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楚云溪翻着那令牌,看到上面有君凌云的名字。
“我的令牌,凭此令牌,但凡是我能出入的地方,你都可以出入。下次进宫,直接用此令牌即可。”
之前是他疏忽了,才让楚云溪昨日淋了雨,还被君子枫那小子钻了空子。
君凌云眯眼想着,君子枫也不小了,该成亲了,他是不是该帮君子枫也张罗下婚事了?
楚云溪眼眸一亮,太子能出入的地方,她都能出入,那岂不是,整个云霄国,她都能通行无阻了?
楚云溪心里一喜,快速收起令牌,扬起笑脸:“谢谢殿下!”
见她高兴,君凌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楚云溪怀揣着令牌出了宫,小莲已经等在外面,朝她招手:“小姐,小姐,这边。”
“小莲,你怎么来了?太子殿下派了人送我回去,不必特意前来的。”
“大公子担心小姐,让我一早就来等着接一接小姐呢。”
楚云溪心里暖暖的,不过,她还有要事要办:“小莲,你先回去,我还有事儿,让大哥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见小姐又要走,小莲有些急:“小姐,你要去哪儿呀?这次带上小莲吧?”
楚云溪上下看着小莲,思索一瞬后,眼眸一亮,“走!”
她拉着小莲,便上了马车。
“小姐,我们要去哪儿?”小莲不解。
“成衣铺!”
主仆二人进了一间成衣铺,一盏茶后,却只有“楚云溪”带着围帽出来了。
“掌柜的,务必与我的婢女确认好尺寸款式,不得马虎,加紧做,今日我就要,让她拿了成衣回去。”
“是是。”掌柜频频点头。眼前的主儿,可是买了不少衣服。
这个“楚云溪”,上了马车,径直回了将军府。
暗中一个人影,亲眼看着楚云溪进了将军府的大门,方才回去复命。
“王爷,国公爷,楚大小姐出了皇宫,去了成衣铺,定做了衣服,就回了将军府。”
君宏炎和萧国公,此时正在一起商量对策。
君宏炎担忧地道:“外祖父,你看她还有心思逛铺子,买衣裳,看来本王的好皇兄,可没有传闻中伤得那样重啊。”
这样都杀不了他,还真是命大,要是君凌云这次不死,让他有了防备,以后要除去他,就更难了。
“也说不定,是故意放出来的迷雾,让我们误以为他伤得不重。”
萧国公把玩着手上的佛珠。
君宏炎心里又升起些希望:“外祖父的意思是,太子当真重伤了?”
“不管他伤得如何,刑部那里都不能放松警惕。”萧国公叮嘱道。
“外祖父放心,给京兆尹下毒那人,活不过今晚,京兆尹也活不过今晚。”
君宏炎的眼神,冷得像一条毒蛇。
楚将军到底是如何得了消息去支援的?要不是他,太子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不要大意,免得灭口不成,又给人送去把柄。”
萧国公嘱咐,他们这次折了几百人手,培养这些死士,可是花费了他们不少银子和心血。可谓损失惨重。
君宏炎有些讪讪,是他大意了,这次,他会动用安插在刑部内多年的眼线。他跟君凌云之间,总要决个胜负。
楚将军府的马车,走了好一会儿,另一个围帽遮面的女子,穿着不起眼的粗布衣服,从那成衣铺里走出来。
刑部大牢,官差看到穿着寒酸的女子,只当是哪个犯人的家眷又来探望。
“走开走开,这几日有重犯在押,任何人不得探监。”
女子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官差手中。官差掂量一二,分量十足,心想这小娘子看着寒酸,还挺有钱。
“给你一炷香的功夫,快点儿出来,别磨蹭。”
官差摆摆手放行。楚云溪进了大牢里面,果然光线暗了下来,如君凌云所说的阴森恐怖。
里面的官差撇了她一眼,懒洋洋拿起一串钥匙:“来看哪个的?”
“京兆尹!”楚云溪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什么?”那官差震惊地抬头,这才仔细打量了楚云溪一番,只当是京兆尹的家眷乔装打扮,来探口信的。
“快走快走,你要是看其他人,还能通融统统,京兆尹,那可是伤了太子殿下的重犯,岂能容你说看就看?”
官差开始像赶苍蝇似的赶她出去。
“走走走,再不走,可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楚云溪掏出还新鲜的太子令牌。
“我奉太子之命,前来查问京兆尹几句话,不得声张。”
官差半信半疑地接过令牌查验,虽不认识楚云溪,可这令牌,确实是太子殿下的,吓得跪倒在地。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姑娘恕罪!”
“起来,引路。”楚云溪言简意赅。
那官差爬起来,恭恭敬敬在前面引路。
“里面暗,您小心些。”
楚云溪在官差的指引下,走过一个个散发着恶臭的牢房,有的犯人突然冲到门栏处,伸手就要去抓她,被官差用棍子敲回去。
又时不时有犯人受刑的惨叫声传出,令人毛骨悚然。
楚云溪却一路面不改色,让官差很是佩服,不愧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人,就算是男子,第一次见这种场面,那也得腿软。
京兆尹正在阴暗的牢房里六神无主,昨夜他听了一夜的鬼哭狼嚎,想到自己可能也要承受那些皮肉之苦,就心惊胆战。
他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子,在他牢房外站定,只是带着围帽,他看不到面容。
“你是什么人?”
楚云溪看了官差一眼,“莫要让人打扰。”
官差会意,躬身退远。
“我是楚云溪。”她淡淡开口。
楚云溪?京兆尹一惊,忙从地上爬起来,楚将军府上,大小姐楚云溪?太子的未婚妻?
京兆尹反应过来,扑通跪到地上,连连磕头:
“太子妃饶命啊!都是小女顽劣,惊扰了您逛街的雅兴,罪臣已经狠狠鞭打了那个孽畜,求太子妃您大人有大量,绕了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吧。”
“你当知道,你之所以在这儿,并非因儿女小事,你所犯的,乃是卖国之罪,当诛九族。”
楚云溪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可京兆尹想着,一个女人,能懂什么家国大事,无非还是因着他女儿得罪她的事,来找场子了。
太子之所以盯着他不放,不也是因为楚云溪。只要楚云溪消气了,在太子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他这灭顶之灾,也就解了。
“太子妃,臣愿将那孽女,交给太子妃,任由您处置,生死不论!还请太子妃高抬贵手,放过臣一家。”
京兆尹说得空腔有力,似大义灭亲,楚云溪却见识到了人性最丑恶的一面。为了自己活命,能将亲生女儿的死活,交到她的对头手上,多么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