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不由看向婉陶公主和东方汇泽。
与其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倒不如,把握住眼前的机会?
婉陶公主的赏菊宴上,可一定要让自家儿女好好表现才行。
恐怕连楚云溪也没想到,她意在撮合婉陶公主和东方汇泽的赏菊宴,会让旁人起了竞争之心。
君凌云最后以一句话,结束了此次封赏:
“所有参与北蛮一战的将军,官升一级,其他士兵,论功行赏!”
大臣们不管心里如何不是滋味儿,嘴上都是高呼:
“皇上英明!龙恩浩荡!”
君凌云看了眼身旁伺候的福公公:
“将国丈楚侯爷的位置,挪到前面来。”
“是,皇上。”
福公公马上指挥宫人,给楚正南挪位置。
楚云溪借着饮茶遮掩,抿唇而笑。
大臣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楚正南的位置,从最末位,挪到了前面,仅次于君子枫。
也只能个个埋头喝了口酒,辛辣之感在胸口蔓延,以抵消些胸闷之感。
他们才嘲笑楚正南这个布衣国丈几天啊?人家转眼就走上人生巅峰了。
以后楚正南这个名字,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叫出口了,只能恭恭敬敬,称呼一声楚侯爷了。
君凌云
也举起酒杯,却是朝东方汇泽,和南焰摄政王举了举。
“敬我们三国,亲如一家。”
“多谢云霄皇上。”
东方汇泽和南焰摄政王一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们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着传说中战无不胜的君凌云处理朝政。
赏罚有据,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还很会择时。甚至将他们两人的作用,也算计在内。
东方汇泽和南焰摄政王心里都有些庆幸,还好,他们与君凌云是交好的。
若是为敌,说不定就是万劫不复了。
宫女们又上了一轮美味佳肴,可大臣中,还有几个能吃得香的?
好处都是人家的,看得见摸不着,那叫一个妒火中烧,心痒难耐。
好不容易熬到宫宴结束,君凌云将东方汇泽和南焰摄政王,单独请走了,也不知道要聊些什么。
大臣们尽管不情不愿,也只能朝今日的新贵们恭贺一番,免得日后穿小鞋。
“浩亲王,世子,恭喜啊,皇上对浩王府,可真是信任有加。”
“同喜,同喜。”
“楚侯爷,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恭喜啦。”
“都是仰仗皇上的隆恩。”
其他大臣恭维浩王府和楚家人之时,曹丞相却找
上了司空玉。
“司空太傅能者多劳,学子遍天下不说,如今连太子殿下,也是司空太傅的学生了。将来朝堂之上,可要多多仰仗司空太傅了。”
经曹丞相这么一提醒,其他大臣方才惊觉,日后进入官场的后生们,恐怕要有一大半,都是司空玉的学生了。
听闻就连南焰国和东夷国,也已经有学子慕名而来,想要进入天下学院读书。
这股学子的势力,待成长起来,可不容小觑啊。
也许桃李遍天下的司空玉,将来也能掌控半壁朝堂。
这对他们这些普通臣子来说,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儿。
大臣们心里更加焦灼,未免控制不住表情,只能匆匆告辞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东方汇泽和南焰摄政王,也从御书房出来,离开了皇宫。
二人表情沉静,看不出喜怒。
君凌云和楚云溪,则是抱着小昱儿和小悦儿,上了去往皇家别宫的马车。
他们这次出行,御林军指挥使开路,两侧御林军随行,仪仗齐全,声势浩大。
除了在明处的御林军,随行保护的暗卫也不知凡几。
沿路百姓见了,皆是跪地叩拜,山呼万岁。
皇家仪仗路过楚家之时,楚家的马车
也浩浩荡荡地跟上了。
如此阵容,他们身后的百姓们,不由都聚到一起看热闹。
“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楚将军府一行,这是要去哪里啊?”
虽然楚正南此前辞官了,可在百姓们心里,他依然是那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
另一个人却道:
“以后可不能再说楚将军府了。”
“这是为何?”
那人回头指了指原本的楚将军府。
“你看,楚将军府正在换牌匾呢。”
看热闹的百姓们,赶紧又往楚将军府门前凑了凑。
定睛一看,新挂的牌匾上,分明写着:忠勇侯府!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楚大将军难道要挪府了?这个府邸,是要换主人了吗?”
说话的人只当是楚正南如今没了官职,故而将军府要被朝廷给收回去了。
却被他身旁之人一顿鄙夷。
“你可真是榆木脑袋啊,楚大将军刚刚才随皇上和皇后娘娘出行,怎么可能被没收府邸?这一定是楚大将军高升了啊,以后可要称呼楚侯爷了!”
众人唏嘘一片,从护国大将军,到一介布衣,转眼间又成了忠勇侯,这人生之跌宕起伏,他们恐怕一辈子也无法体会了。
“唉,可话说回来,
今日不是太子殿下和长公主的百日宴吗?皇上他们怎么好像要出京啊?”
有人想起最初的疑惑,有脑子活泛的猜测道:
“会不会,是带着太子殿下和长公主,去看望太上皇了?”
“哦——”其他人恍然,对对对,太上皇是在皇家别宫呢。
说不定,是要让小太子和小长公主,去见见皇祖父。
“皇上和皇后娘娘真是孝顺啊。”
太上皇是因何事退位的,当初一纸告示,他们可是都知道的。
皇上和皇后娘娘,即便不去探望太上皇,旁人也不会指责他们什么。
可他们还是给太上皇脸面,这就是孝顺啊。
这样的大场面,那些已经回到府中的大臣们,自然也很快耳闻。
皇上只带着楚家人前往皇家别宫,这是要皇家人自己单独设宴,不带着他们这些臣子的意思啊。
看吧,皇亲国戚和普通臣子,就是天差地别!心酸,太心酸了!
皇家别宫。
小太监给太上皇点了安神香,让他舒舒坦坦地睡了一个下午。
只是太上皇刚睡醒,就看着伺候他的宫人们,都在布置院子。
摆了长桌,鲜花,座椅,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