商老头相识也不过月余,商老头在她每天上下班必经的一座天桥下摆摊卖锅碗瓢盆。
有一天芃麦下班时正巧遇到一名劫匪抢走了商老头的钱袋子,还顺走了他一口锅。
她骑着电动车疯狂追截那劫匪,最后将钱袋子和锅抢了回来,她与商老头便也从此熟识了。
有时候芃麦下班不想那么早回徐建国那个家,就会坐在天桥下陪商老头聊会天。
今早上班前又跟商老头聊了一会,聊到自己想找个人嫁了时,商老头立马就向她推销起了
自己的儿子。
芃麦以为一名年近三十还找不到对象的男人,必定是其貌不扬。
因为这年头男人就算穷点,但只要长得好,也不愁找不到颜控老婆。
可显然她理解错了。
眼前的男人分明是英俊非凡,气质斐然。
光是那一身高冷的气场就把她吓得止步不前了……
“麦子,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大儿子商湛。”
商老头笑眯眯介绍。
收起凌乱的心思,芃麦缓步上前,唇边绽出一道礼貌的微笑,将手伸过去,“商先生,你好,我是芃麦。”
“幸会。”
冷冰冰的两个字从薄唇里启出,男人像是没瞧见她伸过来的手,率先迈步朝婚姻登记处走了。
徒留芃麦愣在原地,木然望向商老头,商远鸿也很尴尬,皮笑肉不笑解释,“我这老大儿有点社恐,等熟悉就好了。”
芃麦赶
到婚姻登记处,商湛正以一副高冷的姿态站在边上等她,瞧见他的证件已经摆在了窗口旁,她将手里的包往窗台一放,便也去翻自己的证件。
由于翻得有些急,包口一倾斜,一只黑色的手电筒模样的不明物体从包里滚落下来,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正好落在了男人脚边。
场面瞬间有些社死。
男人定定地望着脚边的不明物体,待认清是什么东西后,脸上的表情戏剧性变了变,随即刻薄的语言便单刀直入落进芃麦耳中。
“芃小姐来扯个证,还带根防狼棒,是觉得我们一成为合法夫妻我便会立马拉着你去做那种事吗?未雨绸缪是好事,但芃小姐着实想的有点多。”
“商先生,你误……”
芃麦解释的话还没出口。
男人便冷鹜打断了她,“我没你想的那么饥不择食!”
随即将两人的户口薄推到了工作人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