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虽不知道楚云溪要吩咐他些什么,可只要是太子妃的事儿,他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抱拳道。
“但凭太子妃吩咐。”
楚云溪说出心中所想。
“我要设立武学院,培养一批可堪大用之人。不收学费,可必要将来愿意从军之人,签字画押,才可报名。”
她想起君凌云带回的那些孤儿,又道:
“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若有不喜文而喜武的,也可有用武之地。此事,就交给你来办,待武学院步入正轨,你再回来。”
吴忧听得热血澎湃,这不是,光明正大地给太子殿下培养私军吗?旁人还置喙不得,说不定还得道一声大义。
他同时也知道,太子妃这是,念着他与荷香新婚燕尔,才会费心将他们夫妻给安排到一处去,不然,太子殿下的人,随便点一个,都是能胜任的。
吴忧郑重领命。
“属下,定不负太子妃所望。”
“嗯,你去吧。”
吴忧的功夫,在暗卫中可是拔尖儿的,此事交给他,楚云溪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的。
她现在担心的,是君凌云,他这几日愈发忙了。虽然君凌云不说,楚云溪也能感觉到他有心事。
只是君凌云似乎并不想让她知道,她也就没有多问,想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君凌云守好后方。
便多往天下学院去了几次,想要看看那些开采回来的精铁矿,打造出来的武器如何。
却欣喜地发现,他们之前种下的那些番薯,已经可以收获了。
荷香捧着刚挖出来的番薯,欢喜地给楚云溪看。
“太子妃,你看,好大的个儿。”
楚云溪也不嫌泥巴脏,拿在手上颠了颠,藏书塔诚不欺她,果然是产量很大。
这一棵苗儿上,就接了八个番薯,一棵番薯,又能孕育出好多苗儿来。
“太好了。干旱过后必是灾年,今年冬日,即便是开仓放粮,我们也不怕来年青黄不接了。”
司琪一脸崇拜地看着楚云溪,太子妃心系天下百姓,是万民之福。
而小莲的关注点,则是在吃上。
“太子妃,这东西怎么吃?”
看着小莲那小馋猫,又眼睛晶亮。楚云溪将书中的知识现学现卖。
“蒸着吃,烤着吃,做粥吃,做点心,甚至生吃都可以,它是甜的。”
“那一定很好吃。”
小莲只是幻想了下儿,就有些流口水。其实楚云溪又何尝不想尝尝味道。
“荷香,你花些银子,去请帮我们种番薯的老乡,再来帮忙收一收番薯。将这八个装好,我要带走。”
“是,太子妃。”
荷香找了篮子来,将番薯装好,小莲赶紧接过。将沉甸甸的番薯拎在手里,心里十分高兴,太子妃这定是要拿回去,给太子殿下尝鲜的。
学院里的先生和学生们,看到这新奇的粮食,也都是探头探脑。
楚云溪朗声笑道:
“这些要留作粮种,不能给你们吃,待来年丰收了,定让大家都吃到。”
太子妃的平易近人,天下学院中已是人尽皆知。大家都开心应着。
“谢谢太子妃。”
想象着来年,就能吃到这名为番薯的东西了。
看着学生们的笑脸,楚云溪突然就明白了司空先生教书育人的心情,也明白了司空家当年,宁愿顶着皇家猜忌的压力,也不愿放弃学院的理由了。
能给这样多稚气的少年以希望,被这样一双双清澈的眼眸看着,信任着,又如何能轻言放弃?
楚云溪又看了一眼司空学院的方向,如果恩师能光明正大地回到此处,那该有多好。
“太子妃,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宫了。”
小莲在旁提醒。她们今日可是出来了大半日了。
楚云溪收回心思,带着番薯回到东宫。
看了看来之不易的番薯,放弃了自己动手的想法,还是让小灶房的嬷嬷帮忙,按着她说的法子做了番薯宴。
还拿了两个,命人给皇帝送去,毕竟她的学院想要好好开下去,还需要皇帝的支持。
皇帝看着摆在自己面前,一个颜色正常,一个却有些黑乎乎的东西。
这就是楚云溪在她那学院里,种了几个月的番薯?
皇帝在两个番薯间徘徊了下儿,还是选了那个看起来正常些的。刚要下口尝尝,就听福公公提醒道:
“皇上,太子妃说,要扒皮儿吃。”
皇帝的面子有些挂不住,赌气地将手里的番薯递给福公公。
“真是越来越没眼色了。”
福公公憋笑,却急忙认错。
“是,是,都是奴才的不是。奴才这就给皇上处理好。”
皇帝接过扒了大半皮的番薯,这东西扒了皮,看起来金黄金黄的,倒是让人有食欲多了。
尝试着咬了一小口,眼眸微睁,又咬了一口。指着那番薯对福公公道:
“恩,甜的,真甜,是个好东西。”
福公公不忘趁机为楚云溪说几句好话儿。
“皇上,这要是推广开来,得有多少老百姓受利啊,太子妃可是立了大功。”
皇帝吃得满足,也不由点头。
“你说,就楚将军那个忠厚性子,是怎么生出楚云溪这么个机灵女儿的?”
楚云溪可是接连给云霄国,解决了好几个大麻烦,虽说背后少不了君凌云的助力,可这也已经超出他的期待一大截儿了。
“许是因为皇上您选中了太子妃,上天庇护我们云霄国,才会让太子妃,成长得这样优秀,好辅佐太子殿下。”
福公公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太子妃就算再优秀,也得是皇上恩赐,也不能盖过太子殿下的风头去。
皇帝已经吃完一个番薯,还想再吃。可看看那个黑糊了的,有些嫌弃道:
“这东宫的小灶房,厨艺还是差了些。回头从御膳房挑个厨艺好的,送去东宫伺候。”
“是,皇上。”
福公公笑着应了,他已经在为皇帝扒番薯了。
看着扒出来的也有些焦的番薯,皇帝虽有些嫌弃,可他吃上了瘾,只好勉强尝了一口。
这一口之下,不可置信地看向福公公。
“嗯?这怎么,怎么糊了的,比没糊的还要好吃?”
福公公思量着措辞回话儿。
“皇上,兴许,就是这么个做法呢?跟叫花鸡似的。”
一说叫花鸡,皇帝就明白了,那叫花鸡,不就是要在整只鸡外面裹了泥巴,放到火里烤,做法看着奇特,味道却是好的。
皇帝释然,又将手中的番薯吃了个干净。
“这东西味道不错,你再去东宫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