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很绝，你不要鼓动，也不要参与。”刘思宇很谨慎，不忘提醒下属。
“我懂，我只是默许，一切都是代理商自作主张。即使被录音，也没法拉我下水。”老罗露出得意的笑容。
五天后开标，倪杭和陆希如霜打的茄子，脸色难看地回到代表处。
“怎么啦？希姐。”安蓝升起不好的预感。
“丢给华康的代理商了。”
“啊，他们申请了特价？华康怎么会愿意在非战略项目上大幅亏损？”小助理难以置信。
“他们的价格比我们高不少。”
“技术分呢？”
“也是我们领先。”
“评标的依据是什么？”秦瞰听糊涂了。
“秦总，是我太单纯，群汇的老板是我发小，我确信他不会背叛我，可没想到下面的人会出事。”倪杭懊悔不已。
“出了什么事？”
“今早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群汇的销售在去递交标书的途中，和一名陌生人发生口角。
两人撕打起来，等他脱身，到达客户那边时，已经过了交标的截止时间，直接被废标。”
“什么？”
“这招太狠，华康与其和我们血拼价格，还不如直接让群汇出局。”安蓝震撼不已。
“是内鬼？”
“是的，普通销售的收入很低，即使做成这单，也拿不到多少提成。”
“群汇问责了？”
“刚才发小给我电话，人已消失，房子也退租了。”
“他蓄谋已久，拿到好处就远走高飞。”陆希恨恨说道。
“刘思宇这混蛋，都像他这样玩，以后谁还按规矩投标？”倪航咬牙切齿。
“这种不用让价就轻松拿单的手段，绝对能写入经典案例。”
“得防范他们故技重施。”秦瞰微微颔首。
“辛苦那么久，却被人用下三滥的手段算计。”陆希很沮丧。
“丢就丢了，没什么，以后谨慎些，投标时必须两人同行。你们不必为烂人和破事伤神，坚守本心，把它当作磨刀石。”
秦瞰有了与楚晓依出行的感悟，表现得很从容。
曦湾与华宇和华康的竞争日趋白热化，生意越来越难做，屡遭阻击。
华中区的情况相对还好，虽然运营商的订单规模不大，但胜在稳定，而企业网的份额一直在小步攀升。
周一，鑫州代表处召开例会。
“公司下达命令，要求调整工作重心，全力配合会计事务所的审计，即使中断业务，也在所不惜。”
“老大，我们的日常管理比较规范，用不着大动干戈。”
“我赞同谢总的观点，业务刚有起色，不能暂停。”
“上市事大，关系到公司的存亡和大家的切身利益，不容有失。大家必须按照任务列表，一条条核对，一旦发现问题，立即整改。”秦瞰很坚决。
“鑫州的主要问题是仓库管理，其次是出差报告缺失，以及工作周报过于简单等，有的人甚至直接拷贝上周的内容来应付了事。”小助理说道。
“这件事要高度重视，安蓝，你汇总问题清单，每天下班前给我汇报进展。”
“好的。”
“秦总，d通信的传输大项目怎么办？我们已向客户吹嘘，曦湾的架构最领先。”杨黎问道。
“并购铉天，虽然给公司带来天大的麻烦，但凭良心讲，他们的产品不错。”
“没出审计这档子事之前，宋总很关心这个项目，因为很难有这么好的机会，大规模销售光传输。”
“那就不要停。”杨黎喜形于色。
“我联系过姚旭东的副手，这款产品由他主持开发，他准备带设备来鑫州，现场拆机讲解，然后联网演示。”
“这种交流方式从未有过，效果一定不错。”谢征赞道。
“城域网的大项目很难搞定，投标前我会请易总和宋总来鑫州拜访高层客户。”
曦湾独树一帜的推广模式，果然赢得客户的一致好评。
华宇和振兴闻风而动，各自出动一位公司副总裁，来d通信交流。
最终的报价极其血腥，曦湾本以为价格够低，谁知对手比他激进得多，结果自然是颗粒无收。
联想到另外几单被低价或免费夺走，员工的士气愈发低落。
秦瞰基于自己的出行感悟，召开华中四省代表处的视频会议，发表演讲：
“在恶劣的竞争环境下，大家要恪守本心。商业有自身的道，任何公司都不能长期背离。
姑且不说友商是否有能力持续低价或赠送设备，假设这样的项目过多，代理商如何赚取差价？原有的生意链如何运转？
最终客户确实节约了采购成本，但链条上的参与者都赚不到钱，肯定会遭到某些刁难。
而且，无序的竞争也会让友商内部出现问题，比如假借与曦湾竞争的名义申请低商务，从而中饱私囊。
我相信，即使我们不做变化，继续按正常的商道去运作，也必然能拿到订单，养活自己。
所以，我的建议是，一切照旧。
不仅如此，如果遇上大概率要丢单的项目，更要更加做出拼命的姿态，送友商一程，帮他们下定决心，继续低价或赠送。”
秦瞰的讲话很及时，风雨飘摇之际，好歹稳住阵脚。骨干们渐渐恢复平常心，没有因杀红眼而失去方寸。
与此同时，各省投入巨大的人力，忙完安永的审计，重新聚焦业务。
益良省运营商市场的销售跌至谷底，反而企稳，每月能签两三个小单，运气好的话，还能拿下一个中等项目，而企业网依然维持小幅攀升的态势。
曦湾的产品，至今没拿到b通信集团的准入许可。
副总裁宋浩博很急，要求各省主管务必想办法建立试用局，获取验收报告，然后由总部递交集团，推动产品入围。
一天，正在客户办公楼溜达的谢征被秦瞰紧急召回。
“什么事？老大。”
“还是b通信试用局验收证明的事。”
“我不是已经提供省公司对奉武实验局的验收报告了吗？”
“宋总收到原件，非常高兴，立即递交b通信集团，结果遇上了麻烦。”
“怎么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