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端起这盆青松就要走。楚云溪又将他喊住了。
“等等,别扔了,找个没人的屋子,留着好好观察一下。小心些,别中招了。”
她也想知道,荣妃到底想要使什么阴招儿,来对付太子。这一世,她会守护好君凌云的。
“是。属下明白。”侍卫领命去了。
楚文忠看看眼前与君凌云一模一样的男子,还是有些不真实感。
“难道荣妃,真的有胆子迫害太子殿下?”
楚云溪心中亦是有些难过,难过人心莫测,难过又多了一个敌人。如果与荣妃为敌,恐怕也就意味着,与三皇子为敌了。
“大哥,人的胆子有多大,端看利益有多大罢了。”
在场几人都是点点头,觉得楚云溪说得很有道理。
只是,荣妃是为了什么利益,行如此冒险之举呢?难道,她有心要让自己的儿子,争夺皇位?
萧国公刚刚下朝,就见有小太监在看着他。他落后一步,朝小太监使眼色。
小太监赶紧上前,小声道:
“国公爷,荣妃娘娘让奴才告诉您一声,成了。”
萧国公挥退小太监,得意地冷笑,人心一旦大了,开始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是最好拿捏的时候。
他就再耐心等上几日,等云霄国没了太子,等他的外孙君宏炎,从厉城回来。
此时,远在厉城的君宏炎,正过着土皇帝一样的日子,乐不思蜀。
皇上对萧家厌弃,萧国公忙着党争,又怕君宏炎得到消息,失了分寸,竟没有人通知君宏炎,萧贵妃薨逝的消息。以至于,他酒池肉林,毫不避讳。
“王爷,等您回京的时候,真的会带上奴家吗?”
一个妖娆美艳的女子,穿着单薄的衣裙,没有骨头般靠到君宏炎怀里,将一杯酒,送到他的嘴边。
君宏炎顺势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让他身心通畅,伸手捏了一把女子的脸。
“那是自然,你可是本王的心头肉,本王怎舍得抛下你。”
“那王爷何时能回京城呀,奴家长这么大,还没有到过京城呢,听说京城中甚是繁华,随便一个女子,都是貌美如花。”
女子满脸向往,讨好地给君宏炎捏着腿。
君宏炎餍足地靠到椅背上。
“京城的女子再美,也没有你美。”
将那女子逗得咯咯直笑。
君宏炎想起自己的两个妃子,美则美矣,却无趣得很,哪有外面的女子,这般娇软可人,体贴入微。
要不是惦记着那个位子,他都不想回京了,天高皇帝远,在这厉城,他就是王法,就是天,可以为所欲为。
想到此,他一把拉过女子,欲行欢愉之事。
“安王爷,安王爷不好了。”守尉突然大喊着闯了进来。
君宏炎抬手就把酒杯扔了出去,幸好守尉伸手还算敏捷,才没有头破血流。
“本王好得很!”
守尉赶紧跪倒在地:
“安王爷息怒,我们关押的那些孩子,被,被劫走了。”
“你说什么?”
大白天,被劫走了?还是劫的孩子?带着那么多半大的孩子,也能跑得出他管辖的厉城?
君宏炎一个激灵站起身,直将身上的女子掀翻在地。
“哎呦,王爷,奴家好痛。”
“滚出去!”
那女子还要撒娇,却被君宏炎怒吼,吓得赶紧爬起来,灰溜溜跑了出去。
“还不派人去追!”
君宏炎心里突突直跳,这些日子他过得太安逸了,完全想不出,会有谁如此胆大包天,劫走他关押的孩子,更想不出谁有这个能力。
难不成,是远在京城的君凌云,把手伸到厉城来了?
他急忙披上外袍,决定亲自去追查一番,若真是君凌云的人,大老远跑来找他的不自在,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待他来到看守孩子的大院,里面原本还关押着十来个孩子,他还没来得及转移,竟都不见了踪影?
“人呢?”他怒目瞪着院子里的几个残兵败将。
“回安王,都,都被劫走了。”
看守的侍卫自知惹了大麻烦,都捂着疼痛的胳膊腿儿,跪在地上,心惊胆战。
“什么人干的?”
君宏炎脑子急转,又不是劫财劫色,劫些没人要的孤儿去做什么?也就君凌云干的出这种事儿。
“安王爷恕罪,小人们真的不知啊,他们一行四人,都带着面具,还各个武功高强,我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君宏炎看着负伤的看守,火冒三丈。
“就四个人?你们这么多人,竟让他们带着孩子,一个不落地跑了?往哪儿跑了?”
“安王爷,他们往黑树林的方向跑了。”
方才去报信的守尉,赶紧回禀。
“传出闹鬼的黑树林?”
君宏炎转身出了院子,什么牛鬼蛇神,胆敢招惹他,就要做好死的觉悟。
“点上三十人,再带几条狗,跟我去追!另派三十人,从另一侧包抄,他们带着那些孩子,定跑不快,给我仔细搜!”
“是!王爷。”守尉领命去安排了。
君宏炎想到能处置君凌云的人,就心潮澎湃,亲自带人追到了黑树林,林中唯有一条被人踩踏出来的小路。可他们带来的狗,四处嗅嗅,径直往最茂密之处狂吠。
昨夜才下过雨,地上满是泥泞,君宏炎只能带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林子。
难怪叫黑树林,一进入林中,哪怕是白日里,也有一股阴森恐怖之意,树冠茂密,遮天蔽日。
且不说那些毫无规则的枝丫,就单看地上那些坑坑洼洼,寻常人想骑马穿梭其中,恐怕也会是件九死一生的事儿。
君宏炎万分爱惜自己的性命,自然不会冒这种险。一行人弃了马,徒步搜索。
官兵们渐渐一字形排开,用剑砍着身旁的草木,向前搜索。
跟着三条狗指引的方向,他们就这样边开路,便行进了小半个林子,却没有搜出半个人影儿。
君宏炎哪里受过这种累,冷眼看着报信的守尉。
“你是当真看到他们进了黑树林?”
“安王爷,是那些看守亲眼所见啊,他们追到黑树林,就跟丢了。”
守尉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天知道怎么会有人,大白天就敢跟官府作对,还能顺利逃脱。
“那人呢?”
君宏炎走得脚都疼了,没好气地问。
“许是,许是还往深处去了。”
官差腹诽,他哪里知道人怎么都不见了踪影。
他本来还在猜测,会不会人家根本就没走这条路,可看君宏炎那副心气儿不顺的样子,他如何敢说出口?只好信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