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府现在早就大不如前,就连奴仆都遣散了几个。
看来得罪了六皇子之后的日子,并不好过,除了皇上还没有收回伯府的爵位。
伯府已经跟寻常百姓没有区别了。
这样巨大的落差,覃伯爷哪里能忍受?
覃烟去了,直接要见覃雅儿。
两人岁数相差不多,覃烟又马上是林家的二少夫人,而覃雅儿又要去林家做妾。
伯府自然不会拦着。
现在覃烟跟伯府的地位,已经大大转换了。
覃烟直接去了覃雅儿的房间。
覃雅儿根本不敢出门,只要出门,就能想象到外面的人是如何嘲笑她的。
她在家中整日以泪洗面,便是伯夫人亲自来劝,都没能让覃雅儿心情好转片刻了。
她身份高贵,曾经是伯府嫡出的小姐,即便是要嫁人,也该是嫡出的少爷,去做正妻的。
即便没有奢望过六皇子的正妃,也该是正经人家的正妻,而不是做妾。
巨大的落差,让覃雅儿始终无法接受。
尤其外面难听的谣言,和算计她的亲生父亲。
听闻覃烟来了,覃雅儿看向她的目光中都透露着仇恨。
“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覃烟摇头,“我是来帮你的。”
覃雅儿不敢置信,覃烟竟然会帮她?
她自认自己之前对覃烟并不好,覃烟为什么会帮她。
凭什么。
覃烟看出覃雅儿的想法,淡淡道:“我们是合作关系,我要帮的人并非是你,所有你也不用防着我,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凭什么相信你?”
“现在你除了我,还有能相信的人吗?而我想要帮助的,是大房。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就应该帮忙解决。”
覃雅儿皱眉,也明白了覃烟的意思,顿觉被羞辱。
因为,确实是覃伯爷主动要去的林家,结果却给林家带来麻烦。
而这件事的主人公,却是覃雅儿。
覃雅儿压着自己的脾气性子,“好,你想要如何做?”
“那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覃烟在覃雅儿院中待到了中午才走,风风火火出了伯府,直奔凉饮铺子。
说来惭愧,自打这个铺子开张之后,覃烟还没有来过。
当初的图纸,还是覃烟跟覃静娴一起设计的,如今再来瞧,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白日里不少贵妇都喜欢过来喝些冰饮,这里还有专门停马车的地方,里头糕点和冰饮应有尽有。
还有一些果酒一类的饮品和水果。
这里的味道都是覃烟上辈子调试了很多次了,都是最好吃最好喝的。
因此生意还算不错。
铃儿瞧见来人是覃烟,眼睛一亮,“四小姐,您来了。”
覃烟点点头,正想问问这段时间的账本在哪里,她帮覃静娴分担一下,却听到一旁有吵架的声音。
“再怎么样,也不能动不动撞人啊!你撞了我,就要给我道歉!快!”
覃烟扭头看去,就瞧见一个女子撞了人,而被撞的人正满脸愤怒的瞧着那人,一副人不道歉誓不罢休的样子。
覃烟望着撞了人的女子,发现竟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却没发现在哪里见过。
撞人的姑娘背脊挺直,一副京城大家闺秀的样子,可覃烟从未在京城见过此人。
脑中似乎有什么灵光一闪,可太快覃烟没能抓住。
“抱歉小姐,我家小姐也不是故意的,我们才来京城,所以对京城的路还有些不熟悉,抱歉。”
一旁的丫鬟给被撞的女子道歉,那被撞的人正是赵氏的庶出妹妹,赵云萝,赵云萝在京城没见过傅瑶。
自认自己身份高贵,即便是庶出在京城也是不少人捧着的,因此趾高气昂。
“就算不是故意的,那撞了人就可以不道歉吗?这是哪里的道理?”
傅瑶微笑,“刚刚是我不好,不小心撞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赵云萝实在是有些爽了,尤其见傅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行了行了,既然不是故意的,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你走吧。”
眼瞧着傅瑶要走,覃烟脑子里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绝不能让傅瑶直接离开!
她总觉得,傅瑶这个人很重要。
因此,覃烟直接上前拦住了傅瑶,她很少做这么冲动的行为,让一旁的晓玉都吓到了。
“小姐,怎么了?”
覃烟盯着傅瑶问,“这位小姐从未在京城见过,是从外地进京的吗?既然是新客,不如让我来请小姐在这里喝杯冷饮?外面挺热的。”
看见覃烟,傅瑶的眸子逐渐加深,笑容也深了些。
“好啊。”
傅瑶答应的实在痛快,两人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有专门给覃静娴和覃烟空出来的包厢。
“多谢覃四小姐请客,等下次我有时间,一定会请覃四小姐的。”
覃烟微微一笑,“见小姐陌生,却又气质非凡,因此想要做个朋友,不知道小姐介意不介意?”
“自然不介意。”
“但我还有一个问题,小姐是如何知道,我是覃烟的?”
“覃四小姐的大名在京城已经如雷贯耳,我不想知道都不行吧?覃四小姐容貌出众,想必没人会认不出来。”
现在,反倒轮到覃烟尴尬了,因为,她现在的名声在外流传的,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不过,覃烟很快平复下来心情。
倒是傅瑶,看覃烟这个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姐笑什么?”
“觉得覃四小姐很可爱,既然我们是朋友了,那我就叫你烟儿,如何?”
“当然可以,还不知道小姐的大名。”
“我名唤傅瑶,你可以叫我瑶儿。”
“好啊,瑶儿姐姐。”
两人相互对望,脸上都是笑容,谈一些京城的风土人情,傅瑶便表现出惊讶的样子。
两人聊着,轻而易举的到了黄昏,冷饮也喝完了,糕点也吃了不少。
傅瑶笑道:“多谢烟儿款待,但今日天色已晚,我得回客栈了。”
“瑶儿是来京城游玩的吗?”
“自然不是,我是来久住的,爹娘去世后,唯一留下的心愿就是让我来投奔我京城的未婚夫,所以我将家里的家产都变卖了,来到京城带着信物寻找未婚夫婿。”