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湾成功的概率很高，我建议你来试试。”萧光深继续游说。
“老萧，我需要考虑一下。”
“理解，等你有了准信，给我电话。”
“行。”
“我明天回北京，很快会去蓉城上任，希望咱俩还能共事。”
秦瞰已搬入更好的小区，有了一个单人公寓，不用像从前那样，加班回家时，上了两百多级台阶，还要爬十七层。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思考，许久之后，拨通小楚的手机，讲述被邀之事。
“晓依，其实我在涪溪已没从前那么开心，新代表不像滕总和李总那样信任我。”
“你可以申请调岗啊？”
“万一被调到很破的代表处呢？老萧说的对，我要在华宇成长起来，需要很长的时间。
我还年轻，可以赌一把，如果输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反正我有积蓄。”
“过去能适应吗？”
“曦湾基本照搬华宇的模式，对我来说不存在适应问题。
老萧给我报了很多熟悉的名字，他们也要过去，与这帮兄弟共事，心情应该不错。”
“这只是同级，领导呢？”
“易总是研发出身，我不认识，但主管市场的宋总很欣赏我。”
“除了这些，你还要考虑其他方面的得失。”
“我会的。”
“想清楚就好，我尊重你的选择，无论你去哪里，我都支持你。”
“谢谢你，晓依。”准女友的理解令他感动，“得偶如斯，夫复何求？得好好珍惜。”
翌日，秦瞰请了一天假，独自在家分析。
他以江山省为模型，根据澄惠省的体量，对市场空间进行放大。
由于曦湾的能力、关系和产品竞争力等远不如华宇，需要对预估的销售额打折。此外，还得考虑其他风险项可能对结果产生的影响。
最终推演出的数据令人振奋，即使用最保守的测算方法，仍有八成多的把握达成目标，运气好的话，甚至可以提前超额完成。
成功率如此之高，风险即可忽略不计，他可以放心去闯荡。
至于打击齐元富和振兴，去曦湾也能继续，反正仍然是竞争对手。
秦瞰心下大定，取出好茶，细细品味。
“就这样定了，未来的对与错，谁能预测？就算有苦难与坎坷，且把它当作磨刀石。”他豪情万丈，不再纠结。
给女友发完信息，便将决定告诉谢征，后者没有劝阻，只是让他带晓依去做客。
最后，秦瞰致电魔女，“陆希，在益良省会鑫州工作，感觉如何？”
“还行，至少周末可以回老家看外公外婆。”
“怎么感觉你有些消沉？”秦瞰敏感觉察异样。
“我加入一家低端软件公司，程序员的工作简单枯燥，最近申请转了销售岗，还是不得劲，感觉没什么前途。”
“你可以一边积累经验，一边关注大公司的机会。”
“我也这样想，话说，你和面试女好上了吗？”
“还没有。”秦瞰没想到她切换如此迅速。
“那就好，给我把贞节牌坊保管好，等我来收。”陆希豪气干云，令秦瞰无言以对。
他没想到，一通电话，改变了魔女一生的轨迹。
秦瞰将答复知会萧光深，对方立即同步给曦湾的销售副总裁宋浩博。
翌日，他正式向代表处提交申请，华宇正大力提倡“内部创业”，总部专门下文，各部门不仅不得阻拦，还要为员工提供审批便利。
新代表与他没多少交往，立刻同意，并报给华宇市场部。
曦湾负责高管薪酬和股票谈判的人员秘密抵达涪溪，与秦瞰面谈，双方很快达成一致，月薪平移，同时提供大额期权。
秦瞰要离开的消息迅速传开，有惋惜，有羡慕，也有无所谓的，人还没走，送行的饭局已吃了十多顿。
华宇对口西南的邓副总裁觉得他是可造之才，再三挽留，甚至专程来涪溪与他促膝长谈。
但秦瞰下了决心，不再动摇。
一番苦劝无果，邓总感叹：“我总觉得你的选择是错的，属于弃明投暗。”
“邓总，您就让我闯一闯吧。”
领导黯然离去，没过几天，总部批复，同意秦瞰的申请。
他很快办完手续，离开涪溪的最后一晚，事业部的兄弟姐妹为他送行，就连前台的冰山美人也“赏光”出席。
他喝得酩酊大醉，一位老部下的临别赠言令他刻骨铭心：
“老秦，我承认你的能力很强，谋划周全，想法绝妙，绝大多数时候是对的。
但你不是普通员工，你带了这么多兄弟，什么事，什么问题都替大家考虑。
你想过没有，我们哪有成就感？都在贯彻你的思路，还要咱们干什么？”
秦瞰如遭重锤，“谢谢你的直白，原以为是关心兄弟，没想到对有能力的人来说却是束缚与压制，让你们无法展露才华。”
他终于明白，员工成长的代价是公司必须承受的成本，就算预感对方要走弯路，只要损失可控，也应该观棋不语。
“主管要懂得放手，你只需监控进度，在我们遇到困难时响应，就已经足够。”
末了，诸位战友、章娜和郑美人与他一一拥抱，在残酷市场培养出的战斗情谊，弥足珍贵。
翌日，秦瞰在久违的深睡中醒来，心中空落落的。在江山省打拼三年，就这样离开，还真不舍。
这种情感越压制越强烈，他来到江边，形单影只，从未有过的孤独袭来，竟感到一丝凄凉。
秦瞰走入最爱的那家火锅鱼，点上从前的美味，却味同嚼蜡。
他叹息一声，人生路漫漫，没有瞻前顾后，唯有砥砺前行。
他收拾心情，独自上路，一段多彩而坎坷的征程正向他招手。
秦瞰先回家看望母亲，陪她去见为父翻案的律师，却被告知：
“没有新的证据证明原先的判决有误，就只能将目标定为减刑。”
失望的汉子正在郁闷，楚晓依来电邀请，想利用周末加两天年假去爬泰山，秦瞰欣然应允。
小楚从深圳直飞济南，她身着米色风衣，阳光下，绝美的容颜透出一股英气，是那般风姿绰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